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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低,見他醒了連忙將明珠掩了走到床邊去與他說話。他坐在帝君身邊,讓帝君臥在他腿上,一下一下得給帝君揉捏額頭上的幾個xue位?!笆俏页车侥懔??下次我去外間看,你就好好睡。”“沒有,我睡不睡得都一樣,只是怎么最近公文這么多?都是些什么?”九濡以往也不打聽這些,只是這飄忽難尋的裂縫和頻頻出現(xiàn)的巨型異獸讓九濡心里有了個不太好的猜測,怕這二者之間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近來常常出現(xiàn)些不大不小的戰(zhàn)事,不管是人間還是魔族,好像到了多事之秋,紛爭不斷?!毕勺逯还芫S護(hù)三界秩序,只要各族相安無事,族內(nèi)紛爭多一些只要未出什么天怒人怨、血流成河的大事故,仙族是不便插手的。“嗯,那你是要辛苦些了?!崩杩掳吹檬娣?,九濡迷迷糊糊得又想睡,就從他腿上蹭下來只抓著他一只手,怕自己不知什么時候睡過去還在他腿上躺著,他又要等自己睡熟了才能起來去看公文。黎柯吻了吻帝君額角,也躺在九濡身邊,就這樣在黑夜里看著他,看他夜色中起伏得棱角和淺淡的呼吸,看他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和鋪了滿榻的長發(fā)。他借著自己南仙帝的身份,在各族借閱古籍,神帝即將隕落的消息他不敢透露給任何人,只能自己一個人翻來覆去得找??缮瞎派袷繁揪拖∩?,先天之神又是由天地孕育而生,天生享有無邊神力,無需修煉渡劫,是以這方面得記載實在太少了。至今黎柯只在伏羲所著中查到一句似是而非的話,“凡先神之隕,皆有造化,以先世之骨應(yīng)天道復(fù)之。”這句話說得前言不搭后語,黎柯反復(fù)思量過無數(shù)次終究不得其中奧義。“造化”一詞里含了太多的機(jī)緣和變數(shù),何謂“造化”,天說了算。“應(yīng)天道復(fù)之”,黎柯不敢確定此句中“復(fù)之”是否確切指代復(fù)活,總之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里大致意思就一個,天說了算。黎柯越想越窩火,哪里都是天道,帝君時刻惦記著的也是天道,合著天道喜歡誰,就收回去與它作伴,誰也不能。第一卷第六章那天早上一起來黎柯瞧著天邊那一縷霞光隱隱有紫氣東來的福相,他覺得今天該是個黃道吉日,一連燒壞了七八窯云子之后,大概今天便是他大功告成的日子。這段時間黎柯忙著燒制云子,馮平承進(jìn)入結(jié)界之后修為增進(jìn)不少,甚少出來,九濡過了幾天清凈日子竟有些不習(xí)慣。支著躺椅在魚池邊上曬了幾天月亮,和池子里的魚兒倒是混了個臉熟。后來九濡待得煩了,黎柯夜里出去找燒制云子的材料時他便跟著一起去,想找些顏料用來作畫。黎柯來時只帶了筆墨紙硯,沒帶各色顏料,雖然也能讓給黎柯送公文得小將捎來,只是九濡正反沒什么事,想尋一尋暮海云深境中獨有的顏料。果然今天是個喜慶日子,傍晚黎柯與九濡剛回來,黎柯稍微洗漱了一下便著急忙慌得去燒制云子,一直忙活了小半宿,黎柯才將燒好的熱液點制成功,喜滋滋得等著冷卻了看效果。九濡被他興致勃勃得拉著過來等著云子變涼,等了一會兒,九濡小聲與他打了個商量,“這需要什么溫度?我給你降一降吧。”說著捏了捏手指,將周邊的溫度降低了些。