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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這股消耗,現(xiàn)在看來,還是我低估了你?!?/br>席紅瑛現(xiàn)在完全是特殊狀態(tài)的喚靈,她的行動會導(dǎo)致祁云晟體內(nèi)靈力的流逝,在改變姿態(tài)的時候,祁云晟甚至要拿出靈脈精華才能支持住那猛烈的消耗。其實現(xiàn)在的祁云晟是有點疲倦的,只是他不想露出疲憊的模樣。“紅瑛?!?/br>從席紅瑛指出祁云晟的身份以來,祁景碩一直都沉默著,似乎是有些不知所措。他看向祁云晟,似乎是想在他的眉眼之間,找出似曾相識的部分。對此,席紅瑛倒是顯得瀟灑得緊,“愛信不信,他是我的兒子?!?/br>“你知道我不會懷疑你的,我只是擔(dān)心你在外面受了委屈。”祁景碩一把將席紅瑛抱住,道,“我知道你不會輕易消失也不會輕易死去,你一直都那么強大?!?/br>席紅瑛是個堅強且瘋狂的女子,為了自己為了孩子,她豁出了一切,連自身的存在也能舍棄。而祁云晟心中還有些無所適從。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想要追求的真相,還有這一層。入夜,祁云晟獨自出了樓。就好像是說好的那般,在祁云晟前進的路上,有個人攔住了他。“大半夜的到處亂跑,人生地不熟的,跑丟了怎么辦?!?/br>余淵一向不擅長直接表露關(guān)心,他咕噥了一句之后,便跟在祁云晟身邊,并沒有攔住他,也沒有催促他回去,而是就那么理所當(dāng)然地跟著。祁云晟失笑,道?!拔乙郧霸趺礇]發(fā)現(xiàn)你會這么貼心?!?/br>以鮫人皇的性格來說,這份舉動有點貼心得過頭。是很難得的事情。“你自己眼瞎?!滨o人皇不假思索地道。說完,似乎是覺得自己這句話好像說得有點過了,他又撇開頭,“反正……嗯……算了!”祁云晟看著余淵別扭的樣子,忽然放松了下來,“余淵,對于今天的事情,你怎么看?”“什么怎么看?”余淵道。“就,今天發(fā)生的那些事情?!逼钤脐陕咧?,“我的母親,我的父親,還有各種各樣的事情……”“母親為我犧牲了那么多,做了那么多,而我當(dāng)初卻辜負了她的好意。也許她一直以來對我的隱瞞是對的,我根本沒有我自己想象之中的那般游刃有余……”聽完母親的話,祁云晟想起了上輩子的自己。母親為了讓自己活下來,做了那么多的努力,自己卻那么辜負她的苦心。縱然已經(jīng)重來一世,但是有些事情做過就是做過了。余淵感覺到了祁云晟的狀態(tài)不對,似乎是陷入了自責(zé)之中。他不太明白這有什么好自責(zé)的,但還是道,“想那么多做什么,現(xiàn)在你不是做得挺不錯的?”“……”“沒事別瞎說那些自貶的話,說著說著你自己信了怎么辦?”余淵立時道,“之前不知道就算了,現(xiàn)在知道了也不算晚,不是嗎?”“也是……今天知道的事情太讓我驚訝,不知不覺就這么想了?!逼钤脐煽嘈Φ?,“說起來,我從來都沒想過,我還能有個父親?!?/br>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個絕對陌生的存在。“其實有沒有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吧?”余淵道,“影響也不大?!?/br>祁云晟想起來,鮫人一族相對而言是漠視親情的,那余淵大概也是無法理解自己心里復(fù)雜的想法吧。卻沒想到余淵接著道,“雖然完全沒參與你之前的生活,但是擺平心態(tài),當(dāng)一個突然來認親的遠方親戚不也不錯嗎?”“……???”“你不就是在糾結(jié)要怎么面對他們嗎?”余淵撇嘴道,“你們之間絕對有血緣關(guān)系,一個兩個都選擇了逃避。”如今祁景碩大概和席紅瑛在敘舊,他們不是忽略祁云晟,而是祁云晟自己避開了,跑了出來。不想面對,難以面對,所以逃避了。祁云晟遇上復(fù)雜的事情時,經(jīng)常會做出這樣的選擇。這與他的性格有關(guān),說不定也是遺傳?!?/br>“感覺發(fā)生這樣的事情反而難以面對?!逼钤脐筛袊@道,“長老和族長那邊,估計是在一邊調(diào)查母親的情況,一邊商討如何應(yīng)對我們。這個時候我們不該拖延時間,只是……果然難以接受?!?/br>“他們搞不起風(fēng)浪了?!庇鄿Y道,“你大可不必擔(dān)心。你現(xiàn)在有大半時間,慢慢琢磨就是了。”這樣的體驗很新奇,祁云晟聽著余淵用簡單粗暴的話來寬慰自己,不知不覺就笑出聲來。“在笑什么?”“余淵?!?/br>“嗯?”“多謝?!?/br>祁云晟長舒一口氣。說來慚愧,讓祁云晟想開了,正是現(xiàn)在明明不擅長卻還要努力安慰他的余淵。一切都已經(jīng)改變了,他也不是當(dāng)初的他??v然過去十分渺小卑微,但如今的他,已經(jīng)做出了改變。或許還沒成為頂天立地的強者,但是現(xiàn)在的他,最起碼也能說上一句沒有辜負母親的保護。他的身上承載了太多。看祁云晟確實想開了,神情也是云開霧散的模樣,余淵心情不錯,笑道,“這樣才對嘛!”“我覺得我得調(diào)整一下心態(tài),以及……”祁云晟笑著搖搖頭,“我覺得他們比我還緊張?!?/br>不管是母親,還是那位父親。在母親現(xiàn)身之后,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有點亂。而那男子,也沒了剛出現(xiàn)時的游刃有余。余淵本來是看突然出現(xiàn)的祁景碩不爽的,結(jié)果到頭來人家升格成爹了,因此感覺倒也還好。屋內(nèi)。席紅瑛捏著桌上的茶杯,指尖勾勒著上邊的花紋,“聽那些長老的話,你被關(guān)起來了?!?/br>“你也不是不知道那個人的性格?!逼罹按T沉聲道,“對不起。”“……”“我沒辦法脫身去尋你。”“尋到了又能怎樣呢?我大半時間是個瘋子?!毕t瑛嘆了一口氣道,“一點一點,一點一點,不知不覺,我的整個存在和意識,都模糊了。有時候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要做什么,只能憑著本能去行動?!?/br>“不管你變成何種模樣,我都不介意。”“這種時候終于曉得將話說出口了?”席紅瑛調(diào)笑道,但是笑意并沒有太過明顯,“關(guān)你那么久,沒把你關(guān)得更孤僻嗎?”席紅瑛一如當(dāng)年,兩人之間似乎沒有經(jīng)過歲月的磋磨。但是祁景碩知道,一切真的已經(jīng)不一樣了。他不擅言辭,也不會說太多的承諾與保障,只是道,“這一次,我不會讓他們再隨意污蔑你?!?/br>“長老們想做的事情,哪有那么容易阻止……不對,那孩子的話,也許是做得到的?!毕t瑛感嘆道,“他的天賦太強了。”“你現(xiàn)在如何?”“以喚靈的姿態(tài)勉強活著罷了。”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