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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雙修?” 他覺得和他看過三頁的書上畫面不太一樣。 啾啾又“嗯”了一聲,乖乖巧巧的,混沌兇氣散去后,她眼睛也沒有空洞暗淡,好像終于有了光,成為人類了——因為他,而變成了人。 她確定? 少年狐疑,卻在看了她幾眼后,放棄深究。 隨她吧。 反正她看起來高興了。 少年沉默。 啾啾去拉他的手:“你痛不痛?” 她很內(nèi)疚,之前一直說好要有耐心,因為鐘棘怕痛,但那時……她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耐心。 少年垂下紅瞳,淡淡“啊”了一聲,過了半日才說:“還好。” 他也說不清楚。別的痛都是燒在識海里的,這種痛卻是燒在尾椎骨的,又刺又癢,骨頭酥麻。 啾啾不太放心,想檢查一下,A的攻擊性基本都很強,搞起事來沒輕沒重,她怕自己弄傷了他。 不料剛爬起來,便小腿肚打顫,撲通一聲坐了回去。 少女傻眼。 鐘棘:“噗?!?/br> 粗暴進(jìn)攻的人是她,氣勢洶洶的人是她,最后站不起來的人也是她。太好笑了。 少年將她拎回來,放進(jìn)自己懷里,她最喜歡的位置。 “我有點累?!?/br> 長睫微垂,聲音低啞。 他難得暴露他的脆弱:“還有一日才能出去,讓我再睡一會兒?!?/br> “嗯?!编编边€為了自己的腿軟而難堪。 動作的間隙,她已經(jīng)在他身上看見好幾處青紫與血痕。心中愧疚。 下次真的要對他溫柔一點。 少年閉上眼。 一室安靜,心跳年輕蓬勃。 過了好久,他突然又開口。 “……其實……也沒那么惡心。你的話,我可以接受?!?/br> 少年喉結(jié)輕輕滾動一下。 “你的話,我很喜歡?!?/br> 啾啾一愣,嘴角翹了翹,放柔了聲音:“嗯。” 鐘棘:“等我拿回身體后,再做吧。用那具身體?!?/br> 他的語氣不是勸阻,而是邀請。最坦率,也最不知禮義廉恥。 啾啾耳尖紅了,將臉埋得很深:“……嗯?!?/br> 少年懷抱著她,闔上眼。呼吸漸漸平緩,再一次陷入沉眠。 啾啾圈著他的腰,想,她真的好喜歡小鐘師兄。 好喜歡這個只屬于她的,單純恣意的小鐘師兄。 *** 大陣的光已經(jīng)亮到極致,絢爛祥瑞,草木皆兵。全員都做好了準(zhǔn)備,等著亮光強弩之末的那一刻。 “所有護(hù)法直接深入神仙井,長老隨后,其余真人留外駐守。” 掌門冷聲道。 “首要任務(wù)是抓住風(fēng)燼與鐘啾啾,確保他兩毫發(fā)無傷。其余孽黨,不必留情,斬盡殺絕?!?/br> 眾人神色不一,抓緊了法器,嚴(yán)陣以待。 而神仙井最上方的秘境小分隊也在做最后的籌謀。 “記住了,云澤,你走山澗這條路,章師兄你走樹林這條路,我與吃鴨脖會跟在你們不遠(yuǎn)處干擾敵人。” 蘇蠻可以進(jìn)行水遁,石鴉魔可以隱身,按理說他倆逃跑是最安全最輕松的。但現(xiàn)在為了隊友,他們卻肩負(fù)起了最危險的職責(zé)。 “我們會吸引敵人注意,所以你們逃跑時,非必要不要使用靈氣,以免被對方察覺到位置?!?/br> 兩人點頭。 蘇蠻又道:“等繞到山脊后,再返回山谷逃離,這樣可以隱瞞傳送陣位置。