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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系統(tǒng)又在逼我治愈炮灰男配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79

分卷閱讀79

    麻溜地上了茶,弓著腰退下了,花廳只剩下他們兩人。

姬容衡撇了撇茶沫,輕啜一口,放下茶盞,無意道:“論起來,我日前就聽聞沈大人住來了景王府,說是國公府有些個(gè)齷齪事要查,可這幾個(gè)日子過去,想來也應(yīng)是早已查清了,怎的沈大人還住在王府?”

陸磯呵呵兩聲:“愚弟也甚是好奇,想來沈大人慣會(huì)喜新厭舊,不知瞧上了我這王府的哪株花草,竟還這般不愿意回去了,王兄若愿為愚弟分憂,不如問問沈大人是否愿意去你那住住,離龍氣近些,指不定好的就更快了。”

姬容衡聞言卻是苦笑,搖了搖頭:“你何必這般取笑我,我如今連出宮立府都還未曾,便是想為你解憂,也絲毫沒有地方給他住,倒是二弟,父皇已為他擬定了封號,這魏王府,想來不日也就要落成了?!?/br>
陸磯怔了怔,猛地坐直:“你是說,姬容玉要封王?”

“可,可你……”陸磯驚愕不止。

姬容衡身為嫡長子,雖不得皇帝寵愛,可幸在往日姬容玉也不過就是個(gè)皇子,兩人在一處,不管朝堂上如何暗潮洶涌,明面上仍是平起平坐,如今一個(gè)庶子,竟先于他出宮立府,受爵封王,這豈不是打姬容衡的臉!

封號一事看上去雖小,卻能彰顯圣意圣心,皇子封王,便如同世家子弟行加冠之禮,寓意已成年,可順理成章入朝掌事,得了封號,便邁出了靠近權(quán)力中心的第一步。

如今姬容玉封王,姬容衡卻仍舊只擔(dān)著大皇子的名頭,可想而知,朝中定又要一番風(fēng)波。

只是不知這其中,穆恒又做了多少推波助瀾之舉。

一時(shí)間,花廳中兩人都沉默下來。

姬容衡看他一眼:“二弟封王,到時(shí)免不得朝中諸人都要登門恭賀,你我二人也自然不能除外,這幾日你好好準(zhǔn)備,尋些上好的賀禮,你與穆相二弟本就有舊,他日投誠,想來也容易……”

陸磯捏了捏鼻梁,干脆把話說亮:“王兄,你大可不必試探,我若是想投誠穆相,一早又何苦惹他猜忌……”

“也許,”姬容衡目光一利,“你正是同穆相有了什么私下的商議?!?/br>
陸磯一個(gè)頭兩個(gè)大,長嘆道:“王兄要如何才肯信我?”

姬容衡忽然沉默,不疾不徐地展開了那把空白的折扇,扇了兩扇,一字一句:

“沈知微?!?/br>
陸磯瞬間抬頭,姬容衡嘆了口氣:“如今朝中不外乎分為兩黨,一者逢迎圣意,擁護(hù)二弟,又尤以右相穆恒為首。”

“我幼年即師從左相,老師未亡前,朝中以他為首尚有一批謹(jǐn)遵太`祖遺訓(xùn)的老臣,堅(jiān)持立嫡不以賢,可自從老師遇刺暴亡,左相一派群龍無首,我又不得父皇喜愛,這些人都被穆恒找盡緣由,悉數(shù)發(fā)落了,如今左相之位空懸已久,這大雍朝堂,幾可稱他穆恒的一言堂!”

