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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郡主府中離開多時,他才突然回憶起陳妍和陳茜對話中頻繁提起的“殘花敗柳”一詞。韓子高隱隱猜到,怕是那個自己叫進去的侍衛(wèi),陳妍的貼身侍衛(wèi)。是他害了她。此刻對著陳妍,韓子高只覺得心中那份愧意實在太重,讓他竟失了抬頭與她對視的勇氣。陳妍本還為韓子高突如其來的“抱歉”二字疑惑,此時見得韓子高分明帶著愧疚和躲閃的目光,依稀明白過來。怪韓子高?她怎么能怪得了他呢?她又有什么立場怪他。那樣的情況,韓子高及時抽身,沒有對她無禮,還叫來了自己的侍衛(wèi),這樣的舉措于他的立場,已經(jīng)足夠。即使她寧愿韓子高別走。即使她寧愿韓子高可以對她行無禮之舉。甚至,這份寧愿,可以換成期盼……陳妍低笑了一聲,目光悠悠:“你若真心中有愧,便助我這次萬無一失?!?/br>韓子高的目光,漸漸堅定:“好。”六月,玉華郡主從吳興北上建康,指百戶將軍韓子高護行。“子高……”陳茜瞇眼看了眼車隊,只說了兩個字便閉口不言。韓子高看著臉色明顯不好的陳茜,心知他必是對自己護送陳妍北上心有不忿。怎么像個孩子一樣。韓子高迅速抬手,趁眾人不注意間摸了摸陳茜的唇。“你……”陳茜愕然地看著眼前目露狡黠的人,“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嗯?”話雖如此,他自己臉上的笑意,卻也越來越分明。“一路小心?!?/br>“嗯。”韓子高應(yīng)著,轉(zhuǎn)身上了馬,揚鞭的那一霎,側(cè)目深深看了眼陳茜,高喊了聲“駕”。韓子高帶著郡主儀仗慢慢消失在陳茜的視野里。直到再看不到那一人一馬,陳茜才轉(zhuǎn)身回了王府。那時,二人都不知,這一別,便是整整一年。六月中旬,玉華郡主的儀仗還未至建康之時,一場雨讓本就體弱的郡主染上了風(fēng)寒,無奈之下只得在漢西逗留了十來天。“就今晚?!标愬粗巴鈭A月,微微笑道,她臉頰紅潤,絲毫沒有染上風(fēng)寒的嬌弱之態(tài)。韓子高立在一旁,眼神平靜。“郡主以后如何打算?”“不要叫我郡主了?!标愬忌椅?,“我可以理解為你在關(guān)心我嗎?”韓子高任由陳妍打量,神色平靜:“對,我在擔(dān)心你日后生活。一個弱女子……”“停停停?!标愬p舒了一口氣,抬手撫了撫發(fā)簪,“我倒才發(fā)現(xiàn),你在堂兄身邊待久了,這話語間竟也和他有了幾分相似?!?/br>她站起身來,眼中帶著喜意:“你在擔(dān)心我,我很開心。置于往后生活一事,你不用擔(dān)心?!?/br>陳妍慢慢正色道:“別忘了,我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女兒。”她眼中光芒四射,讓韓子高微微恍惚。他好像,從未看懂這個女子。在漢西滯留的第十三天晚,玉華郡主陳妍突然薨逝。據(jù)近侍所言,玉華郡主的病本就是相思成疾,而就在那一晚,玉華郡主薨之前,她召見了那位讓她相思成疾的主兒,也就是護送她北上建康,面容絕色的百戶將軍,韓子高。也有近侍描述,在那一晚,隱隱聽到了二人的爭吵聲和郡主的啜泣聲。世人紛紛猜測,玉華郡主為情而死。有那風(fēng)流書生感慨玉華郡主的堅貞情意,為其作詩一首。人道團扇如圓月,依道圓月不長圓。愿得炎州無霜色,出入歡袖千百年。這是后話。因為玉華郡主剛剛薨逝,便出了一件讓仗隊所有人都焦頭爛額的事。停棺的第二日,驛館便起了火災(zāi),著大火雖沒造成什么傷亡,卻比造成傷亡還要讓人頭疼——玉華郡主的尸身連同棺木,一同在火中,燒的灰飛煙滅。七月初。小雨。雨剛剛停了沒多久,林中泛著絲絲的濕氣。一絕色青衣墨袖的男子,斜靠在枝干上。他面前是一個矮瘦的藍(lán)衣小童,那小童臉色蠟黃,帶著一定淡色小帽,眼中笑意盈盈。“呵,說來也怪,我這副模樣這么久都沒人認(rèn)出來?!标愬粗矍靶笨吭跇涓缮仙裆紤械哪凶樱裘嫉?,“哎,說來你最近對我的態(tài)度大變哪。以前無論如何禮節(jié)都是周全的,怎么最近越發(fā)地不重儀態(tài)起來。”韓子高微微側(cè)眸,眼神看向百米遠(yuǎn)的侍從。“要是你不怕他人生疑,那子高大可對郡主行那臣子之禮。”陳妍輕哼了一聲,頓了頓道:“我準(zhǔn)備今日動身去北漠?!?/br>事出突然,韓子高愣了一下才明白過來:“你不準(zhǔn)備在南梁待了?”面前的男子眉峰微顰,眼中閃出幾絲不贊同。陳妍說不出心里是高興多些,還是遺憾多些。“我自幼仰慕北國風(fēng)土,此次機會,正好去游歷一番。只是苦了你,怕要因著那些下人傳出來的謠言承我父親之怒。”“無礙。”韓子高心里其實是佩服陳妍的。她身上的灑脫,在那一刻,讓他動容。“韓子高,以后,我們還能再見面嗎?”“如若有緣,必會相見。”陳妍笑道:“又是這句話,怎么人人分別時都愛說這句話。他們難道就沒有想過,若是無緣呢?”韓子高沉默著。“罷了。你這人,端會避開話頭。”陳妍抬手在林間射進的稀稀落落的陽光下伸了個懶腰,“便信你這句,若是有緣,自會相見。”這句話的驗證,整整等了十年。太平二年七月中。百戶將軍韓子高護送玉華郡主遺骸至建康,所謂的遺骸,已在那場大火中化為瓷罐里的一抹沙土。尚書陳霸先聽得謠言。謠言言之鑿鑿,說玉華郡主為韓子高求而不得,憂思過重,咳血而亡。陳霸先大怒,在韓子高剛至建康的那天,就著兩百士兵將韓子高除官下獄。陰冷的大牢里不透一絲陽光。身上的舊傷隱隱作痛,尤其是受過多次傷的右臂,如同萬只螞蟻在啃噬般,痛癢難忍。韓子高被吊在牢房漆黑冰冷的石壁上已經(jīng)三天三夜。他料到陳霸先會因為謠言大怒,卻沒料到陳霸先會直接將他官服除去,丟到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