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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帶笑,他的確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這個孩子似乎跟他格外投緣,無論是那雙眼睛還是她的名字。收斂思緒,他問,“怎么這么晚了還不回家,站在這里做什么?要不要我送你?”“女孩子還是不要在外面待太晚了,外面可不安全?!?/br>這世道總是對女孩子比較苛刻且不友好。斯冉感受到他的好意,甜甜一笑,搖頭,“我舅舅在過來的路上,我在這里等他呢?!?/br>恰好這時候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們旁邊,車窗下移,露出秦灼的臉,“老板?!?/br>寒梢淡淡嗯了一聲,面對斯冉的時候又柔和的不可思議,“那我先走了,你注意安全?!?/br>斯冉感覺這個叔叔有些怪怪的,但是又不討厭,揮了揮手,“叔叔也注意安全?!?/br>寒梢走了沒一會兒,顏巷也開著車到了,斯冉打開副駕駛座的門,上了車系好安全帶。“我的小雀兒,你怎么會在派出所這里?你們不是聚餐嗎?出什么事情了又?”這兩天怎么格外多事兒呢?他是不是要帶他可愛的外甥女去寺里拜拜?“沒出什么事兒呀。”斯冉簡單的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遍。在馬路的另一邊,停在路邊的黑色轎車內(nèi),男人看著斯冉上了車,才淡聲道,“走吧?!?/br>秦灼一邊啟動車子,一邊從后視鏡里看自家老板,“老板,你是不是想生個女兒了?”秦灼從寒梢還沒有完全接手季家的生意的時候就跟在他身邊做他的助理,現(xiàn)在是他的一把手,兩個人的關(guān)系不僅僅限于上下級,秦灼偶爾也會說一兩句打趣的話。但今天這句話卻是半打趣半試探。——他有些頂不住老板家里人在他這里明查暗探的找老板有沒有什么可發(fā)展對象的言行了。寒梢冷笑一聲,“告訴他們,我這輩子都不會結(jié)婚,也不會有孩子的?!?/br>秦灼嘆了口氣。以前老板好不容易談個穩(wěn)定的女朋友吧,他家人不滿意,硬是把人逼走了,現(xiàn)在老板四十出頭了都不愿意結(jié)婚,他那家子人又著急了。既然如此,當年又何必要使那些手段呢?這邊車里,顏巷聽完斯冉說的,眉頭皺起來快能夾死蚊子了,“這還叫沒什么事兒?!差點就出大事兒了,你說那個sao擾你們的人叫什么?”斯冉回想了一下剛剛在派出所得知的名字,“叫郭通綱?!?/br>舌尖頂了頂腮幫子,顏巷瞇了瞇眼,“是這個人啊?!?/br>“舅舅認識嗎?”“不認識,聽過。”顏巷看上去輕輕松松,其實心里已經(jīng)在盤算怎么搞這個龜、孫、子了。欺負到他外甥女頭上了?不給他刮層皮下來他不姓顏。“今天這事兒你別跟mama說?!彼谷娇戳搜凼謾C屏幕顯示的時間,“她最近忙的連電話都接不上,你要是跟她說了,她肯定就不管那邊也要回來了?!?/br>趁著紅燈,顏巷揉了揉斯冉的小腦袋,“知道了,我不會告訴她的。”可能是從小就沒有父親在身邊,又知道她mama格外辛苦的緣故,斯冉懂事的特別早,從小就知道要幫她mama分擔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他記得,斯冉才剛上小學的時候,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打掃衛(wèi)生,做完家務自己才乖乖的去做作業(yè)。