姬容衡轉(zhuǎn)頭盯住他:“可有一人,仍未表態(tài)?!?/br>
陸磯喉頭干澀,張了張口,欲言又止。

姬容衡接道:“秦國公世代為將,乃太`祖時(shí)的老臣,說起來,與同樣因功而封爵的老景王卻是同輩,百年駐邊,勢力盤根錯(cuò)節(jié),如今沈知微承了國公爵,其人雖在京城,卻仍牢牢把控著北疆,若得他助力……”

姬容衡手指點(diǎn)了點(diǎn)桌案:“事半功倍?!?/br>
“可他為何要答應(yīng)?”陸磯忍不住道。

姬容衡輕聲道:“日前老國公戰(zhàn)死北疆,沈知微也險(xiǎn)些喪命,彼時(shí)北疆動(dòng)蕩,京城多少日人人自危,想必你都忘了,國公府是護(hù)國悍將,可也是隨時(shí)可能傷人的猛虎,如今父皇將沈知微扣在京城,又只讓他領(lǐng)兵部閑職,分明已是忌憚?!?/br>
“穆相和二弟自然也想拉攏于他,但穆相為人疑心頗重,沈知微若是從他,未嘗不是另一種受制于人,秦國公府已是功高震主,若再無人為其在朝中斡旋,便是岌岌可?!?/br>
姬容衡啪地將折扇一合,定定看向陸磯:“我只需要你幫我一個(gè)忙,事成之后,我自然信你?!?/br>
話說到這份上,卻是不必再說的更明白了。

只是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又繞了回來,陸磯忽然一陣無奈。鬧了半天,他要做的,還是和原主一樣的活兒。

“如今這朝中不乏想要獨(dú)善其身之人,可大勢所趨之下,不爭不擇,未必好過?!奔莺庹酒鹕?,“話已至此,余下的,王弟……再想想罷?!?/br>
屋外一聲驚雷滾落,大雨傾盆,有銀河倒懸之勢。

朱窗外雨打芭蕉,落雨聲清脆。

一雙手伸出,闔上了窗扇。

陳三兒回身點(diǎn)上燈:“小公爺,落雨了,天昏云暗的,莫再看了,當(dāng)心毀眼。”

四下無人時(shí),陳三兒還是慣了這樣喚。

沈知微翻看著那幾張紙,淡淡道:“無妨,他這幾日如何?”

陳三兒道:“上回小公爺沒去醉香樓,那溫生就一直盼著能再見您一面,我日前去拿他的詩稿,小公爺不知,這人可是高興壞了?!?/br>
沈知微不置可否,陳三兒見他反應(yīng),想起那包被他扔掉的藥材,到底試探了句:“小公爺,此人,還見嗎?”

沈知微將那疊詩稿撂在桌上,扶著額頭,閉了閉眼:“見。”

這話本是陳三兒問的,可聽了這回答,他又忍不住皺眉:“小的是看不出他這詩文寫的好不好,但恕小的魯莽,小公爺為何要舉薦他入朝?”

外頭的大雨淅淅瀝瀝,像是落在人心里,沈知微睜開眼,琥珀色的瞳孔一時(shí)有些放空。

“小公爺?”陳三兒輕聲叫了幾句,沈知微這才醒過神,眉目間卻染上幾分疲憊。

“為何?”他低低道。

“孤臣易折,孤將必亡?!?/br>
“錯(cuò)過一次,便不能再錯(cuò)第二次了……”

幾日后,陸磯還在為姬容衡的話發(fā)著愁,一個(gè)更為棘手的麻煩又找上了門。

陸磯從阿五手中接過那張燙金請柬,待看到上面的“立府設(shè)宴,邀景王敘”,和落款閃閃發(fā)亮的“魏王”二字,頓時(shí)一陣苦笑。

第五十七章

陸磯嘴角抽了抽。

所以說你一個(gè)病號不好好在床上躺著,跑到這里來吃什么飛醋?

越晴波拽了拽陸磯的袖子,悄聲道:“停舟哥哥,這是誰?”

沈知微挑了挑眉毛:“停舟哥哥?”

“這是秦國公沈大人,”又瞟了眼沈知微,“越晴波,我新認(rèn)下的妹子。”

沈知微“哦”了一聲,眼神中透露出了然而輕蔑的神色,看的陸磯頓時(shí)一梗。

他這是什么表情,都說了是妹子,妹子!

沈知微低頭笑了笑:“微臣只是新奇,殿下身份尊貴,認(rèn)親也如同兒戲,什么人都往家里領(lǐng)……也不怕被有心人鉆了空子么?”

陸磯冷笑道:“沈大人提點(diǎn)的有理,我這可不就往家里領(lǐng)了個(g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