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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的眼里全是無聲的詢問。

宋少羽問：“你愿意去國防軍校讀書嗎？”

這是宋少羽思考了許久后決定。

除夕在深藍(lán)軍校用過“楚西”的身份，被發(fā)現(xiàn)以后，總歸是個麻煩。

但是國防軍校就不一樣了。

身為全帝國排名第一的軍校，那所學(xué)校在外人眼里一直是神秘的象征，它擁有全帝國最好的教學(xué)資源，最嚴(yán)苛的訓(xùn)練，最強(qiáng)悍的成績……而且，那里的消息也相當(dāng)閉塞，鮮少和外界流通。宛如一座軍事壁壘。

宋少羽倒是有把除夕一直養(yǎng)在身邊的念頭。

如果除夕是個平庸的廢物，宋少羽這么做倒是沒什么心理壓力。

但是他不是。

他的進(jìn)步，即使是宋少羽看見，也要感嘆一句，長江后浪拍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

這樣的天賦，不應(yīng)該浪費(fèi)在這里。

有些世家門閥喜歡把弟子教養(yǎng)在身邊，但是這樣養(yǎng)出來的不諳世事的少年總歸是多了點天真，少了點血性。

宋少羽甚至有了把除夕培育成加文的影衛(wèi)的念頭……但是想了想，放棄了。

他怕加文以后會怪他。

國防軍校，是宋少羽目前能想到的最好選擇。

不過還有一個問題……

他擔(dān)心除夕不愿意——因為加文還在深藍(lán)軍校。

果不其然，在這話說出口的瞬間，除夕的臉上露出了一點抗拒，幾乎是立刻就想要站起來反駁。

宋少羽已經(jīng)打定主意，就算這孩子不同意，也要強(qiáng)行送過去……

結(jié)果，在片刻的抗拒之后，除夕卻慢慢坐了回去，陷入了沉思。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了。

宋少羽沒有催促。他等的非常耐心，也沒有露出任何逼迫的意思。

不知道是多少分鐘過去，他終于等來了除夕的回答。

“好。”除夕吐出了這么一個字，然后看向了宋少羽，“什么時候走？”

他還想要一點時間，去向加文辭行。

宋少羽面帶笑容地看著他：“這周末吧。這段時間我回一直在這里，直到你學(xué)會如何模擬出人類的星海為止。”

他頓了頓，繼續(xù)說：“找個機(jī)會和加文說一聲吧?！?/br>
除夕點了點頭，然后沉聲道：“……好。”

***

加文是在第二天上午收到了除夕的短信的。

除夕：papa~我有點事情想要告訴你。我們能不能見一面？

加文這些日子一直克制自己不要去想除夕這檔子的事兒，在看見消息的時候有點心虛的不想見他。

他怕除夕腦子一熱跟他表白。

……

那就真的回不去了。

他現(xiàn)在，真的真的，無論是誰，都沒有要談戀愛的想法。

更別提是和自己一手帶大的除夕。

不過一直躲著也不是個辦法，而且快一周不見了，加文也有點擔(dān)心他過得不好。

兩個人就通過網(wǎng)絡(luò)約好了時間地點。

等到了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加文對著鏡子理了理身上昨天才換的校服，想了想，換了一套剛洗好的。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穿著這一身，好像比剛才是要帥那么一點點。

加文滿意的出門了。

約好的地點是在人工湖的一個亭子里。這個湖被取名“望月”，從上面俯瞰，是一個完整的月牙型。就是之前加文喂鴨子的那個人工湖。

乃學(xué)校情侶約會圣地之一。

除夕比他早到，加文也不知道他到底提前了多久。

他來的時候，除夕正靠著欄桿，拿著包飼料喂鴨子。

飼料是在路邊買的，有小商販專門做這個生意。

小野鴨圍在除夕的身前的湖面上，不停叫喚著，還扇著翅膀打著水。水珠有些濺到了除夕的手上，在陽光下反射出奪目的光輝。

漆黑的長發(fā)從除夕的臉頰邊滑落，除夕的臉上在此時露出了一點溫柔的笑意。

加文有點晃神，開口，叫了聲他的名字：“除夕。”

除夕迅速的回過了頭，臉上是毫不掩飾的驚喜，他三兩步走上前，張開雙臂就想要抱住加文。

加文卻在此時毫不猶豫地往一邊躲了過去。

除夕茫然了片刻，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除夕。”加文咳嗽了一聲，解釋著，“你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一直黏著我，知道嗎？”

他看著除夕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著。

除夕抬起的胳膊慢慢放了回去。

然后，重新笑了起來：“知道了！papa~”

加文心里莫名多了一點奇怪的感覺。

他輕聲詢問：“你說有事情想當(dāng)面告訴我，是什么事呢？除夕?！?/br>
除夕坐在了一邊的長椅上，“我一直不知道要怎么跟你說……”

草……不會吧？

加文的心突然提到了嗓子眼。

“……我之前是在宋少羽的家里當(dāng)家政?！?/br>
咦，和他想的不一樣？

等等……宋少羽？？

加文驀然轉(zhuǎn)過了頭，一臉震驚：“你怎么跑那里去了？？”

“……唔。”除夕臉上露出了一點羞怯，“半天找不到工作，然后我在路邊擺攤，元帥路過看到我可憐……就把我叫過去了?！?/br>
加文：“……”這他媽是什么套路？？

如果有人問加文有什么偶像的話，那他脫口而出的一定是宋少羽的名字。

并不一定是加文有多喜歡宋少羽，而是全帝國上下大部分軍校生都是這樣，叫出來的不是“宋少羽”就是什么“李知非”“趙容成”之流……而宋少羽還是他學(xué)校的校長，頓時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蓋過了別人。

加文沉默了片刻后，不知道是羨慕還是檸檬地說了一句：“那你好好干?！?/br>
“嗯吶，元帥很喜歡我~”除夕一臉天真爛漫地對他說，“我跟他說我是孤兒，元帥把我收成了養(yǎng)子?！?/br>
加文：“……？？？？”嚇得差點站了起來。

什么？??！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是誰在養(yǎng)你？！你看著我的臉再說一遍?。?/br>
“雖然，我之前說不想當(dāng)你的孩子……但是papa，在我心里你永遠(yuǎn)是我papa……”除夕說的十分認(rèn)真，“不過元帥太熱心了，我沒辦法拒絕……對不起呀?！背π÷晢魡袅艘痪?。

……原來你當(dāng)初這話是這個意思嗎？

原來從那個時候你就想離開我了？！

加文的震驚只維持了片刻，然后慢慢冷靜了下來。

“……這樣啊?！狈植怀龅降资切牢窟€是失落多一點，“你怎么就突然變成，宋元帥的養(yǎng)子了?！?/br>
他的腦子有點亂，除夕給的消息太多了。

加文簡直不敢相信居然會在現(xiàn)實里發(fā)生這種事……但是很顯然，除夕也沒必要騙他。

除夕繼續(xù)說道：“還有，元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