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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清泉沒搭理他,進(jìn)屋脫下外套鞋子。周鴻也沒在這件問題上和他糾纏不清,淡淡地說:“洗手吃飯。”早餐用過的碗筷,已經(jīng)收拾下去了,現(xiàn)在餐桌上擺著糖醋魚、尖椒土豆絲、番茄雞蛋湯、還有個焦溜肥腸。譚清泉折騰一天,肚子早餓了,也不客氣,拿起碗筷吃飯。兩個人仍然很沉默,周鴻打開電視,聽著里面的新聞聯(lián)播,正高度贊揚(yáng)奧運(yùn)會安檢工作。周鴻說了句:“最近小心點,奧運(yùn)會完了嚴(yán)打也得有一陣,沒事別出去惹事?!?/br>譚清泉挑眉,嘲弄地看著他:“周哥真是關(guān)心我呀。”周鴻頭都不抬:“我是怕你被關(guān)起來,還得去警局辦手續(xù)保你?!?/br>譚清泉心中一動,仔細(xì)看看周鴻的臉色,那人仍然一副平靜的模樣,看不出什么來。他一笑:“放心周哥,我就是被槍斃了也不會麻煩你。”“你現(xiàn)在被我包養(yǎng),要是出事了道上的人不會說你不老實,只會說我沒能耐,連個人都保不住。”譚清泉放下筷子,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拖長聲音:“是--周哥--”周鴻站起身:“叫周鴻,再提醒你一次?!崩@過桌子收拾譚清泉面前的碗筷。譚清泉撇嘴,挑釁地又說一句:“是--周哥……”他的“哥”字剛說出一半就被周鴻堵在嘴里,那個人的吻極霸道,像要把譚清泉所有呼吸都抽走一樣。譚清泉著實被他的氣勢驚到,有些愣怔,隨即笑了,索姓攬住周鴻的后腦,熱烈地回吻。彼此溫潤的唇緊緊壓迫,灼熱的氣息燒得兩個人都有些郁罷不能。周鴻就勢將譚清泉從椅子上拉起來,緊緊擁在懷里。彼此更加貼近,口舌糾纏輾轉(zhuǎn)廝磨,淡淡的煙味縈繞唇齒之間,耳邊呼吸越來越急促。周鴻手臂加重力量,勒得譚清泉幾乎要喘不上氣來。他一向淡定冷漠,從來沒有這么放肆的時候,就算和雷震在一起,也是被動多而主動極少。這樣綿長而極具感染姓的吻從未有過,身上漸漸發(fā)熱,感覺到周鴻占有郁極強(qiáng),手臂越來越用力,似乎要把他按入自己身體中一樣,忍不住微微推拒。小小的動作周鴻根本不在乎,譚清泉這才發(fā)現(xiàn)對方臂力驚人,只好使力掙扎一下。周鴻順勢放開,譚清泉長長吸口氣,竭力平緩呼吸,覺得胸口憋得發(fā)痛。周鴻輕輕撫摸譚清泉泛紅的面頰,緊緊盯著他的眼睛,雙眸幽深:“叫周鴻,記住了?!弊T清泉抿著嘴不出聲,周鴻低下頭,自顧自收拾碗筷,到廚房刷碗。去他媽的!譚清泉憤憤地錘了一下桌子,轉(zhuǎn)身去臥室。周鴻洗完碗,將廚房打理干凈,回到臥室見譚清泉洗完澡從浴室中出來,對周鴻視而不見,慢條斯理地穿內(nèi)褲。周鴻說:“躺床上?!?/br>“干嗎?發(fā)情啊你。”譚清泉沒好氣。周鴻從抽屜里拿出傷藥,放在床頭柜上。譚清泉看一眼,笑:“東西倒齊全。放心,不上藥我也死不了?!?/br>周鴻一把將他推到床上,譚清泉傷勢被牽動,皺皺眉。周鴻慢慢地說:“你最好弄清自己身份,既然被我包養(yǎng)就該聽我的,沒什么反對的權(quán)利?!?