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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昌說著,便跌跌撞撞起來朝一邊紅柱撞去。陳茜一驚,飛身下了殿中。幸而陳昌站立不穩(wěn),虛弱無力,在即將撞上柱的那一刻,陳茜及時趕到。“朕……對不起你?!标愜绱怪桓铱搓惒郎喩淼那嘧?,退了兩步,“你有什么要求,盡管提?!?/br>“我沒有要求,只求一死!”陳昌側身離了陳茜幾步,不愿看他。“是朕的過失,無論如何,你斷不要輕易尋死?!标愜鐕@了口氣,解下外袍披在了陳昌身上,“有什么要求只管喚人便是。你放心,今日的事絕不會傳出去!”陳茜說完,逃也似的離開。陳昌看著他的背影,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這殿里怕是留了幾個人防著自己尋死。呵呵,怎么可能,我怎會尋死。堂兄,昌兒才剛剛得到你,怎會尋死。只是,這動作,還是要做一做給你看的。昌兒越發(fā)如此,你定會越發(fā)聯(lián)系憐惜愧對昌兒。這便是你我二人情意的開始。陳昌搖晃著走了兩步,猛的又朝一邊柱子撞去。果然,下一刻就落到了一個懷里。一個低賤的侍衛(wèi),竟然敢抱我!陳昌忍住鄙夷,面色痛苦地掙扎:“放開我,讓我死?。 ?/br>……陳茜上朝時走了幾次的神。韓子高告了病,沒有來上朝。腦海里,陳昌的模樣,韓子高的模樣,走馬觀花地閃。實在是無法靜下心來,陳茜早早退了朝,轉身便走。留下大殿上群臣面面相覷。陳茜回到永昭殿,聽了侍衛(wèi)稟告,在他上朝的這段時間,陳昌又試圖自殺了數(shù)次,次次不得成功后累極而眠。一陣頭大。這都什么破事?。?/br>陳茜啊陳茜,你怎么可以做出這樣的事??!陳昌這孩子,自己真是虧欠良多,只能盡力照應。正在陳茜頭疼怎么安撫陳昌時,陳昌自己卻想通了。“我不會再尋死了,命只有一條,什么事也不值當用命去抵?!标惒诡^說著話,仍是不肯看陳茜一眼。陳茜長嘆了一聲,只能應陳昌所求繼續(xù)安排他做永昭殿殿的侍衛(wèi)。他其實剛開始并不明白陳昌既然不愿意見到自己,為何又要留在永昭殿。當過了幾天食不知味,如坐針墊的日子后,陳茜覺得自己依稀猜到了陳昌的目的。就是讓自己心里不痛快嘛。整天一看到他,就想起自己做的那荒唐事,心里能快活嗎?陳茜自覺自己窺探到了陳昌的心里,又是好笑,又是愧疚。罷,孩子心性。只要不再去尋死,他可就算謝天謝地了。陳茜剛剛為這事松了一口氣時,收到了些王琳竄逃余黨被誅的消息。這其中,便有熊曇朗。熊曇朗這三個字剛剛入眼,陳茜便如同拿到了一塊燙手山芋般一把扔開了奏折。熊曇朗……曹清平……韓子高,你以前的主子死了,你若知道,不知會作何想。說起來,韓子高已經(jīng)稱病四月沒有上朝。好一個右將軍!好一個文招縣子爵!端的架子大,說稱病就稱病,從九月到一月,從天嘉元年病到了天嘉二年!好大的面子!你是在無聲地挑釁我嗎?好啊,這么嚴重的病,為君者自然要好好體恤體恤做臣子的!“來人!微服右將軍府!”作者有話要說:寫著寫著,自己都想打陳茜!第178章韓府“咳咳。”韓子高咳了兩聲,放下下了一半的棋局。素子衣忙起身:“你等等,我去取件披風來。”“不用了?!表n子高叫住素子衣,“不冷,只是嗓子有些發(fā)癢罷了,喝些水便好?!?/br>素子衣探身摸了摸茶壺:“有些涼了,我去再沏一壺?!?/br>“讓下人做就是,你坐下,我有事與你商議?!表n子高微微閉眼,用手揉了揉鬢角。這副模樣看在素子衣眼里,只覺得心疼。幾月前的病都還沒有去利索,這又緊接著病了四個月還不見好。這可是四個月啊,這可是醫(yī)療及其落后的古代?。。∷看卧诖蠓蚪o韓子高診治的時候都拉著大夫問個刨根問底,就怕小病拖久了成了什么絕癥……“怎么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我又不會吃了你?!表n子高輕笑一聲,拉回了素子衣的神智。素子衣坐了下來,聲音有些發(fā)悶:“哥哥有什么事?”“你如今二十有二了吧,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了?!表n子高打量著素子衣一瞬間耷拉下來的臉色,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樂意聽這些,我這兩年身體越來越不好,你一直沒嫁人,我心里就一直有塊心病,要是哪天真撒手人寰了……”“你住口!”素子衣猛地瞪眼,眼角發(fā)紅,“你不許亂說!你才多少歲??!二十三不到的人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做什么!!”“子衣,你是何時也信起吉利不吉利一說的?!表n子高搖了搖頭,“我說的,都是實實在在的,何來吉利不吉利一說?!?/br>“我不管?。 彼刈右履X海中拼命地想歷史上韓子高的結局,卻絕望的發(fā)現(xiàn)什么都想不起來。似乎在這古代待得愈久,很多事情,便愈發(fā)變得模糊。韓子高近一年來一直在生病,湯湯藥藥從未斷過,她真的好害怕,好害怕有一天,他就走了,丟下她一個人……素子衣越想越難過,悲從中來,卻不敢在韓子高面前掉淚惹他心郁,別過頭去一言不發(fā)。“大人,候司空來了?!毙P上前道。韓子高點頭:“請上來。”候安都剛進了園子,便察覺了氣憤的不對。以往那個張牙舞爪的小丫頭,不,老丫頭,正破天荒地默默掉眼淚?他沒看錯吧?轉頭又看到韓子高,不禁皺眉。怎么每次見他,都是如此蒼白的臉色,這身體瞧著是越發(fā)單薄了。真是不在意自己的身體!“不知叫我來有何事?”候安都拱手施了禮,也坐在了一邊的竹凳上,“難不成是將軍府的大夫都不中用,想借借我府上的大夫?”言語里,是毫不掩飾的指責和關心。韓子高心中一暖,幸好,他身邊還有素子衣,還有個關心他的朋友。“候兄說笑了,喝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