長大后更是越來越懂事,從來沒讓家長cao過什么心,去開家長會,老師對她向來都是滿是夸贊,說她懂事又乖巧。總之,乖的讓人心疼。當年文羨妝在敬市上大學,他在越省工作,兄妹倆只靠電話聯(lián)系,突然有一天他meimei休學回來了,不僅自己回來了,肚子里還揣著一個小的,他沒有被氣的當場去世已經(jīng)是他心理素質(zhì)過硬了。——就算他知道自家一聲不吭的meimei其實有時候特別熊,但是也不知道她能熊出個小崽子來?。?/br>問她那個男的是誰,她也不說,之前也沒聽她說過她交了男朋友,帶她去醫(yī)院想讓她把孩子打了,醫(yī)生又說她從小身體不好,沒有養(yǎng)好,墮胎太傷身體,不建議她這么做。他們兄妹都是孤兒,小時候過得不太好,她身體不好也是他這個做哥哥的沒照顧好,當時聽了醫(yī)生的話顏巷就愧疚的不行,meimei又堅持要把孩子生下來,他無法,只能任他去了。他現(xiàn)在很慶幸當初選擇了留下斯冉,乖巧又可愛的斯冉簡直就是上天給他們兄妹倆的禮物,并且在生下斯冉之后,醫(yī)生明確的說,文羨妝不會再有孩子了。如果是墮胎,也是一樣的結(jié)果。只是別讓他知道那個不負責任的搞大了他meimei的肚子,卻又一直沒露面的男人是誰,不然他非得把他打得滿地找牙。“舅舅,綠燈啦。”“噢噢,好?!鳖佅飶乃季w中回過神來。“舅舅,開車的時候不能走神和不能玩手機是一個道理,你是司機,要對自己的生命安全還有坐在車上的人的生命安全負責任?!?/br>斯冉忍不住又嘮叨起來,但她聲音細細的,軟軟的,聽著也不覺得煩。顏巷連忙告饒,“是舅舅錯了,小唐僧,饒了我吧?!?/br>斯冉被他逗得撲哧一笑,沒再說什么了。顏巷松了口氣。心中第一百零一次出現(xiàn)同一個疑惑。——他那個一竿子打不出半個字的meimei怎么會生出一個小唐僧???斯冉:風評被害。31深藍色的天空中掛著一輪彎彎的月亮,周圍暈開淺淺的光芒,月光輕盈的覆蓋著沉睡在深夜的安靜城市。嫩芽綠色的窗簾沒有拉嚴實,留出了一條縫隙,月光悄悄從那縫隙中溜進來,落在屋內(nèi)的實木地板上,光束內(nèi)似乎有光點在跳躍。斯冉蓋著被子躺在床上,睜眼看著天花板。周末兩天,一眨眼就過去了,留下來的只有一沓沓做完了的作業(yè)。到了周日晚上,吃完晚飯后,斯冉把作業(yè)清點了一下,一樣樣的裝進書包,背上書包走出房間。顏巷正把圍裙解下來,又轉(zhuǎn)身到廚房拿出一個裝好的小蛋糕和一個保溫飯盒,放進一個環(huán)保袋里面。“小雀兒去把我車鑰匙拿過來,我們出發(fā)了。”比起周五下午,周日晚上到曾會,交通會順暢很多,所以一般都是顏巷或是文羨妝開車送斯冉去學校。這時候正是晚上六點多,外面的天空一層層的暗下來,但又透著昏暗的霞光,天空邊橙紅色橙黃色富有層次的交織在一起,像是火紅而溫暖的顏色被潑在了天邊,隨意一處,都是絢爛而盛大的自然美。路燈漸漸亮起,在車的兩旁向后挪動,一盞接著一盞。在等紅燈的時候,顏巷手指敲了敲放在中間的保溫飯盒,“這個湯我裝的多了些,你們?nèi)齻€都可以喝點?!?/br>斯冉看了眼那個保溫飯盒,露出了難以言說的表情,不由得微微蹙眉,小心翼翼道,“我在家喝了一大碗了,就給旦旦她們倆喝就好了吧?”——無論是多乖的小孩,都不愛喝湯。斯冉那點小心思顏巷看得明白,笑了,“行行行,也就是讓你帶回去給她們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