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氓做了改編，所以署名“舊聞人”。

氣氛一派親近熱絡(luò)，顧鳴插不上什么話，但也聽得十分盡興。不覺就快到12點，助理們都已先回去休息。散場時候，胡氓說他和季平舟吃撐了要去遛幾圈消食，讓顧鳴和商岳先走。

顧鳴沒覺得有什么不對，就和商岳一同先回酒店。十來分鐘的路程，說了些無關(guān)緊要的閑話，直至到了樓層要各回房間，商岳卻莫名鄭重的說了句，“顧鳴，再見。”

那種神情、語氣竟有些像在與人訣別，顧鳴以為自己又被角色蠱惑致使頭腦發(fā)昏，只笑嘻嘻回話，“師兄喝大了吧，怎么說得跟以后就不見了一樣？”

商岳看著他沉默片刻，然后道，“忙嘛，見面不容易?！?/br>
“沒事兒，我一定抽空去給師兄捧場！”

“那你提前告訴我，我拿票給你?！?/br>
“我買票！師兄的戲，怎么能白看！”

“既然是師兄的戲，就不用你買票。也......歡迎你帶家屬?！?/br>
“......”顧鳴戀愛的事只有安娜、齊以閑和歐陽知道，沒可能傳到別人耳朵里。這話其實很像隨口的玩笑，但顧鳴卻不想否認(rèn)。他點了點頭，“謝謝師兄，我回頭告訴他。”

“那就這樣吧。”

商岳笑了笑，上前來擁抱。他保持了該有的距離，也實時的松手后退。他轉(zhuǎn)身離開，只背對著朝他揮了揮手，一眼都沒往回看。

顧鳴隱約從這背影里察覺出些悵然和愁緒，卻未能有更多的見解。

他沒有留戀，轉(zhuǎn)身去往自己的方向。

他不知道在自己轉(zhuǎn)身后，有人又停下腳步。

但他只是在原地聽完他關(guān)門的聲響，然后在心里重復(fù)說道，“顧鳴，再見。”

.

.

1月的第二個星期，殺青。

顧鳴同安娜確認(rèn)了工作安排，當(dāng)即飛往意大利，去見他久別的愛人。

第24章

飛機降落在馬爾彭薩機場時，差不多是上午11點。

天氣很好，實時溫度4℃，有風(fēng)，還有陽光。

顧鳴除了手機護照錢包什么都沒帶，輕裝簡行得就像下樓打了個轉(zhuǎn)。他頭發(fā)已長得有些過長，卻實在沒有時間心情去找發(fā)型師打理。下飛機前他向空乘要了個發(fā)圈把頭發(fā)扎起來，下飛機后走了一段、看見玻璃中的倒影，就又把頭發(fā)放了下來。

他有點兒緊張。

最后階段的戲拍得很不輕松，連著這兩個多禮拜顧鳴每天都睡不到4小時。他的樣子看上去的確不算好，差點還動了要先去上個妝的念頭。他和沈言又已經(jīng)有兩個月沒見，工作時還覺得自己習(xí)慣了這種兩地分隔，此刻卻發(fā)現(xiàn)那不過是種假象。是一種在現(xiàn)實面前的自我開脫、也是為克制思念的自欺欺人。

他想他，想跟他接吻、擁抱、zuoai。他知道他也想他，也一定想跟他接吻、擁抱、zuoai。但他覺得，他還是沒有他這么想他。他不自覺勾起嘴角，心生起一種不可理喻的“贏家優(yōu)越”。

好不容易走到候機樓，顧鳴幾乎是第一眼就從接機的人群里看到沈言。黑色的高領(lǐng)毛衣、深灰的長大衣，戴了副書生氣濃重的黑框眼鏡，一手插在衣袋里、一手揚起朝他揮動示意。他還是那副從容又冷靜的樣子，半點也未有顯露與愛人久別重逢的激動。

顧鳴腹誹了句“又在裝酷”，卻按捺不住歡喜急切。他想狂奔過去，但因腿傷限制就只能夠盡力加快腳步。沈言指了指旁邊人少的出口，顧鳴一邊點頭、一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他走去。大約還有兩三步的距離，沈言將他拖進懷里，后撤到邊角的位置。

