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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茜的軍隊!十五年。從冀南到冀北,從東嶺到西嶺,從建康到吳興,從徐州到長城縣,從長城縣在到吳興,無數(shù)次的兇險都挺了過來,難道這次就要隨他葬送在這州城?!如果他死了,那吳興城里的他們,冶城里的他們,會稽城里的他們,會有怎樣的結(jié)局?!被敵軍俘虜?絞殺?還是被叔父打壓?陳茜只覺得心間一陣激蕩。他不允許!他絕不允許??!決不允許?。?!“好!”陳茜的聲音平靜有力,他的手指不再顫抖,他身上的鎧甲不再沉重。即便前路生死仍然不卜,但他有了,一直拼到最后的勇氣。“突圍!”陳茜臉色平靜,面上的血早已分不清是敵人的還是自己的。州城的地界很小,卻在今夜顯得咫尺天涯。陳茜身邊的護衛(wèi),倒下了一個又一個,盡管換上他甲胄的人已經(jīng)吸引了大半兵力去州城另一邊,可兩萬的人,比起他身邊只剩的幾人,實在是太多了。陳茜的□□挑起,猛力扎透了襲過來的二人胸口,左手鋼刀舞得飛快,讓人不得近身。侍衛(wèi)又倒下了兩個,幾乎是剛剛倒下的那一瞬間,就被沖上來的敵軍隔掉頭顱以便日后論賞。敵軍的旗幟幾乎要蔽蓋整個天地,飛箭交矢射殺了一個又一個的人。陳茜的銀槍已不知所蹤跡,也不知是留在了何人的身體里,他用盡氣力揮舞手中的刀,砍殺著一個又一個撲上來的敵人。他身邊的侍衛(wèi)只剩下了一個,身上插滿了箭矢,還在掙扎著護在他的身后。陳茜的刀已經(jīng)快要揮不起來,他不知道自己何處受了傷。竟管他從來不知疼痛為何物,他卻能清楚地感受到,越來越沉重的四肢。“將軍。”那護衛(wèi)用劍支著搖搖欲墜的身體,“屬下斷后,掩護將軍去那里!”陳茜看了眼前方不遠處隱約可見的破敗院落,又側(cè)耳聽了聽遠處隱約的喊殺捉拿聲。他從來沒有這般恨過自己的無力。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記住每個用盡全力護衛(wèi)自己的人的模樣,記住每一次只能眼睜睜看他們死在自己面前時刻骨銘心的仇恨,記住黑沉天幕上染上了血色的殘月,記住這片被他陳家鐵衛(wèi)軍的血染濕的猩紅的土地……陳茜極緩慢地看了最后的侍衛(wèi)一眼。“生杰鬼雄,陳家兒郎……”他低低喃了一聲,終于轉(zhuǎn)過了頭,再也沒有回頭。這所院落想是破敗了沒多久,盡管青瓦和墻面上的漆塊已然脫落,但門扉還是完好的。染滿了血跡的刀撐在地上,高大的身體晃了兩下,還是沒能撐住,緩緩坐在了一堆雜物間。他盡力了。他不用去查看自己的傷勢也知道,箭傷絕不會少,刀傷更不會輕。他感受得到胳膊和腹部還在滲出的血液,感受得到皮rou里利刃的冰涼透骨,感受得到身體如同壓了千斤般的沉重。“哐當(dāng)!”他手中的鋼刀落到了地上,青色的磚瓦上濺上了幾滴血液,不知是他的,還是刀上的。陳茜低低苦笑了兩聲,那笑聲低沉沙啞得可怕,讓他自己都愣了兩分。若老天讓他命喪于此,那他這有生之年,過得也不算太過妄了這短暫年華。只可恨不能教導(dǎo)藥兒長大,只可恨不能親手護家人周全安康,只可惜那么多的抱負都沒有實現(xiàn)。陳茜緩緩抬手,從胸口處掏出了一塊東西,卻正是那塊紅木雕的麒麟兵符,他想使力握住那枚麒麟,卻怎么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手。只可恨,他還是太過懦弱。他其實,從來都沒有,真真正正地鼓起勇氣直面他對韓子高的心意。他曾有那么多的機會,那么多次,可以擁他在懷中,卻硬生生將這些機會一口氣吹得煙消云散。是他錯了。或許從第一眼看到子高時,這個人對于自己來說就是特別的。他總能對他有特別的耐心,特別的興趣,特別的寬容。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他曾一遍遍地說服自己,他只是在長城縣駐守三月未近女色才會對子高做出那么多瘋狂的事來。他也曾一遍遍地說服自己,他只是一時犯了每個男人都會犯的糊涂,他只是暫時被子高無雙之貌所迷……可這每一次的說服,不過都是自欺欺人耳。他分明想著他,念著他,戀著他。即便是做了自己認為的正確選擇,心里深處那份自己都不敢碰觸的悔意卻從來都沒有消退絲毫。自從那夜所夢之景開始,他對韓子高的態(tài)度和所為,輾轉(zhuǎn)不定,反復(fù)異常,那種時而恨,時而嘆,時而憾的感覺,是他從未有過的,以至于他自己從來都未分清,他到底要的是什么。他早該明白,這般的反復(fù)無常,輾轉(zhuǎn)不定,不由自主,便是“情”之一字吧。陳茜“咳咳”了幾聲,他的嘴里全是血腥味,嘴角一滴鮮血落下,正滴在了他手中的麒麟上。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是南京大屠殺紀(jì)念日。國家興亡,匹夫有責(zé),勿忘國恥。第章心意陳茜咳出了好幾口血。那血滴在麒麟上,把那本就黝紅發(fā)亮的麒麟染的更加妖嬈紅艷。他漸漸曲起手指,輕輕撥弄了下那麒麟。“真像……”真像那個人,沉默冷靜,絕代風(fēng)華。他想,他是真的歡喜他的。不是一時的糊涂,不是為著那絕色面容,更不是因軍營里的枯燥煩悶。他陳茜,對韓子高,動了情,動了男女之間才有的情。如果他知道自己今日會落得如此慘狀,他還會逼著自己推開他嗎?他還會為著對家人的愧疚而違了自己的心意嗎?他想他不會。人生苦短,如若他知道他今日命懸一線,或許再見不到第二日的太陽,他必會緊緊地抓住韓子高。他以前并非沒有這般想過,卻因著這樣那樣的原因自己和自己過不去。是他迂腐了。他向來瞧不起迂腐之人,而他自己,何嘗又不是個迂腐之人呢?“如果,你是女子,我何嘗不會十里紅妝,娶你進門,便是為你寵妾滅妻怕都做得出來……”陳茜低低喃了兩句。他又忍不住苦笑了兩聲。戰(zhàn)事失利,他被困于此,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