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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傅卿云在他們身后,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你師兄是沒長眼睛嗎?”魏溪:“這條密道這么舊,咳咳,沒有燈,又都是灰??瓤瓤?,干什么不走之前那條?”“人質(zhì)走過,怕已泄露?!鄙蜻B風(fēng)道。邱落言:“那咱們這條安不安全?不會也給人知道了吧?”“說什么呀,烏鴉嘴?!蔽合溃皠偛盼乙策@么問師兄來著,他說這些話可不能隨便亂說的?!?/br>“呸呸呸,是我多嘴?!鼻衤溲约泵ξ孀×俗臁?/br>蘇晉之在一邊不禁莞爾。這條密道通向后門,眾人走到盡頭,沈連風(fēng)搶出一步推開掩蔽的大石。只見門外頭上,一片朗朗晴空,叫在地下鉆了半天的人們心頭豁然爽朗。沈連風(fēng)當(dāng)先鉆出密道,伸手將后面人一個個拉出來。傅卿云坐在輪椅之上,單憑雙手拉扯卻是出不了門口。魏溪恰巧走在他之前,見狀猶豫了一下,即道:“我背你吧!”他說得爽快,動作更快,不等傅卿云拒絕,便蹲下身去,把人往背上一扛。傅卿云猝不及防,胸口砸在他肩上咯得生疼,開口說了個“你”字,已被背出了密道。也不知是他怕對方把自己半路丟下,還是終于知道感激,那“你”字之后再沒說別的,閉著嘴被魏溪放到了一塊大石之上,看著面色有些泛紅,大約是地道氣悶,憋得久了。后頭的莊丁把輪椅抬了上來,傅卿云坐上之后,理了理被魏溪弄皺的衣衫,道:“這里向北五里有座驛站,大家換上馬匹便可撤離。待我盡快重整局面,定會再次相招,共舉大事?!?/br>眾人都點(diǎn)頭稱是。這一群人來時對傅卿云并無多少好感,只覺得他滿口大義,雖然說得句句在理,可內(nèi)里有多少私心各人心知肚明。后來傅卿云冒險(xiǎn)救出他們的家眷,叫眾人大出意料之外,同時也對其大為改觀。因而大家此刻應(yīng)和,倒是有九成是真心。“呵!一個殘廢,在這里空口說瞎話,好大的口氣!”一把傲慢陰冷的聲音突兀地響起,如同寒夜里的一塊冰冷不防貼在人臉上,叫人瞬時起了層雞皮。后山荒僻清冷,除了山莊一行根本不見其他人跡。眾人掃了一圈看不見說話者,都疑心是鬼魅作祟,咒罵不停。“誰!”沈連風(fēng)最先找到來人方向。樹林中遠(yuǎn)處噌地亮起一排火苗,齊刷刷竟有半里多長。那幽幽的火光如同地府鬼火,映出了一張張嗜血的面孔和他們冰冷的鐵甲。方見離自那火光之中,緩步走了出來。第57章截殺“怎么?沒想到我會在這兒等你們么?驚不驚喜?”他一臉得意,近乎猖狂。魏溪與沈連風(fēng)已然握劍在手,蓄勢待發(fā)。“那你一定沒猜到,我這一路過來,殺了多少人吧?”傅卿云眼神一黯:“驛站的人,已被你殺了?”“區(qū)區(qū)驛站,何足掛齒。這方圓五里之類,凡與你鑄劍山莊有過往來的果農(nóng)、菜販、屠戶……哪怕是挑糞擔(dān)柴的,無不死在我劍下。哈哈哈哈,你山莊有幾道門,能屯多少糧,逃跑要往哪走,我可知道得比你還清楚啊,傅大莊主?!?/br>他這話說的輕佻得意,毫沒有憐惜人命的自覺。魏溪聽到一半就眉頭直皺,待方見離說完,他空著的一手已將拳頭捏得格格作響。其實(shí)在場人中哪有不恨他的。方見離視人命如草芥,早就是人人切齒人人喊打。只是這些人忌憚他武功厲害,不敢貿(mào)然出手罷了。唯有沈連風(fēng)藝高膽大,且知道機(jī)不可失,不等對方反應(yīng)抽劍便上,朝方見離直撲過去。他來得突兀,方見離錯步疾退,同時拔劍格擋。沈連風(fēng)兵器厲害,方見離又不敢硬拼,只滿帶酸意地道:“好一把玄冰!”他伸手入懷,甩手一展,空著的左手垂下一條軟鞭,看起來是烏金制成,亦是品相不凡。這是方見離之前在山寨時慣用的兵器。他雖跟了洛風(fēng)磊之后改為練劍,但之前的本事也沒落下,這時一鞭甩出,破風(fēng)之聲幾欲撕裂耳膜,除了沈連風(fēng)之外幾乎人人去捂耳朵。那烏金軟鞭以柔克剛,恰好能制住沈連風(fēng)手上的玄冰寶劍。沈連風(fēng)出劍如風(fēng),本該凌厲非常,可是每每碰上那鞭子,劍勢便要慢下一分。如此幾十招下來,根本無法傷到對方分毫。魏溪看在眼里,急在心中,二話不說,便躍上前去。他二人雙劍合力,果然威勢大增??煞揭婋x怎會甘心,抬袖放出一支號箭,一聲嘯響后,忽地響起千萬聲嘯響。那聲音尖銳頻密,分外耳熟。鑄劍山莊陣中頓時起了sao動。是灰羽箭陣!箭雨倏忽而至,眾人一下亂了陣腳。群雄紛紛舉劍擋擱,這一班好手之中,唯有兩人無力抵抗。“救我?guī)熜?!”魏溪正與方見離纏斗在一起,見狀大喊。沈連風(fēng)亦正擔(dān)心傅卿云,悶聲一應(yīng),旋身便往。他這一走,魏溪就落了下風(fēng)。方見離轉(zhuǎn)敗為勝,毫不手軟。他刷刷數(shù)劍,劍鋒所至即在魏溪臂上腿上留下一道道傷痕。魏溪不是初次應(yīng)敵,一面勉強(qiáng)抵擋,一面護(hù)住自己要害,當(dāng)下咬牙緊咬,在夜色中留心觀察這人的破綻。所幸月色正好,這人的動作月光下招招分明。方見離的玄冰劍法固然厲害,魏溪也是從小習(xí)過玄冰劍法。若論招式純熟,恐怕他還略勝對方一籌。只不過魏溪身上寒毒剛清,正是體虛氣弱,要是他再動用這劍法,恐怕不但寒毒要再度復(fù)發(fā),能不能再度醫(yī)好也是未知之?dāng)?shù)。可若是不用……以觀霞劍法的威力,根本無法與玄冰劍法抗衡。一者飄逸,一者卻殺意熊熊,恐怕再支持不了多久,魏溪身上便要沒有一塊好rou了。正矛盾間,魏溪后背又中一劍,傷口入rou不深,卻也通得厲害。他一個趔趄,手中長劍驀地朝下一跌,堪堪插在土中,立住劍身支撐住身體。而在他身后,正傳來一波又一波死亡的悲鳴。灰羽箭如同沒影,在夜里迅猛而無情地奪走人的性命。許多人都來不及舉劍,便一聲慘呼永訣世間。魏溪聽著這慘叫,無比害怕聽見師兄的聲音。他額頭涔涔都是冷汗,踟躕間忽然聽得身后一聲高喊:“接劍!”只見沈連風(fēng)將手中玄冰向他拋來,而魏溪不假思索展臂一接,熟悉的觸感便落入掌中。那重量,那觸感,瞬間讓他定下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