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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的站在屋內(nèi),她忽然在屋內(nèi)翻箱倒柜了起來,把床底桌底,凳子底下,哪怕是東西夾層的空隙都翻過了,卻沒見半個人影,她的裙子這會兒已叫翻找時的灰塵弄臟了,可她渾然未覺,呆呆的坐在床榻上。“哈!我……我真的見著鬼了?”她倒在床上,將身子一側(cè),既然荀玉卿人已不在了,那在她心底里,自然是好奇與欣喜壓過了恐懼,將被子蓋住腦袋,又是興奮又是恐懼,暗道,“其實那鬼倒還挺漂亮的,也不是很壞,只是問些問題,聽說書人說,這些鬼好似只是怕寂寞的很,那我遇上的這個女鬼,她一定是沒什么朋友咯?”涉世未深,對鬼怪與才子佳人還充滿期待與幻想的蘇箐在房中如何幻想便就此壓下不提。荀玉卿輕功卓越,他其實本沒有離開房間,悄悄上了房梁,待蘇箐背過身去翻找,他才從窗戶處溜了出去,其行動之輕盈,竟沒叫任何人發(fā)覺。也不知柴小木那兒怎么樣了,不過問不問得出來也都一樣,這的的確確是件大烏龍,壓根沒半點價值,只是可憐柴小木受了好大委屈,犧牲自我穿女裝,結(jié)果竟然沒半點用處。不過權(quán)當姑蘇半月游,放松放松心情,既知苗女是沖著自己來的,荀玉卿反倒不懼了,心中一定,這便趕赴約定的地點。月亮又出來了,街上除了打梆的更夫,就沒有什么人了,秦雁買得這身衣服十分飄逸,穿倒是好穿,各處用了十分的心思,細節(jié)瑣碎精致,夜風(fēng)吹拂,白紗翩然,荀玉卿站在人家屋頂上,像是隨時隨地就要飛天而去。“卿本佳人,奈何做賊?!?/br>荀玉卿閃身轉(zhuǎn)過,便看見一個“熟人”——仇天,他竟沒察覺到仇天什么時候來的。看來真是流年不利,出門沒看黃歷,來姑蘇搞了個大烏龍不說,大半夜趕著聚頭還要碰上仇天。那八個字大概也就是仇天肚子里所有的墨水了,他握著劍,很有點兒隨時隨地就要拔劍出鞘的意思,面上倒是十分和氣。荀玉卿暗暗冷笑道:倒是還算有些紳士風(fēng)度。隨即他就被自己這個冷笑話給凍得渾身發(fā)抖。“我與你并無仇怨。”仇天淡淡道,“我也很少對女人拔劍,所以——”“所以?”荀玉卿在面紗下冷笑,暗道前情人都看不出來,仇天你個小龍蝦(小聾瞎)。見荀玉卿好似渾然沒有一點反應(yīng),仇天的臉色微微往下沉了沉,他很緩慢的往前走了兩步,給帶給荀玉卿的壓力卻絕不止縮短了兩步而已的距離,澎湃而濃重的殺氣從他的身體里噴涌而出,幾乎形成了實質(zhì),空氣仿佛都被凝結(jié)住了,沉重?zé)o比。“把信交出來,我就放你走。”仇天的臉上露出了既殘酷,又冷漠的假笑:“男人也好,女人也罷,對我來講,并沒有什么區(qū)別?!?/br>什么信,又是什么鬼東西,苗女找我要圣物,你這個辛夷的舊前任來找要什么信,難不成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開了家十八號當鋪,專門有人給我枕頭底下塞東西不成?“是么?”荀玉卿面無表情的問道:“我有一個問題?!?/br>“哦?”仇天挑眉道。“你也會生孩子嗎?”荀玉卿充滿真摯的、誠懇的問道。第63章氣氛有些僵硬。即便是荀玉卿也不得不承認,聽到仇天說男女都一樣的時候,他的第一反應(yīng)是雌雄同體的確不太對,但是這其中也有大一部分是仇天說話容易引人誤會的錯。將黑鍋心安理得的拋給對面,荀玉卿泰然自若的看著仇天發(fā)青的臉。仇天并不打算搭理那句話,他借著月光打量眼前這個不知死活的女人,慢慢眨了眨眼睛,忽然覺得對方的這種冥頑不靈與這張討人嫌的嘴巴,竟是有足夠的分量的。那條白紗下遮掩的姿容,又是何等的美艷。男人似乎天生就有些卑劣,越是艷麗嫵媚、不大正經(jīng)的女人,他們表面自持君子暗暗唾棄,一邊卻要跟在她的裙子底下,生怕遲些慢些,便不能一探春光。但要是自愛自重,端莊賢淑的,他們表面上敬重,心里卻不以為然,只覺得索然無味的很。盡管并非所有的男人都是如此,但絕大部分卻逃不開這劣根性。這個女人不能說生得非常完美,因為她對女人來講未免太高了一些,與嬌小可人絕緣,高個子的女人往往會使男人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但是這也足夠說明,她那條雪白的長裙之下,定然有雙又長又直的腿。武林中人的腿未必每一個都會有足夠的柔軟,但大多數(shù)行走江湖的女人,她們的腿通常都像兩條蛇,又柔又軟,你甚至不知道她們到底能用那兩條腿做出什么事來。她的眼睛讓仇天恍惚間想到了辛夷,但那好似又是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辛夷甜膩粘人,他的眼睛往往藏匿著綿綿的情絲,只要輕輕一碰便化作了春水。但是這個女人的雙眸卻很冰冷,甚至有種隱隱約約的落寞,仇天同她對視的時候,只覺得自己的眼珠子好似被冰扎了一下,下意識便要避開眼去。但這一切都不足以抹殺這個女人的勾人與魅力。“把信交出來?!背鹛煊种貜?fù)了一遍,他難得軟了口氣,“我并不會為難你?!?/br>他的殺氣也隨著看清眼前這個人的面容而退卻了一些,美麗的女人也好,美麗的男人也好,仇天多多少少都有些興趣。尤其是眼前這個女人,看起來還不算太弱。倒不是說仇天瞧不起女人,他也曾經(jīng)在女人手上吃過極大的虧,可女人這種生物,格外強的似乎總不太正常,正常些的卻又總是會耽于脂粉衣裳的打扮,或是什么孩子丈夫的感情。她們很少人能堅持下去,走至武道巔峰。也許這個女人可以。仇天瞧了瞧她的姿勢,她必然是面對過許多劍客,而且曾經(jīng)與極強大的劍客交過手,盡管她如今還不足夠強,可只要繼續(xù)走下去,她遲早會站在能與自己匹敵的地位。前提是她不會被婚事、丈夫、還有那些吵吵嚷嚷的小孩子耽誤。“我沒有什么你要找的書信,我自己連大字都不識得一個?!避饔袂涞?,“你信也好,不信也好?!?/br>仇天忽然笑了笑,開口道:“你長得很漂亮?!彼蟛酵斑~了幾步,荀玉卿竟一下子沒能躲閃開來,叫他伸手往面紗上輕輕摸了一把。仇天的掌心既干燥又炙熱,擦過臉頰好似帶起火辣辣的觸覺,叫荀玉卿無端想到了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