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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及看到一個穿著米色毛衣的青年坐在公園長凳上,低垂著頭,周身氛圍似乎有些落寞。“這么冷的天穿這么少出門,要是凍病了可怎么好”,林池瀟很是心疼。“停車吧”,賀安瀾突然出聲。“怎么了哥?”雖然不解,林池瀟還是將車靠邊停了下來。“不是心疼他嗎?去把你的外套給他”,賀安瀾看向自己這個表弟,神情讓人分不清是不是玩笑話。“嘿嘿哥你是不是心疼了?別說了我懂!”解開安全帶,林池瀟打開后座車門,拿起賀安瀾上車時脫在后座的大衣外套,向那孩子走去。4【4】夜晚涼風(fēng)習(xí)習(xí),長凳上的溫潤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手指出神,須臾發(fā)出一聲輕笑,自己還真是跟這公園有緣。從家里出來后,竟是不知不覺間又走到了這里,這一瞬他有些慶幸這世間還有這樣的公共場所存在,人來人往,讓人身處其中又不會矚目,一個人待著也自在。父親的話不能去想,一想溫潤心里止不住的泛冷,他不明白明明是最親的人,怎么能那么面不改色的說出叫人心尖發(fā)寒的話。一個小時前溫向華到家時,溫潤正窩在沙發(fā)里翻母親的備課本,門一響,他翻回原來的頁數(shù)放到桌上,起身叫了聲“爸”,音色并沒有小時候的親昵。“嗯,小潤回來啦!你跟我到書房來,爸爸有話給你說?!?/br>剛換上拖鞋,溫向華邊脫外套邊朝樓梯口走去,揮手招呼溫潤跟著來。“有什么事不能吃完飯再說啊,飯都好了”,文璐聽見聲響,從廚房里出來。“一會兒就好,用不了多久”,溫向華對著文璐擺了擺手,并沒有停下腳下的步子。“媽,沒事你先吃,我和爸說完就下來”,雖然不解父親的急迫,但一想到早晚也少不了,溫潤安撫母親兩句便跟著上樓了。進(jìn)到書房,溫向華走到辦公桌后坐下,指了沙發(fā)示意站著的溫潤也坐,溫潤慢慢走過去坐下,抬頭看向父親。溫潤有一雙很亮的眼睛,抿唇盯著人不出聲時,有一種未涉足社會的學(xué)生氣。溫向華笑得一臉慈愛,自己這個兒子,完全遺傳了文璐的溫和脾性,真是越看越滿意,“小潤吶,爸爸長話短說,別讓mama等急了?!?/br>溫潤輕嗯一聲,對溫向華的反常隱隱生出一些不自在。“小潤你知道爸爸公司最近出了點事吧,廠里監(jiān)工不嚴(yán),生產(chǎn)了一批有瑕疵的貨供給了賀氏,現(xiàn)在不但貨都給退了回來,依照合同追究責(zé)任,我們還得賠給賀氏一大筆錢?!?/br>溫潤知道溫向華的用意絕不在此,沉默著沒出聲。對面的溫向華見他無動于衷的樣子,心里有些來氣,“怎么公司出事你也沒個反應(yīng)!你應(yīng)該知道公司最近資金周轉(zhuǎn)有些困難,爸爸為了這些事每天忙到很晚,都沒空陪你和mama?!?/br>溫潤垂下眼睫面不改色,內(nèi)心卻有些想笑,也不想與父親爭辯他的心還能不能分出一分給這個家。他直接挑明,“您想讓我做什么呢?”這話問的正中溫向華下懷。“那個…再等幾天是賀氏的新年晚會,到時候你陪爸爸一起參加,找機會見見小賀總,敬個酒說說好話,賠不賠償?shù)倪€不是他興頭上一句話?!?/br>見溫潤不應(yīng)聲,溫向華尷尬笑笑,說到底是自己兒子,老子隔兒子面前說這事總有些不自在。書房里一陣長時間的靜默,溫向華也摸不清溫潤聽沒聽懂他的話,剛要出聲催促卻被打斷。“然后呢?需要陪到床上去嗎?”溫潤聲音很輕,語氣也沒多大起伏,話里的刻薄意味是他同人說話最失禮的一次,他的心早在剛才就由不安轉(zhuǎn)為震驚,憤怒,好幾種情緒混在胸口一陣碰撞,最后化為麻木,心口很疼,針刺般地疼,激地他鼻尖眼眶都是酸的。“怎么跟爸爸說話呢!敬個酒陪個人能少塊rou嗎!反正你也喜歡男人,能搭上小賀總那樣身份的不比誰好!”溫向華幾乎不曾見過這樣的溫潤,印象里溫潤永遠(yuǎn)都是溫和的模樣,什么時候這樣諷刺刻薄的跟他講過話。被頂撞的難堪讓他心生憤怒,卻又因為溫潤的一針見血而有些不知如何接話。“爸,你什么時候能重新把這個家當(dāng)做家,把我和媽當(dāng)成親人,哪怕只有一點點,也為我們考慮過呢”,溫潤聲音有些哽咽。“小潤吶,就這一次,你幫幫爸爸,爸爸已經(jīng)和賀氏的助理提過了,他沒有拒絕不就說明有希望嘛,咱們試試,不然公司就要出大麻煩了,它規(guī)模還小,經(jīng)不起賀氏折騰的!”兒子微紅的眼圈溫向華不是沒看見,他心中也生出一絲不忍,可一想到公司現(xiàn)狀,他的大半生心血,他就狠了狠心。“別說了!我不會去的,公司監(jiān)工不嚴(yán)原本就是公司的責(zé)任,你提的事我會找機會和賀總那邊說清楚的,你別費心思了。”溫潤再忍不住了,雖然他也懷疑過溫向華找他回家吃飯的理由不會是久違的闔家團圓,可他沒有想到溫向華竟然真的能將他心中存留的,那最后一絲對于這個父親的期待干凈利落的斬斷。“小潤!”溫潤說完就從沙發(fā)上起身離開,對溫向華的呼喊毫無反應(yīng),走到門口時忽又停了下來。“這件事你別再跟媽提,你雖不在乎,可我怕她傷心?!?/br>下了樓梯溫潤直奔大門玄關(guān),直到走到外面的馬路上,他還是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被一陣?yán)滹L(fēng)吹得戰(zhàn)栗了一下,溫潤才發(fā)現(xiàn)自己又走回了白天的公園。今天所有的事都讓溫潤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他掏出牛仔褲口袋里的手機想聽聽黎秋宇的聲音,可隨即又想到他今晚有約,處在撥號頁面的手停了下來,直到屏幕熄滅。此時的溫潤只想什么都不管不顧,沒有感受過黎秋宇的冷漠,沒有聽過父親的任何話,靜靜待一會兒就好。眼前的光卻忽然被擋住了,投在地上形成一片陰影,溫潤慢慢抬起頭,眼前立著一位青年,臂彎掛著一件大衣外套,正笑看著自己。為了狗血劇情需要,好好的爹說渣就渣[狗頭]5【5】林池瀟拿著外套站在溫潤面前,正思考怎樣才能不突兀的打斷他,誰知下一秒溫潤就抬頭向他看來。對上視線時溫潤眼中還未來得及收回的茫然落寞就落入林池瀟眼里,正猶豫怎么開口,就聽到他先低聲說話了。“請問,有什么事嗎?”“哦是這樣,我和我哥路過,看你穿的太單薄了就給你拿件外套”,林池瀟三兩下說明了來意。“…謝謝,不過我不冷,謝謝。”溫潤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