“使不得帝君,驟然降溫也不好,還是等一等吧,不急于這一時?!崩杩掳训劬氖种肝赵谧约菏中睦铮肿饋砜吭诖竭呌H了親,兩個人席地坐在那一堆熱乎乎的云子前,都熱出一身的汗。九濡嫌熱,豎起一方晶罩將二人罩進(jìn)去,又掏出帕子來遞給黎柯擦汗。黎柯接過去胡亂抹了一把,干脆半躺在帝君身上,“帝君還會唱幼時得童謠嗎?唱一首吧?!?/br>“怎么突然想起這個?”九濡淡笑了一聲,調(diào)整了一下坐姿,兩人背靠著背,頭都搭在對方肩膀上,仰著頭看浩瀚銀河、漫天繁星。“帝君小時候還沒有我,有些好奇那時你的生活?!?/br>“我小時候說得話還是古語,不知道你聽不聽得懂?!?/br>“興許聽得懂,為了您我翻爛了好幾本上古史,古語也了解了些,只是現(xiàn)在沒幾個人會說古語了,找不到師傅請教。”九濡側(cè)過頭親了親他靠在自己肩頭的側(cè)臉,黎柯覺得不夠,側(cè)過來叼住帝君的嘴,深深得吻下去。九濡耳根子又有些發(fā)熱,搖了搖頭掙脫那個纏綿濕熱地吻,清了清嗓子,回想著幼時的歌曲。“遠(yuǎn)足的孩子啊,可否忘了你的家鄉(xiāng);九天之上的神鳥啊,為你指引著家鄉(xiāng)的方向;莫怕身邊的寒風(fēng)啊,不懼頭頂?shù)尿滉柊?,神國就在你腳下······”九濡很久沒有唱過這首童謠了,歌詞有些模糊,曲調(diào)倒是還算流暢。黎柯頭一次聽帝君唱歌,他這時的聲音和平常說話的聲音是不一樣的。也許是因為唱得古語,發(fā)音方式不一樣,他的聲音好像是從胸腔中震顫著發(fā)出來,帶著比平時更重的鼻音。上古神靈在他耳邊吟唱繁復(fù)得古語童謠時,黎柯感覺帝君正撥開籠罩在二人之間萬萬年的迷霧,一步一步從依稀可見人影的遠(yuǎn)處越走越近,慢慢得他能夠看清帝君的輪廓,到最后帝君終于走到他身邊,神光照耀在他身上是溫暖和煦的觸感。“聽得懂嗎?”唱完一小段,九濡笑著問他,黎柯點了點頭,“大概聽懂了,神國是什么樣子?”“神國嗎?說是神國,其實也沒幾個人,大家都很忙碌,但是也都很快樂。”只是后來,先神都因為自己的責(zé)任和義務(wù)一個一個得離去了,只剩了他自己,他便有些寂寞。“我覺得,神應(yīng)該只是天道所化得階段性產(chǎn)物,那時天地諸事都不明朗,需要開啟了靈智的生物來調(diào)和建制,于是便有了我們。”黎柯聽得出帝君在旁敲側(cè)擊得開解他的心結(jié),只是各人有各人的想法,他從來乖張恣意,從不信什么天命所致。二人又靜靜得坐了一會兒,正要起身去看已經(jīng)放涼的云子時,二人都感覺到了異樣。于小院之東約三百里處,九濡能感覺到那里有異樣的波動,正要動身前往時黎柯已經(jīng)招出積云劍,當(dāng)先走了,“帝君快來,那邊不太對勁。”馮平承還在結(jié)界中歷練,九濡只得匆匆給小院布下防護(hù)結(jié)界,隨即跟了上去。二人在暮海云深境中尋找了這么長時間都未見裂縫蹤跡,九濡一直覺得,這裂縫應(yīng)該不只是暮海云深境的裂縫這么簡單,否則不會苦尋不到。這次感覺到異樣前來查看,果然一落地便看到一條百丈長的裂縫橫亙在天地之間,裂縫之中深不見底,只能看到黑乎乎得一片。周邊風(fēng)聲呼嘯,一時是從裂縫中刮出的大風(fēng),一時又變成由此境往裂縫中刮,二人被大風(fēng)攪得站不住腳,只能飛到半空,離裂縫遠(yuǎn)一些穩(wěn)住身體仔細(xì)查看。“帝君,我瞧著這裂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