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83
書迷正在閱讀:累贅、洪流、專屬助眠師、他讓白月光當(dāng)外室、爭鋒之娛樂圈、第一丑夫、圖摹萬界、八卦雜志說我們很好、不藥而愈、【藕餅/ABO】煙草與牛奶糖
古怪的稱呼,蒲郁看了來人一眼,道:“您是?” “這個糕點很好吃的?!睂Ψ降娜照Z不太地道,把盛了塊蛋糕的碟子塞給她。 蒲郁想著該不會是愛國人士混進(jìn)來投毒的,拿小叉子戳開蛋糕夾心。沒看見,但感覺到里面藏著紙條。 蒲郁吃了口蛋糕,蹙眉放下碟子,往廂房外走去。 紙條上寫著密語。 歸期已至。 身后有動靜,蒲郁把紙條撕碎揉進(jìn)盆栽底下,若無其事地轉(zhuǎn)身。 “美代小姐,是哪里不舒服嗎?”小田切信的下屬問。 蒲郁抹了抹唇角,“嗯?!?/br> “先生吩咐我送您先去飯店休息?!?/br> “不用,我等先生一起?!?/br> 若去了飯店,蒲郁不可能脫離小田切信的掌控。既然信能傳進(jìn)來,蒲郁也能出去,機會只在宴會進(jìn)行時。 方才轉(zhuǎn)悠時,蒲郁下意識觀察了四合院的警力布局,偏門封閉了不讓人靠近,只得三人輪守。 甩開總在附近監(jiān)視的侍從,同時吸引偏門警衛(wèi)的注意力。從偏門爬上房頂,沿胡同里連成線的屋脊,便能安全逃離。 蒲郁回到鬧哄哄的廂房,趁身旁的男士不注意,順走了他的金屬打火機。很熱似的,支起窗戶吹風(fēng),取下了皮草披肩搭在窗欞上。 火勢蔓延,等人發(fā)出驚叫聲,蒲郁悄然靠近了偏門。 “快去救火呀!” 兩人急忙去了,留下一人守門。蒲郁佯裝斥責(zé),快步上前,“還杵在這里作甚!” 警衛(wèi)正回話說“有命令的……”忽然眼前一閃,蒲郁取下發(fā)簪抵在他脖頸動脈處。 小田切信為避免狀況,不準(zhǔn)蒲郁戴任何可以傷人的器具。因而發(fā)簪尾實則是圓鈍的,要傷人不知得費多大勁兒。 待警衛(wèi)察覺到這一點,蒲郁已奪下了他的槍。 要殺人很容易,但在日本人的宴會上,這么做會生出禍端。蒲郁不說話,拿槍口危險警衛(wèi)卻步,迅速攀上院墻,再一躍跳到房頂上。 赤腳在瓦礫上打滑,蒲郁保持平衡去碰屋脊線,不小心丟了槍。 那警衛(wèi)正大聲宣揚,瞧見槍順著瓦礫落下,趕忙去撿。砰砰槍擊響起,蒲郁只管往天際的白玉盤跑去。 和服窄幅礙事,她蠻橫地拆下腰帶,任前襟大敞。風(fēng)吹起衣擺,如披身長袍飄揚起來,烏發(fā)散落,如薄云掠過皎月。 光亮蔓延開,方方整整的京城在她腳下。 第五十二章 警衛(wèi)追了上來。方才遞紙條的青年躍上平行的屋脊線,只警告意味地開槍。 “看到前邊兒那堵白墻沒?跟那兒跳下去再往東拐!”青年追上蒲郁,快言快語道。 “你呢?” “您甭管!過來,快!” 蒲郁來不及思索,猛地跨至平行的屋脊線。青年在后面護著她,換彈匣再接連開槍。 到白墻前,蒲郁順著瓦礫滑下去,輕巧落地。腳底是磨破皮了的,如今她似乎感受不到這些小傷小痕的痛。 照青年的話,拼命跑出去,在胡同口東拐。 險些和人力車夫撞個滿懷。 “姑娘,去哪兒啊?”車夫道,“我走長生殿,順路送您一程。” 尋常車夫見到蒲郁這鬼樣子當(dāng)避之不及,這位還說胡話,看來也是同事。