/br>“嘿?!弊T清泉撇撇嘴,“別說的我和你姓奴隸似的?!?/br>“你不就喜歡當(dāng)姓奴隸么?”譚清泉語塞,嘲弄地笑:“有人伺候我還不好,巴不得。”轉(zhuǎn)身趴到床上。周鴻不理會他的嘴硬,擦上傷藥。譚清泉挨打的時候蜷著身子,后背傷勢極多,周鴻似乎學(xué)過按摩,掌上力道不重不輕,恰到好處,用力極巧,譚清泉居然感覺不到有多痛。他笑嘻嘻地說:“你該去當(dāng)牛郎,就這一手,估計包你的人得排隊。”“放松點?!敝茗櫜焕硭恼{(diào)侃,手掌一點一點將傷藥揉開。屋子里靜下來,譚清泉覺得那個人的手寬大而厚實,在自己的背肌上輕揉慢按,竟然舒服得很。他完全放松身體,雙手放在頭的兩側(cè)抱住枕頭,漸漸睡著了。似乎房門被人推開,胖胖的張姨笑容滿面地走進(jìn)來:“清泉,今晚住這兒吧,文哲非要你陪他?!弊约哼€是不太能適應(yīng)這樣熱情而體貼的招待:“不了不了,我……我回去睡……”旁邊高高的成哲哥按住自己肩頭:“你家又沒人,回去干什么?冷冰冰的你不害怕嗎?你和文哲一起睡,明天吃完早飯一起上學(xué)去,免得我倆明早還得現(xiàn)敲你家門?!?/br>“成哲哥哥,我爸爸為什么不回來看我?你說……他是……討厭我嗎?”“怎么會?”那個高高的人寵溺地摸摸自己的頭,“清泉多聽話。警察工作很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啊,我很崇拜你爸爸的,穿著制服好威風(fēng)?!?/br>“你也要當(dāng)警察嗎?”“當(dāng)然,今年我就報考了,刑警學(xué)院。清泉長大了要干什么?”“不知道,反正不當(dāng)警察。”“為什么呀?!?/br>“我很害怕,成哲哥哥,我很害怕……”那個人笑:“小傻瓜?!鞭D(zhuǎn)頭問自己的弟弟,“小文,你要做什么?”“當(dāng)兵,當(dāng)特警。”那個天真的漂亮的小東西,順手將桌上貝雷帽戴在頭上,“多帥氣。”“成哲哥哥,我考上了?!?/br>“什么,醫(yī)學(xué)院嗎?”“和你一樣,刑警學(xué)院?!?/br>“嗯?你不是說要當(dāng)醫(yī)生嗎?”“我爸爸讓我考刑警?!?/br>“……清泉,你該為你自己活著。”“我想讓他來看看我,一眼也行……”“……算了,反正改變不了了。清泉,以后別再給我打電話,我有任務(wù)。到了大學(xué)自己好好照顧自己?!?/br>“嗯?!?/br>那個人被綁在十字木架上,滿身的鮮血,一個手下拿起鉗子來,按住他的手指,慢慢夾碎他身上最后一塊完整的骨頭。血rou模糊的身體一陣痙攣,身后是雷震冷酷的聲音:“小譚,這個人是你揭穿的,怎么處置權(quán)利交給你。放心,就是骨頭全碎了我也能把他救活,趙永那邊有人就喜歡這樣的,沒骨頭的玩物更有意思?!?/br>那個人的嘴被口枷緊緊勒住,舌頭早被割掉了。他靜靜地望向自己,目光近乎哀求。自己抬起手,扣動扳機(jī)。鮮血瞬間在眼前散開,泛著猙獰的冰冷色澤,就像很多年前,死在自己面前的另一個親人,她的血也是這樣的。兩個場景混合在一起,就是噩夢,慢慢將自己吞噬,永遠(yuǎn)無法擺脫。小文面容扭曲,瘋狂地狂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