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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召喚。見青山也不例外。和加文不一樣,他聽到的,是自己父親的聲音。但是父親顯然是不可能在這里。他微微皺起了眉,然后拔出了腿側(cè)的匕首,切下了面前黑熊的尾巴。切下尾巴后,見青山就松開了手。桎梏消失,黑熊咆哮了一聲,夾著腿往大山深處跑去。好險,還以為自己要沒命了呢。見青山?jīng)]有追上去,目的已經(jīng)達到,那就沒必要趕盡殺絕。他縱身一躍到了水源邊,然后把這條熊尾巴放進了水里洗滌了起來。縷縷血絲蔓延開來。見青山的蝎尾被割掉了,只剩下了短短一截尾巴根,戳在外面,收不回去,好生丑陋。而且,這個長度還十分尷尬。是那種可以戳破褲子露出半截的長度。他為此冥思苦想了許久,終于找到了一個適中可行的辦法。熊尾巴被洗干凈了,見青山用匕首劃開了一道口子,然后取出了自己的針線。……半個小時后。見青山把縫好熊尾巴套在了自己露出的那截尾根上,對它們之間的契合度十分滿意。遠遠看去,就像是見青山真的長了一個圓圓的小熊尾巴一樣。見青山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他用手爬上了巨木,然后在樹梢之間,跳躍了起來,開始趕路。既然聽見了……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見青山?jīng)Q定去看一看。荒星上的很多人,和見青山一樣,都做出了這么一個同樣的決定。如果把他們比作四散的棋子,整個荒星是一個棋盤。那么觀棋者就會發(fā)現(xiàn),這些棋子幾乎同一時刻動了起來,朝著棋盤的最中央從四面八方趕去。而那里,是一座凹下去的,靜謐平和,桃花盛開的山谷。山谷的最中央,卻插著一柄劍。這柄劍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人。說是人似乎也不太像,因為他的邊緣十分模糊,就像是一個投影。這個人抬起了頭,看見了天上的明月。“……還是要不行了啊?!彼麌@息了一聲。圣兵鎮(zhèn)邪祟。劍身微微顫動,它插入的明明是土里,土壤的縫隙處卻冒出了漆黑的血水。它已經(jīng)努力了九百余年,而現(xiàn)在,這個封印,終于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變得無力了起來。它曾是跟隨了人類歷史上最驚艷才絕的圣階強者一生的武器。它也飲過蟲族號稱冠絕上下一千年的選帝侯的心頭血。它的主人,是趙明月。可惜了。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第95章比賽已經(jīng)過去一旬了。梓蘭星上,清晨,不知道這顆水源匱乏的星系是哪來的水汽,突然蔓延出了大霧。好在因為結(jié)界的存在,臨時建筑附近并未受到異常天氣的影響。隨秋冬備好了茶,照例在用慣了的會客廳等著李知非的來到。過去十天時間里,他和李知非下了十三場棋。全勝。時間轉(zhuǎn)眼到了上午十點,茶壺內(nèi)的茶水逐漸冷了下來。隨秋冬不喝茶,這茶是為李知非泡的。就在他想著,李知非是不是不愿來了的時候,一個高挑的人影終于臭著一張臉走了進來。李知非解開了身上的大氅,遞給了一邊的隨從,然后在隨秋冬的對面坐好了。隨秋冬的臉上多了點笑意:“我還以為殿下不會來了呢?!?/br>他提起了茶壺,壺里頓時傳來了輕微的沸騰之聲,當(dāng)?shù)嗌牟杷畠A瀉而出的時候,原本冷掉的君山銀尖重新氤氳出了熱氣。“呵。”李知非可有可無的回了一句,“將軍天天為本王洗手作羹湯,豈敢不來?”隨秋冬反問道:“可殿下不也沒喝?”李知非當(dāng)然不敢喝,他怕水里有東西。但是隨秋冬十分固執(zhí),他說這是“你們帝國應(yīng)有的禮節(jié)”,這讓在帝星土生土長的帝國人李知非對他的事兒逼有了更深層次的認識。棋盤開,星羅現(xiàn)。李知非側(cè)過頭去,看了一眼。帝國那一百枚棋子,如今只剩五十六顆還亮著了。蟲族要好一些,還亮著七十六枚。從四五天前起,陸陸續(xù)續(xù)有重傷的人被傳送了出來。但是更多的人,卻是悄無聲息地逝去。連一點水花都沒有驚起。昨天傳送出了兩個人,一個重傷,另一個好一些,今天已經(jīng)能走動了。都是南明軍校的。重傷那個李知非有點印象,叫衛(wèi)陽明。另一個叫孫淼。那個叫孫淼的說,他們本來不會這么快就戰(zhàn)敗的……是國防軍校的人把他們丟出去喂鷹了。李知非就是國防軍校出身,他很不悅。他這個人護犢子,總覺得說國防軍校的學(xué)生不好就像是在說他不好。更何況他指責(zé)的人,是宋少羽的養(yǎng)子。李知非老覺得他那位皇叔擰不清,最近還寵信姚重華,令他甚是頭疼。但是李知非在有一點上,和李錚差不多。這叔侄二人,還都挺喜歡宋少羽的…………“落子無悔,殿下?!彪S秋冬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您走了一步差棋。”、56比76,可不是差棋。李知非舉起了一枚棋子,看著棋盤,若有所指地說著:“不到最后,怎么知道結(jié)果?”“噠”的一聲脆響,白子落地。***“如果我是蟲族,肯定會在入口處埋伏,然后開始獵殺?!奔游牡?。四個人聚在了一起,就未來的行動方向進行著認真的研討。文禮:“你說的有點道理,但是為什么是別人殺我們不是我們?nèi)シ礆⒛???/br>朱卻道:“此言差矣,你打得贏?”文禮:“你怎么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fēng)?!”朱卻:“我只是在闡述事實你個哈麻皮你行你上?”眼見兩人即將從文斗變成武斗,除夕開口了:“先過去看看吧。而且我們不一定會遇到蟲族?!?/br>加文那天聽到的呼喚,其他人也聽到了。文禮說聽到的是自己jiejie的聲音,朱卻聽到的是他媽的聲音。除夕也聽到了……但是和別人有點不一樣。他聽到的,是一個非常陌生的男人的聲音,除夕確信自己從來沒聽過。那個聲音在低喃道:“過來,我的孩子。康斯坦丁。”據(jù)文禮分析,這可能是個能讓人產(chǎn)生幻覺的幻境之類的東西,類似催眠效果,都是心理暗示,讓你以為是自己最親近的人在耳邊說話。那個人叫他康斯坦丁。他其實記得自己的名字,然而除夕卻沒有任何關(guān)于“康斯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