他們奮力擁抱著，相互沉默了一分多鐘的時間。

“想死我了！”顧鳴咬牙切齒說道，把臉埋在沈言頸側(cè)狠狠吸氣。他身上的味道清爽而沉靜，讓人覺得安心又分外迷戀。

沈言親了親顧鳴的頭發(fā)，將手臂收攏一些，低聲問，“是不是不能跑？”

顧鳴悶聲回話，“跑不了，但能走?！?/br>
“那就慢慢走。我開車來的，先帶你去吃飯，然后回家?！?/br>
沈言的家在距離米蘭一百六十多公里外的特倫托，一般情況都是搭火車過來。但他要爭取到所有、哪怕只多一分鐘的、和顧鳴獨處的時間。

“還要買花?！鳖欨Q惦記著禮物。

“是，我?guī)闳ベI花?！鄙蜓月牭眯能浀冒l(fā)顫，拍了拍顧鳴的背當(dāng)作擁抱結(jié)束的信號，卻各自都拖延了好幾秒才舍得松手。

短短四目相接，默契的并肩離開，看上去像是兄弟或老友，卻暗藏著旁人難以揣度的情意。

他們走出候機樓，剛上車就熱切的吻在一起，原意是借此暫緩相思之苦，不想?yún)s挑起骨子里的瘋狂情意。

顧鳴摸進沈言大腿，用口型說道，“做吧！”

沈言呼吸一重，明知該否決這荒唐的提議，卻半點不舍反對。

“去后排?！?/br>
他慶幸自己把車停在最偏的位置，也或許、他本來就抱有相同的企圖。

兩人迅速轉(zhuǎn)到后座，關(guān)了車燈，藏身進黑暗里。

顧鳴跨坐到沈言身上，弓著腰與他接吻。大多時候他都是先點火的那個，此時則更得顯急色。與其說是被情欲燒昏頭腦，倒不如講是在確認(rèn)所有權(quán)。

沈言仰頭縱容顧鳴這副強橫欺壓的姿態(tài)，一手伸進他衣服里拿捏撩撥，從脊背到腰間、從大腿到臀瓣，一手便解開他的皮帶扯下褲子，裹住他腿間那根已是難耐的物事。沈言的手法煽情且露骨，半點不見往常的柔情耐性。顧鳴發(fā)出細(xì)碎歡愉的嗚咽，不甘示弱的將捧在沈言臉龐的雙手往下，如法炮制去回饋取悅。

環(huán)境難以讓人放心，卻激起身體和神經(jīng)更大的敏感。顧鳴身下被伺弄得爽快發(fā)痛，不斷上升的體溫和迅速稀薄的空氣讓他只能放開對沈言唇舌的霸占糾纏，渾身戰(zhàn)栗著咿嗚急喘。幾近到臨界時，沈言卻松開了手，摸出只保險套塞進他手里。顧鳴來不及想他怎么還隨身帶著這東西，只忿忿不平的拿牙撕開包裝，再抖著兩手幫他穿戴。

視線模糊，情潮煎熬，顧鳴試了好幾次才成功。隨即調(diào)整姿勢主動去吞吃容納，他艱難而執(zhí)拗的沉下腰身，經(jīng)歷過可謂漫長的適應(yīng)才勉強吞進大半。

“你太大了......”

顧鳴啞聲抱怨，音調(diào)卻甜膩惹火?；璋悼臻g里，他看不見沈言神情的變化，毫不自知是已把人最后一絲理智踩斷。

恰在此時有車燈亮起閃過，顧鳴不由慌神，便被沈言趁機按住完全頂進。

“唔！”

顧鳴幾乎有種被刺穿的錯覺，卻本能的捂住嘴唯恐被人聽見。亮燈的車輛緩緩駛過，盡管是隔著一段距離，卻刺激著顧鳴無意識收縮絞緊，沈言貼在他耳畔低沉喟嘆，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