給啾啾他們留退路?!?/br> “嗯。” “雖說追捕我們的人不會太強,可實力依舊遠(yuǎn)在我們之上,不容小覷。行事千萬要小心?!?/br> “知道了?!?/br> 幾人應(yīng)聲,面色凝重。 這是一場生死攸關(guān)的惡戰(zhàn),難度大概遠(yuǎn)超他們以往經(jīng)歷的每一次秘境。他們必須要拿出十二分的謹(jǐn)慎來應(yīng)對。 玄鐵山中罡風(fēng)冰涼,章聞古嘆了口氣,正直的眉眼里揉進(jìn)了擔(dān)憂。 “就不知道鐘師妹他們現(xiàn)在如何了?!?/br> 鐘師妹現(xiàn)在正與她的小鐘師兄站在陣法最邊緣,安安靜靜。 萬事俱備,只欠開陣。 她拉緊了少年的手。 最后幾息時間了。 必須要謹(jǐn)慎。 她盯著那片虛空。 片刻后,突然咔擦一聲,一道天雷橫空降世! 緊接著,整個世界開始晃動。天空從被雷光劈開的縫隙處一點點剝落,大地也一塊塊在崩裂坍塌。 腳下劇烈的震顫中,金光一點點浮現(xiàn),凝聚成一個圓形,散發(fā)出燦燦光芒。 出口。 只要走進(jìn)去就能見到小鐘師兄的本體了。 啾啾不自覺屏住呼吸,將少年拉得更緊,頓了頓,抬步站到金光之中。 接下來—— 便是爭分奪秒! “水門!開!” 隨著一聲嬌喝,地上陡然浮現(xiàn)出一灘水痕,像是花瓶打碎在這里。然而水痕下方卻是一片無邊無際的沼澤,蘇蠻整個人都化作了一灘水,在沼澤上平滑的快速移動。 只要有水的地方,她就能迅速漂行。 然而隊友卻沒有她這樣靈活,就在剛剛一瞬間,已經(jīng)有無數(shù)刀光劍影往他們這邊招呼過來。 “凈水桎梏!” 沼澤上那攤正在漂行的水突然涌動一下,激起小小的水花。空中立刻浮現(xiàn)出三條水做的細(xì)鏈,朝敵人揮舞過去。 水鏈并不厲害,也沒什么殺傷力,但是很煩人,即便被切開了,也會重新聚攏。 抽刀斷水水更流。 足以拖慢敵人的腳步。 借著蘇蠻爭取來的一點時間,青年發(fā)瘋似的往前奔馳。 狂風(fēng)呼呼的擦著耳畔往后流動。 他頭也不回。 章聞古唯一需要做的便是逃跑,這時候最忌諱的便是逞能和拎不清,絕對不能插手任何戰(zhàn)斗,哪怕隊友處于下風(fēng)。 ——這是之前說好的。 青年自己也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若是不遵守規(guī)則,反而可能會拖垮整個隊伍。 他沒命的往前沖,只覺得兩條腿都快變成不是自己的了,腳踩著的是什么也感受不到。極度的緊張和死亡的陰影下,沒過一會兒呼吸就變了節(jié)奏,短促焦急。 跑。 跑。 瘋狂往前跑。 兵刃交鋒聲自身后響起,青年大張著嘴。如果不這樣,他就喘不過氣來。涼颼颼的空氣嗆在氣管中,整個腦袋都很熱,那種憋出來的熱氣,又脹又痛,甚至一路脹到了喉嚨。 上次這樣跑是什么時候來著? 單純的體力消耗的跑,好像是……青年肺腑灼燒著,斷斷續(xù)續(xù)的想——好像是修仙以前的事了。 十里地要跑過去可不是容易的事,即便是身體素質(zhì)強于凡人的修士,在這種永遠(yuǎn)沖刺的極端消耗下,也會感到吃力疲憊。 豆大的汗水順著鼻翼滑下來。 青年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