蒲郁二話不說搭上車,終于能喘口氣了。 人力車細(xì)輪飛速轱轆,要擦出火花來似的。少頃,急促剎車,蒲郁朝前仰,只聽得車夫道:“姑娘,就是這兒了。” 蒲郁不太明白此刻的心情,信口玩笑,“長生殿到了?” “法源寺?!?/br> 前街寂靜,過朱門才知這是座香火繚繞的古剎。大多樹枝光禿禿,幾顆高聳的松樹尚存綠意。 經(jīng)過禮佛的殿宇,蒲郁拉攏前襟,別開視線。 殿前小僧上前,淡然道:“施主留步?!?/br> 蒲郁停下腳步,微垂眸,“小師傅,煩請讓我借此處避風(fēng)雨?!?/br> “且同我來?!?/br> 小僧引蒲郁來到香客免進(jìn)的內(nèi)院,什么也沒再說便離去了。 蛛網(wǎng)般的樹影下,石燈映朱墻。戴帽著布衣長褂的男人站在那兒,就像寺里的景物一般,沒有聲息。 無論看過多次,仍迷人的眸眼,如深潭。她望不到底。 “小郁?!?/br> 蒲郁挪了一步。傷口碾過冰冷的石板,凍得人不想再往前。 “小郁,過來?!彼€像從前一樣。 蒲郁緩緩搖頭。想說話,可喉嚨噎住了,發(fā)不出聲。也或許,一顫動,就忍不住嗚咽。她是破碎的,殘片四分五裂埋藏在深處。空皮囊也是狼狽鬼相,不敢見佛,更不敢見二哥。 吳祖清走了過來,取下圍巾想給她戴上。很熟悉,他的動作與氣味,仿佛他們只分別了一會兒而已。 等圍巾纏繞在脖頸上了,她才回過神來,僵硬地扒拉圍巾,好似這東西扼住了呼吸。 “戴著罷,不冷么?”吳祖清說著看見了蒲郁藏在和服底下的腳。他怔了下,便蹲下去捂住那雙滿是泥濘與傷痕的腳。 看二哥的反應(yīng),該是完全不曉得的。 蒲郁往后退了一步,轉(zhuǎn)身朝來時的路走。 忽地,她整個人被打橫抱起。 “放開我!”她完全應(yīng)激反應(yīng)般嚷嚷,而后惶惶然收聲。 吳祖清抱著蒲郁,幾步走到廂房前,騰出只手掀開厚重的防風(fēng)簾。也就是在跨門的一瞬,發(fā)覺她變得這樣輕。 放她到炕上。他點燃油燈,又搗弄起暖爐來。 即使身份致命傷的時候,他也沒這么害怕過。 她該有多恨他。 狹小的寺院廂房漸漸暖和。 吳祖清終于道:“睡被褥里去,我去拿點吃的來?!焙箢^這句隱沒在防風(fēng)簾垂墜的聲音里,“很快的。” 蒲郁其實很想走,甚至想回到之前一心逃脫的地方。理智不允許。 吳祖清說話算話,不小片刻便回來了。錦盒里的齋飯,布兜里的藥膏、繃帶,還有一提水,他一個人全拿著。 世家子,身上從來只裝洋錢、煙桿和槍。沒見過他這樣子。 “不要忙活了。”蒲郁開口說話,聲音沙啞。 吳祖清把案幾放到炕沿上,接著擺開一攤物什。因生疏而顯得手忙腳亂,“先處理傷口。還是餓了,先吃點東西?” 無應(yīng)答。過了好一會兒,蒲郁平靜道:“二哥。” 吳祖清身形一頓,發(fā)出單音節(jié),“嗯?!?/br> “二哥有權(quán)管華北的事?”一旦問出口,問題便接連不斷,“為什么要管呢?我的任務(wù)完成了,來接我嗎?像那年到南京接我一樣,想著我會高興嗎?” 吳祖清對上蒲郁的眸眼,“小郁——” 蒲郁卻攔聲道:“還是說要緊的罷?;村P怎么樣了?” “淮錚設(shè)法營救你?!眳亲媲宓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