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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斯坦丁黑色的長發(fā)飛揚,他怒不可遏,幾欲發(fā)狂,金色的眼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意,恨不得現(xiàn)在就把面前人身體連同靈魂碎尸萬段。但是康斯坦丁也清楚。這只不過是倚艷笙的一具附身,殺了趙容成,倚艷笙會受到重創(chuàng),卻依然要不了他的命。倚艷笙撐了幾分鐘,卻也不見加文走過來。他心里微微疑惑,卻看見加文低下了頭,盯住了那條細細的裂縫,嘴里小聲念叨著:“元宵,快,加油,已經有一條縫啦!寶寶加油。沖!”……?!這人難道沒有私欲的嗎?倚艷笙在這瞬間有些分神。就是這短短的一剎那,康斯坦丁來到了他的身前,擰斷了這具身體的脖子。“你記住,他日,我必定——到帝國的皇宮內!親手殺你?!笨邓固苟≡捓锸茄陲棽蛔〉臍⒁?。人首分離,而這具身體卻依然沒死。“咯咯咯……”倚艷笙的胸膛被誅仙長.槍洞穿,頭顱只剩一層皮掛在身體上,劇痛直達靈魂,然而臉上卻依然是遮掩不住的笑意,“你以為現(xiàn)在就是結束嗎?我在皇城內等你?!?/br>倚艷笙微笑著,在這一瞬間,選擇了自爆。他的軀體在剎那間天人五衰,灰飛煙滅。只可惜死無全尸的人,是趙容成。康斯坦丁強撐著最后一口氣,一把抓住了那枚星核。握在了自己的掌心,強行在這一刻把星核傳送至域外戰(zhàn)場。一陣耀目的光輝閃過。康斯坦丁的整個胳膊被炸的只剩下了骨頭。半天也沒能愈合。倚艷笙走了。這片山脈被打的天崩地裂,溪水倒流,日月不出,到處都是一片狼藉,生機斷絕。康斯坦丁的腳踩到了地面,然后驟然膝蓋一軟。他暈了過去。第176章加文在交戰(zhàn)結束后第一時間趕到了現(xiàn)場。自然也看到了最中間昏迷不醒的康斯坦丁。加文嘆息一聲,扯了塊布把元宵裹上,掛在了胸前,然后把康斯坦丁背了起來。他也考慮過要不要攔腰抱起,但是又怕壓著元宵。懷里揣著蛋,背后背著幾噸重的人。加文覺得自己很像是一只在耕田的老黃牛。走著走著,背上的人用頭蹭了蹭他的脖子,突然發(fā)問:“……papa,要去哪兒?”說話的人像是剛睡醒,語氣里還帶著點鼻音。尾音跟撒嬌似的上揚。加文渾身一僵,腳步頓住了。“……除夕?”他滿是震驚的詢問著。康斯坦丁瞬間沉默起來。他沒好意思說自己剛才只是沒睡醒。背上的人不再言語,這已經說明了問題。加文的心慢慢沉了下去,“您醒了?!?/br>期望再失望的感覺,甚至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希望過。“是,”康斯坦丁壓著嗓子回答,“放我下來吧?!?/br>他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其實糟糕的一塌糊涂。甚至如果不是他自己注意控制,可能已經變回了幼崽狀態(tài)。勉強維持人形是因為康斯坦丁不想在加文面前顯得太弱雞。雖然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似乎也不比變回幼崽體面多少。加文停下步伐,順從地把人放下。康斯坦丁不是很想走路,于是心情瞬間差了不少。兩個人在原地面面相覷。加文捧著元宵:“您打算去哪?”“……”不知道。康斯坦丁沒有說出這種話,但是他的眼神卻寫滿了理直氣壯的反問:你不是我的神官嗎?這種事情不是你來想嗎?于是,“回神殿嗎?”加文問。康斯坦丁面無表情地回答:“不去?!?/br>現(xiàn)在的神殿并不安全,而他暫時沒有那個精力去清算。起碼要等他把傷養(yǎng)好。“那去哪?”康斯坦丁:“不知道?!?/br>嗐……真是夠難伺候。*如果加文沒來。康斯坦丁大概率是會帶著元宵滾泥巴的。但是既然加文來了,那就不能過的這么糙。蓋屋子是來不及的了,不過扎幾個帳篷綽綽有余。加文奔波多年,不說別的,扎帳篷的手藝沒的說。分分鐘的事。他選好了露營地點,開始忙忙碌碌的依次從空間紐里掏出了床、枕頭、被子、飲水機、電暖爐……他像極了一只人形哆啦A夢。加文把元宵放在了羊絨墊上,又開始哼著歌在一邊布置起了嬰兒房。當他把一罐嬰兒奶粉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沉默許久的康斯坦丁終于忍不住嗆聲。“你為什么準備的這么充分?”他很是疑惑。如果之前的電暖爐還能理解,那像是一旁小床,奶粉,玩具……甚至紙尿褲之類的東西,就讓人過于捉摸不透。加文的動作一頓,回答:“之前游歷在外,總想著回圣山能不能看見元宵。所以每次路過嬰兒用品店和玩具店的時候,都會忍不住去看看?!?/br>看著看著就沒忍住買了一大堆。雖然元宵也不一定用得上。他的語氣并不激烈,就像是在說著別人的故事。康斯坦丁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么,莫名覺得很是心虛,只好低下頭假裝看自己受傷的手。多虧龍族逆天的自我修復能力,被炸的只剩骨頭的胳膊已經好了大半,長出了新生的皮rou,潔白如玉。不過,要恢復到之前的地步,恐怕需要一段時間靜養(yǎng)。如果恢復成龍身,他現(xiàn)在說不定還是個沒有鱗片的禿龍。就在康斯坦丁這么想著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投下了一片陰影。一個小玻璃瓶被輕輕放在了他的掌心。“不知道對您有沒有用,藥。”加文的聲音從頭頂傳來。給了東西以后,加文就轉過身,守在了元宵的邊上。康斯坦丁盤著腿坐在床上,心里是強裝鎮(zhèn)定,嘴里說話的調子卻揶揄萬分:“你不是喜歡除夕嗎?”語氣里莫名還有一絲嘲諷。他把玻璃瓶捏在了手里,堅硬的棱角硌的他手心有些發(fā)疼。加文被他這突然沒頭腦的問題弄的一愣。他盯住了被放在羊絨墊上的元宵。“說實話,他說可以把除夕還給我的時候,我還挺心動的。”他十分坦誠的承認自己那一瞬間的齷齪,“不過就像是先生肯定不希望以這樣的方式活過來一樣,我也不希望用這樣的方式看到除夕?!?/br>電暖爐照出來的光,給他的臉鍍上了一層暖洋洋的金色。加文的氣質并不柔和,褪去了少年的青澀感。他眉眼銳利的近乎傷人。但是在這一瞬間,似乎又和當年的少年重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