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77
,孩子他爹是患病離世的,因為窮,沒錢看病,活活熬死了。有病卻無錢可醫(yī),想活卻活不下去。喬舒然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只覺得心里隱隱難過,但他沒有哭。后來某一天,他靜靜地坐在小學(xué)校外面的田埂邊,看到那孩子正在跟別的小伙伴們玩鬧,突然就哭了。他看過那孩子父親的照片,這孩子在藍(lán)天下無憂無慮地笑著的樣子,跟他父親真像。他在哭什么呢?他也不知道,但就是很想哭。可能是因為,他突然了解到,其實人世間有很多悲劇,其實眾生皆苦。而人在這些悲劇面前,只是滄海一粟,毫無招架之力。也可能是因為,他從別人身上窺見,其實很多人的人生就像泥沼,對于他們來說,疾病是一個泥沼,貧窮也是一個泥沼。一腳踩進(jìn)去就再也無法拔出來,只能慢慢地越陷越深,窒息而死。因為有所感,所以有所發(fā)。喬舒然順著大綱一直延伸,創(chuàng)造出了這個故事。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叫李尚富的男人,萬萬千平凡農(nóng)民工的一員,有個賢淑體貼的妻子,有個活潑可愛的女兒,日子雖不寬裕卻也幸福美滿。突然有一天,那是一個陽光燦爛的日子,這個男人被告知自己得了絕癥,而他知道自己沒錢治。劇本就講述了他得知自己有絕癥后那半年里所發(fā)生的事。短短一個小劇本,濃縮了人生百態(tài):底層人民的犧牲掙扎,親人朋友的悲歡離合。臺詞充滿對人性的關(guān)懷,對弱者的悲憫,喬舒然所創(chuàng)作出來的東西,企及到了社會上引人關(guān)注的議題。其實寧涵說得沒錯,喬舒然很適合寫一些有深度的作品。這段時間里,寧涵充分發(fā)揮作為優(yōu)質(zhì)男友所必備的品格,各種珍饈美味輪番奉上,伺候得喬舒然連打鍵盤的手勁兒都足了不少。他每天都在電話和微信上給喬舒然加油鼓勵,會跟他交流想法,還介紹了不少業(yè)內(nèi)認(rèn)識的電影編劇給喬舒然,提供一些專業(yè)的意見。喬舒然倒是一直保持神秘,給自己尚在襁褓中的劇本寶寶蒙著一層神秘面紗。或許是寧涵全心全意的打氣給了他一些激勵;又或許是對自己能力的一點期待,給了他某種莫名的小堅持和小倔強。喬舒然希望自己的劇本揭開面紗的時候,會是一鳴驚人。他的男朋友值得世界上所有的褒獎,那他也該不甘落后不是?寧涵是他的驕傲,那他也該努力成為寧涵的驕傲不是?*寧涵第一次看這個劇本就哭了。在喬舒然呈上劇本接受寧考官檢驗的那一天,還是在自家的蝸居里,還是坐在那塊藍(lán)色的哆啦A夢地毯上。喬舒然鄭重地把自己含辛茹苦哺乳了這么久的孩子交到寧涵手里。實力派演員寧涵很配合自己的戲精男友,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fā)上,像給新樓盤揭幕一樣,鄭重接過劇本,翻開第一頁開光。墻上掛鐘里的分針君蹉蹉跎跎地繞了一圈,時針君慢吞吞地往前邁了一格……一個年近三十、身高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在喬舒然懷里哭得梨花帶雨,搖搖欲墜。“我說這位小哥啊……”喬舒然心都顫了,邊給懷里的男人遞紙巾,邊溫柔地給他拍背:“不就看個劇本嗎?怎么就入戲了?不哭不哭啊?!?/br>寧涵哭起來沒聲兒的,就憋著憋著,眼淚不停地掉,手里的劇本攥得緊緊的,說什么也不肯撒手。在寧涵持續(xù)不斷地哭了半小時之后,喬舒然弱弱地開口:“哥,你待會兒得陪我去超市買抽紙,你把我家里屯的紙巾都用完了?!?/br>寧涵:“能給我拿條毛巾嗎?我感覺還沒哭完。”喬舒然:“……”看他這哭得中氣挺足啊,怎么唱歌那調(diào)兒就老上不去呢?在寧涵連綿不絕地哭了一小時后,喬舒然心疼地給他遞了杯水,“男朋友,喝點水補充補充水分吧,我怕你哭脫水了。”寧涵:“不渴,想專心地哭……”喬舒然:“……”看來這是一場艱苦卓絕的馬拉松長跑啊。在寧涵滔滔不絕地哭了倆小時后,喬舒然生無可戀地問:“寶貝兒,哭完了嗎?不累嗎?你不累我累……”寧涵:“哦,那我盡量收一收?!?/br>喬舒然:“……”我男票可能是水做的吧,以前怎么不知道他這么能哭?可以考慮一下去非洲抗旱。就這樣,寧涵看劇本花了足足一個小時,邊看邊哭??赐旰笥囗崻q在,之后又繼續(xù)哭了兩個小時,哭得眼眶紅紅,像只難受兮兮的小兔紙。喬舒然特么以為他要把龍王廟都給哭塌了。這劇本有這么好哭嗎?雖然他自己寫到后期的時候,也是邊寫邊哭,哭得要用冰塊給眼睛消腫。終于,在喬舒然的安撫下,寧涵兩條眼淚瀑布成功止住了閥門,他蓋好劇本,看著封面上“泥沼”二字,啞著聲音道,“就它了。”因為第一次讀就相當(dāng)驚艷,寧涵對它一見鐘情,當(dāng)即決定接下來的電影拍攝要用這個劇本。那種沉默之中透露著對生活和命運的無從反抗,那種一場病看盡紛擾人心的感覺,他怎么讀怎么愛不釋手,體內(nèi)的表演欲蓄勢待發(fā)。同時,他對劇本內(nèi)男二這個角色的選角也有些想法。男二名為張建軍,是男主的工友兼好兄弟,在得知男主患病后,也是極盡所能地施以援手,雖然自己也沒多寬裕,但還是為男主一家雪中送炭。是老好人一個。寧涵拿著劇本,跟喬舒然討論了起來,“張建軍這個角色,我倒是有個人選,覺得挺適合?!?/br>“誰?”“鄭直。”喬舒然詫異極了,“鄭直?他不是反派專業(yè)戶?”印象中,鄭直可是個國民反派,自出道起就沒演過正面角色,以至于讓人一想起他就會想起他演的角色有多壞,為此大家經(jīng)常會忽略掉他的演技。“那是觀眾們對他有的固化印象,”寧喊道,“拍的時候我跟他演過對手戲,發(fā)現(xiàn)他的表演非常有張力,能駕馭很多不同的角色,而且他演戲多年,經(jīng)驗足夠,我覺得可以試試?!?/br>喬舒然還是覺得有點不靠譜兒,“可你不是說觀眾們對他已經(jīng)有了固化的印象,讓他來演一個老好人,會不會很冒險?”“就是因為大家的看法都太固化,我們才不可以同樣地從表面就判定一個演員,其實用心一點就會發(fā)現(xiàn),鄭直是一個可塑性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