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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語氣軟軟的,但其中威脅的分量卻是很足。梁楚也吃驚,這個小少年對國家的律法竟如此了解,到底是什么身份?而且他說話大膽,言談之間又見傲慢,卻不讓人討厭。梁楚實在不解。“父親。”正當(dāng)他為難的時候,梁文生回來了。見到李墨染在書房,有些意外,“父親,李公子也在。”“文生認(rèn)識這位小公子?”梁楚問。“今日在文壇詩會,是這位李公子奪的魁。”梁文生回答,“但不知李公子來我家所為何事?”“關(guān)于張家地契的事情?!绷撼牙钅镜膩硪庹f了一遍,“你怎么看?”“張家的地契買賣沒有上報給官府,也沒有上報到戶部,那么他的地契買賣是不成立的,按照大召律法,大宅應(yīng)該歸還給李家。當(dāng)然,前提是李家的地契是真的。”梁文生分析,“父親,李公子的地契是真的嗎?”梁楚把地契給他:“你自己看?!?/br>梁文生看了地契:“是真的?!?/br>“但當(dāng)年我也看過張家給的地契?!?/br>“那么你能確定張家的地契是真的嗎?”梁文生反問。“這……”梁楚不確定了?!澳悄阏f該怎么辦?”“你去拜訪一下張家,且把事情告訴他們家主,如果他們拿不出地契,那么宅子只能判給李家?!?/br>“我這就去。”梁楚剛打算走,又看到了李墨染,“李公子,到時候本官如何聯(lián)系你?”“我住客棧,會在科舉之后離開通州,但愿大人能在科舉之前把案子審判好?!崩钅镜?。“什么,你是來參加科舉的?敢問公子多大?”這孩子看上去,也就十來歲吧?梁楚意外。“虛歲十歲?!?/br>十歲的卻是大召科舉的最低年齡限制,但十歲的孩子來參加科舉,聞所未聞啊。“不如請李公子暫且住在府上?”梁文生對李墨染很有好感,雖然這李公子年紀(jì)小,但文采橫溢,且畫和棋又十分精通,此等少年,即便年紀(jì)輕,他也有結(jié)交的意思。“這……”李墨染倒是意外,沒想到梁文生會有此邀請,“我還有隨從,不知府上可住的下?”“住得下,我單獨騰出院子來,李公子請?!绷何纳鷰?。通州貧富懸殊大,作為通州縣衙,雖然不是富麗堂皇,但也肯定不是清水的官。梁文生帶李墨染來到一個小院子:“我的院子在隔壁,隨時歡迎李公子過來?!?/br>李墨染拱手道謝,又對著呂管家道:“把元寶他們?nèi)ソ舆M(jìn)來吧?!?/br>“是?!?/br>過了一會兒,元寶等人到了。梁文生邀請李墨染的時候,沒想到有這么多人。四個婢女、兩個小廝、一個管家、五個侍衛(wèi)。這可不是一般富貴人家的公子能帶出來的下人。而且梁文生觀察,這些下人都十分懂規(guī)矩,且重規(guī)矩。梁楚去拜訪了張家。張家里面裝修的非常富貴,張家可以說是整個通州的首富,因為經(jīng)常接濟(jì)窮人,所以在通州百姓的心里,有著善人之稱。張家的當(dāng)家是個青年男子,叫張甬承。因文采不俗,也常在文壇詩會里露面。“張少爺?!绷撼堭蟹浅?蜌?。“梁大人這個點到訪,怕是有事而來,請問何事?”張甬承問。他年輕英俊又富貴,為人謙和又善心,所以也頗得梁楚的好感。“本官為這個宅子的地契而來?!绷撼寡?,“房屋買賣需要去官府辦理買賣手續(xù),再上報戶部,張少爺?shù)倪@棟宅子,怕是沒有辦過手續(xù)吧?”張甬承挑眉:“的確是沒有,在下對律法不了解,當(dāng)時買了房子賣主就離開了,根本來不及辦理手續(xù)。梁大人突然提起此事,是有什么問題嗎?”“這棟宅子于拿來的主人回來了,說這房子沒有轉(zhuǎn)賣出去,乃是人家的祖宅,回來看到這房子已經(jīng)有人住著,便到本官這里來弄個清楚?!?/br>“這不可能,我們明明確確是買的房子,我這里還有地契?!?/br>“可人家那里也有地契。”“會不會是他們偽造地契,想要再敲一筆錢?”張甬承問。梁楚搖頭:“主人是個十來歲的公子,不像是敲詐勒索之輩。而且他們的地契本官看過,確實是真的地契,因為張公子沒有辦理過手續(xù),所以這房子按照律法,只能還給對方?!?/br>“可我這是用錢買來的,我又向誰討去?”張甬承沉下臉,這樣對他不公平。“除非你能證明當(dāng)時賣房子給你的人,這房子是登記在李家的,張公子可記得當(dāng)時跟你交易的人姓什么名什么?”“這……”張甬承搖頭,“房子當(dāng)時是家父買來的,而今家父出門在外做生意,根本聯(lián)系不上,要不大人為在下介紹一下對方,在下吃虧點,再花錢買回來便是。或者,在下手中的地契也是真的,也許他也是買過來的,又憑什么能證明他就是房屋的原主?”張甬承反問。“那本官問下那位公子,再來聯(lián)系張公子?!?/br>“有勞大人?!?/br>“張公子客氣。”送走了梁楚,張甬承始終微笑的臉終于陰森了下來?!皬埜!?/br>張根是張府的管家。“公子?!睆埜M(jìn)書房,“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情了?剛才縣官來去匆匆的。”啪……張甬承給了張根一巴掌:“這房子是你買的,地契是你給我的。當(dāng)初你說這房子沒問題的,現(xiàn)在主人找上門來了,你給我解釋?!?/br>張根一聽,嚇的全身癱瘓在地上:“公子……公子我……”“嗯?”張甬承拔出掛在書房的劍,手指輕輕的撫過,“你想說什么?”“是屬下貪心?!睆埜荒樀陌没冢肮用鼘傧聛硗ㄖ菡曳孔?,屬下看這棟宅子雖然破舊,但地段極好,院子又大,而且屬下調(diào)查過,這棟房子有百年不曾有人來住了,以為這房子的主人已經(jīng)不在世上了,哪里曉得……哪里曉得他們會回來。”“飯桶。”張甬承一劍刺進(jìn)張根的手臂上,“就算千年沒人來住,那也是人家的房子。這房子的主人你去調(diào)查過嗎?”“調(diào)查過,是李姓人家。住在隔壁的人都不知道這宅子的主人去了哪里,有幾十歲的老人家都不曾見這房子的主人回來過,所以屬下才以為人都死光了?!?,現(xiàn)在主人回來了,如果房子還給人家,地下的秘密……”張甬承瞇起眼:“你說呢?”“殺?!?/br>第4章原來是他梁楚從張家回來,馬上又去了李墨染住居的小院子,看到自己的兒子正在跟對方下棋。李墨染的婢女在一邊伺候著,侍衛(wèi)們更是護(hù)在門口。不知情的,還以為是哪里來的大官。“李小公子。”梁楚兩邊跑,又是大熱天的,流了不少汗。“父親?!?/br>“梁大人。”李墨染執(zhí)棋的手停住,“梁大人有事?”“本官去看過張家的地契,也是真的。但張家找不到當(dāng)初賣房子的人,可既然雙方的地契都是真的,李小公子也要證明這房子是你們的祖宅?!眱扇硕夹枰C明,看誰的證據(jù)足。“這簡單,當(dāng)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