勵你。”

這些糖果是醫(yī)生備著發(fā)給小朋友的，用來騙他們打針，止住眼淚的小玩意。

沈年嘟了嘟嘴，“這是給小孩子的?！?/br>
二十好幾的叔叔了，他哪里好意思白拿了小朋友的糖果。

他不接，賀淮宣直接撕開包裝，將糖塞進唇縫，“這是給乖孩子的，你不哭就可以吃?！?/br>
唾液黏濕了糖果表層，甜甜的草莓味滲進嘴巴，化開來，一直甜到了心里。

醫(yī)生一旁看著，眼周的皺紋樂地縮在了一起，頭發(fā)再怎么白，年紀再怎么大，看到年輕真摯的感情仍然會覺得美好。

“他是不是很乖？”賀淮宣揉著沈年的腦袋，眉眼之間都是藏不住地喜歡，醫(yī)生的神情讓他覺得舒適，于是拉醫(yī)生一起閑聊。

醫(yī)生笑容不減，點點頭附和。

沈年用力壓了壓棉簽，換了干凈一面的棉簽也沾不到血跡，看樣子是止住了。

他站起身要換去下一個儀器那里。

賀淮宣止住夸炫，拿起單子要走，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猶疑道：“血常規(guī)需要每次產(chǎn)檢都做嗎？”

他眼眸深凝，看向醫(yī)生：“我記得上個月也有這個化驗單?！?/br>
醫(yī)生解釋：“并不是需要每次都做，這個是沈先生要求每月都做的?！?/br>
沈年感受到一股疑惑深沉的視線，于是站定身，坦然道：“多檢查幾次又不壞，我只是想確保身體各項都健康。”

賀淮宣的眼睛像掃描儀掃視完沈年又一行一行瀏覽空白表單，一邊思索，一邊緩緩分析：“你最近幾次體檢的時間都不在早上，今天也很晚，不是空腹抽血，血液樣本會出現(xiàn)誤差?！?/br>
醫(yī)生點頭：“這個我也告訴過沈先生?！?/br>
好了，不能拿他不懂醫(yī)學常識說話了。

賀淮宣抬起眼目光精明，字字清晰道：“你想查的指標不受血糖影響？那就只有一項了，信息素水平這一項。”

沈年嘴唇抿成一條線，不得不說，這個傻子聰明起來蠻嚇人的。

這都被他猜出來了。

“你查這個干什么?！?/br>
因為自己不受控的時候會做出格的舉動，沈年想盡量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掌握清楚一點，最好可以做到預測。

要想達成這個結(jié)果，了解信息素水平波動就顯得很有必要。當然，這是路曈告訴他的，單靠他自己想不出來這么多。

放在孕檢項目里查不是他心粗，只是他沒想到賀淮宣對他的體檢單子看得這么細，連每個月體檢的結(jié)果都還記得。

“又有什么瞞著我，嗯？”

章節(jié)目錄坦白

沈年裝聾作啞屏蔽掉賀淮宣沒完沒了的追問,做完基礎檢查后,換到B超檢驗的房間。

他躺上床，卷起衣服露出肚皮,滑濕透明的耦合劑冰涼,接觸皮膚時沈年應激地縮了一下身子。

“這個東西不可以弄溫了再涂？”賀淮宣停下追問，皺眉看著沈年皮膚上粘糊糊的膠狀物。

護士手頓住了，儀器貼在肚皮上抹也不是不抹也不是,窘迫地看著沈年。

沈年彎起一抹笑,安慰道：“沒關(guān)系,你繼續(xù)檢查就好。”

護士大松一口氣,輕柔地將耦合劑涂抹開來，小心翼翼地瞥一眼賀淮宣。

賀淮宣還在監(jiān)視她，她于是訕訕保證：“下次體檢的時候我一定注意?！?/br>
賀淮宣這才放過她,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沈年身上。

沈年仰著頭，目光使勁往顯示屏上的湊,但是這個角度很難看清顯示器上的圖像，即便看到一點，他也看不懂。

“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么要查信息素?！辟R淮宣直勾勾地盯著他,再次發(fā)問。

沈年本就不想理他,現(xiàn)在看不懂影像更是一門心思的全都撲在儀器上，沒空搭理他。

賀淮宣撇嘴，伸出手在他的眼睛前方揮舞，故意干擾視線，“不要看了,回答我的問題?！?/br>
那只手霸道任性的在眼前擾亂，扇起風撲朔著眼睛，沈年不得不瞇眼擋風。

“你怎么這么無聊?！鄙蚰甏瓜乱暰€氣鼓鼓的看向賀淮宣，“都不好奇寶寶長什么樣子嗎？你沒事干可以看顯示器，煩我干什么。”

顯示屏上儀器掃過的地方，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他蜷縮起來，四肢都清晰可見，腦袋埋在懷前，像是熟睡一般。

賀淮宣粗略掃了一眼，就算看完了?！班?，看了?！鳖D了頓，“你說吧，為什么?！?/br>
讓他看寶寶的影像就像完成老師布置的作業(yè)一樣，還是差生學渣的那種，只想敷衍了事，能糊弄過去就糊弄過去。

沈年一口氣堵在氣管，驚訝地目瞪口呆。

這個人說好要努力當一個好父親，就是這么努力的嗎？以前那么擔心的樣子難道都是裝出來的？

就算是裝的那也該敬業(yè)一點、一裝到底吧，崽崽都還沒降生，不知道隨時可以反悔不給的嗎。

沈年板起臉，嚴肅正經(jīng)地警告他：“你到底是不是孩子的爸爸。”

話里透著威脅，隱含著要是再這么吊兒郎當?shù)?，資格岌岌可危的意思。

賀淮宣默然，伸出食指。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貼在沈年的腹部至腰側(cè)的位置，然后緩緩挑起指尖將滑落的粘液抹掉。

沈年呼吸一滯，血液里流過電流似的酥麻發(fā)癢。

擦拭掉的耦合劑停留在賀淮宣的指尖，然后慢慢延展，隨著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捻動，黏膩的液體便在指尖拉絲。

賀淮宣低沉地反問：“是不是我的你不知道？”

沈年忽的心跳加速，失了節(jié)奏的鼓點般亂顫，平復不了。

他瞥到坐在儀器旁的小護士，那姑娘眼睛不敢亂看，眼神刻意集中在顯示屏上，但是可以看到她的臉頰微微發(fā)紅。

沈年像是被傳染了一般，跟著紅了臉。

他捏著身下的無紡布，指尖緊張的摳緊，偏開頭不敢再和賀淮宣對視。

空氣中已經(jīng)明顯可以嗅到那股熟悉的清冽氣息。

看來監(jiān)測自己的體況沒有一點用，它的波動完全受外界影響，尤其是賀淮宣的挑撥。

B超檢查從來沒有這么漫長過，沈年覺得像是在受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