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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干什么?”江徹皺起眉道。“你答應(yīng)過我會走的,”冉秋妤的聲音很低,從沙啞里透出了點(diǎn)兒恨意,“為什么沒走?”“路路**期到了,不能登機(jī),”江徹嘖了一聲,從褲兜里摸了包煙出來,抽出一根叼在嘴里,“你又想用以前的事威脅我?”“不是我要威脅你,”冉秋妤怨毒地看著他,“是你先不守承諾?!?/br>“我會帶江路走,”江徹說,“等他**期結(jié)束之后?!?/br>“江路在哪?”冉秋妤說。“醫(yī)院,”江徹的表情十分淡然,“他精神狀態(tài)不行,加上第一次**期,住院了。”“……謝臨君呢?”冉秋妤的表情終于柔和了些。“我怎么知道?”江徹嗤笑了聲,“你兒子不見了你來問我?”冉秋妤又瞪了江徹好幾眼才轉(zhuǎn)身離去,仔細(xì)看她并沒有離開這個路口,而是在前往這個小區(qū)的必經(jīng)之路上等著。江徹嘖了一聲,和門衛(wèi)小聲道,“麻煩您了,以后也不要讓她進(jìn)小區(qū)。”門衛(wèi)拍了拍胸口,長舒一口氣,“不會讓她進(jìn)的,她那副表情太嚇人了,我這不是把她攔下了才給您打的電話嘛。”“麻煩了。”江徹笑了笑。他的思緒幾乎是在看見江路和謝臨君像是瀕死之人一樣抱在一塊兒的時候突然轉(zhuǎn)了頭,此時見到冉秋妤,更是被厭惡的情緒給影響了。之前他答應(yīng)帶走江路完全是害怕冉秋妤把以前的事給抖出來,也沒有想過江路和謝臨君以前水火不容的倆小孩兒能發(fā)展成這樣的關(guān)系,繼續(xù)留在這兒只會給冉秋妤更多發(fā)瘋的條件,走了就走了,也不會損失什么。但現(xiàn)在想想,他有許多不讓冉秋妤找到江路的辦法,并非把江路帶走一種,這場博弈的勝者未定,但江徹手中的籌碼顯然更多,況且江路顯然是不想走的。江徹長嘆一口氣,站在門衛(wèi)室外面把那根煙點(diǎn)燃,抽完了之后才撥通了汪南的電話,“把給江路預(yù)約的那幾位醫(yī)生請到這邊來吧……對,不用給他辦轉(zhuǎn)學(xué)了,就讓他在這兒吧?!?/br>“他喜歡,就讓他去吧,”江徹說,“反正我也管不了他。”況且他從頭到尾就沒有覺得虧欠誰什么,他關(guān)心的只有林妍還順帶捎上個江路而已。在商場摸爬滾打這么些年,竟然被冉秋妤一個小小的威脅逼到妥協(xié),簡直丟人丟大了。江徹嘲諷地笑了會兒,轉(zhuǎn)身朝外走去。第54章特別特別的。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苦想了許久也沒能從死胡同里找出一個像樣的,足以他們攀爬的缺口。謝臨君起身去窗旁往外掃了一眼,令他疑惑的是過了這么久冉秋妤都沒有追過來或是在樓下尋到她的身影,這不大像她一貫的作風(fēng)。他起身的那一刻江路也跟著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沿著地磚貼合時細(xì)小的縫隙走到了謝臨君身后,“你在看什么?”“我媽應(yīng)該會跟過來,”謝臨君說,“我跳出來的時候被她發(fā)現(xiàn)了。”江路沉默了會兒,視線從謝臨君手臂上的疤痕挪到他的鎖骨上,再落到有些起皮的嘴唇,他突然想起這雙唇親吻他的時候是有些干燥的,便轉(zhuǎn)身去倒了杯水遞給他,“我們能逃嗎?”謝臨君接過水杯,沒有說話。現(xiàn)在他手里沒有自己的身份證,江路也沒有,兩個人如果硬要逃走的話只能在街頭流浪,有可能幾天都吃不上飯或者是找一份包吃包住工資微薄的工作,而江路是一個未成年的omega,沒有店會收他,這就代表江路無法得到一個良好的住所。甚至在**期到來后,自己不在他身邊時,他甚至買不起抑制劑。他們?nèi)绻F(xiàn)在就走,就注定了顛沛流離的一生。謝臨君在那一瞬間想了太多。他可以走,他可以隨便找個地方養(yǎng)活自己,而江路不行。就算江路不是個omega,他也不能讓江路去打黑工,他舍不得。“我說著玩兒的,”江路笑得有些牽強(qiáng),顯然是想起了什么,“喝口水吧。”謝臨君將杯子里的水一飲而盡。這世界之大,容納無數(shù)的生命,承載千百年的悲歡離合,卻沒有他們的容身之處。敲門聲在此時打斷了兩個人的思路,他們不約而同地想起冉秋妤,然后對視一眼,誰都沒有出聲。門外的人更加不耐煩了,用腳踹了兩下門,大聲喊,“開門!是我!”是汪南。江路松了口氣,但還是在貓眼那兒看了眼外面站著的是誰后才打開了門。汪南進(jìn)門后沒有和江路打招呼,而是招呼起了身后的那些人,抬了張床進(jìn)了江路的臥室,柔軟的床墊撲好后一個女人走上來幫忙套好了被子和枕頭。今天清潔公司來的時候順便把靠床那一塊兒的墻紙給撕了下來,糊了一個挺好看的花紋上去,整個房間也做過消毒處理,此時臥室里正散發(fā)著一股好聞的清香。做完這一切后汪南客客氣氣地將工人送走,自己去飲水機(jī)下面拿了一次性杯子出來,倒了杯水一飲而盡,把紙杯丟進(jìn)垃圾桶才扭頭沖著江路道,“江總決定留在這邊,所以你不用走了,恭喜啊。過陣子會請鄰市的專家過來幫你看病,然后床也給你換上了,還有什么需要就打電話給我?!?/br>他說完,不顧江路一臉懵,從兜里拿出江路的身份證、卡和手機(jī),遞還回去,“對了,勸你們最近不要出門,剛才我進(jìn)小區(qū)的時候外面站了個瘋女人,咬牙切齒的,可嚇人了。”最后一句他是挑著眉沖著謝臨君說的。謝臨君握著杯子的手緊了緊,下意識地扭過身子往窗外看了一眼,可視野最遠(yuǎn)所及之處便只能到達(dá)小區(qū)門口那顆樹上,無法分辨門外到底有沒有人。“只要不出小區(qū),你們就是安全的?!蓖裟舷袷沁€有別的事要忙,語速非常快,“開學(xué)之后會有專門的司機(jī)接你們上放學(xué),江總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請不要擔(dān)心?!?/br>他說完便閉上了嘴,視線在江路臉上掃了掃,似乎在等待著江路說點(diǎn)兒什么。“……為什么?”江路皺起眉。“我也不知道,”汪南聳聳肩,“你可以去問江總,手機(jī)給你充好了話費(fèi),你隨時可以打電話給他?!?/br>江路飛快解開手機(jī)的鎖,找到江徹的電話打了過去,而漫長的待機(jī)音響完之后電話就被掛斷了,無人接聽。“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了,”汪南說,“你們自便吧。”說完就真的走了,還順手帶上了門。這充斥著迷霧和泥潭的世界似乎猛然被劃開一條口子,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將最深處的兩個人打得措手不及。江路沒能感受到迷惑解開后的喜悅,而是迷茫地看著謝臨君,“他這樣做,是因?yàn)槔⒕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