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多是女子，她得罪了誰？

    她趕緊試探著開口：

    “可是南門盧員外家夫人賣我來此的”

    兩人嗤笑一聲，不欲理她只是牢牢把著門。

    “可是西街口王大人指使你們賣我的？”

    兩個人渾然不為所動。

    “那…可是崇王府的郡主賣我來的？”

    那兩人面色微僵，帶著薄怒看向她：“閉嘴！混賬東西，再怎么問你也插翅難飛，你就活該在這里，還連累我們哥們遭罪！”

    水眉氣的抖如篩糠。

    合著賣她來還嫌她晦氣？

    這時候，門忽然一聲開了，香風衣鬢，從門檻上跨進來個美嬌娘，穿著藍色罩紅紗的新襖裙。

    “姑奶奶，這就是新進的貨，我看實在太可惜了。不如咱們破了規(guī)矩，今天買下來如何？”

    “狗賊子！”水眉破口大罵。

    “臭娘們還嘴犟！“那龜奴勃然大怒，上來就是要抽水眉，水眉一躲。

    那老鴇瞥見水眉的臉，嬌笑一聲，猛的擋住龜奴拳頭，一腳踹他心窩處：

    “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姑奶奶眼皮子底下動手？”

    龜奴跪在地上，整個人還是發(fā)蒙，只看見那老鴇走到水眉面前，水眉也愣住了。

    “干娘？”

    那老鴇眼睛一亮，一把摟住了水眉親香起來：“干娘的寶貝女兒，想死你了。來給我看看瘦了沒，剛從你師傅那里回來，哎呀，你師傅那個混球啊…”

    那兩個侍衛(wèi)目瞪口呆，龜奴也不知所措起來。

    不是說，賣進青樓狠狠的折磨水眉嗎？

    怎么現(xiàn)在…認親起來了？

    37.  心肝（一更）   師傅徒兒其樂融融……

    “小心肝, 好久沒見，今兒可落我手里了，哎呀, 瘦了許多摸著都見骨頭了, 什么孽哦，還是干媽疼你哦。”

    她把水眉抱在懷里, 揉捏著她肚子和胳膊, 仿佛得了玩具一般愛不釋手。

    水眉蜷縮起身子, 小臉通紅強忍笑意：“別捏！癢癢rou！”

    “哪兒？”她故作不知, 繼續(xù)蹂·躪著水眉。水眉終于忍不住咯咯笑起來, 在她懷里笑的花枝亂顫，拿小鞋去踢她, 都被老鴇晴娘笑著受下了。

    那兩個侍衛(wèi)和龜奴, 看著水眉和晴娘稔熟模樣, 都呆愣在了當場。

    這是什么情況？

    他原指望把水眉送到青樓受苦, 看著她遭人鞭撻被人凌虐, 誰知道變成這個情況？

    老鴇和這個姑娘認識？

    龜奴吞口口水, 悄悄退步就想走, 被單腿盤坐的晴娘一聲喚住, 她不緊不慢的捏著水眉的手：

    “買年貨時, 看你可憐收留你做下人，來這兒也有三天了吧，規(guī)矩倒學了不少呢？”

    龜奴撲通一聲跪下：“是奴的錯！千不該萬不該破了規(guī)矩，都是…都是剛剛哪兩個官差逼迫奴的，奴才不得已收下的??！”

    “那你打人，也是不得已了？”晴娘怒目圓睜，抽出腰間纏的鞭子, 唰的一聲照著龜奴的頭就一鞭劈下去。

    他自額頭到鼻梁再到下巴，不偏不倚的一道紅痕浮現(xiàn)，凸出地方還隱隱滲出血來。

    晴娘忽然頓住腳步，回頭問水眉：“他剛剛打了你幾鞭子？”

    水眉笑：“沒幾鞭兒，算了干娘?！?/br>
    晴娘對著那龜奴啐一聲，又是一腳踹他心窩子罵道：“瞎白眼的狗東西，姑奶奶把你撿回來是伺候人的，不是叫你得罪人的，今兒把我心肝寶貝得罪了，明兒就收拾鋪蓋走人！滾！”

    那龜奴一抬頭，陰惻惻的眼神叫水眉嚇了一跳，然后迅速低頭。

    當真是個狼心狗肺的。

    晴娘看來救了個什么玩意，八成是個白眼狼。

    “那個…我們不賣了…”兩個侍衛(wèi)顫巍巍開口，被晴娘一個眼刀甩過去：

    “ 賣你娘的心肝！今兒多巧落我這里，你們?nèi)舭阉u到別的地方，我弄不死你們！真當我晴娘沒威風了？滾！還不快滾！”

    那皮鞭虎虎生風，朝兩個人身上甩，他們兩個對視一眼，知道情況不妙，只能狼狽的跑了。

    他們兩個一走，水眉一把纏上她胳膊，嬌笑道：“干媽，我餓了?！?/br>
    晴娘一聽，趕緊對那龜奴吼道：“狗娘養(yǎng)的！還不給端飯來！把我房間吃剩那半只燒雞，并給海珠準備的養(yǎng)生粥熱過來，快去！”

    龜奴捏著拳頭，默默離開了。

    待他走了很久，水眉低聲開口：

    “他是誰呀，這樣拽？看著怪討人厭的。”

    “天橋底下賣字畫的流浪漢罷了，據(jù)說還是什么讀書人，家里犯了罪不能科舉，五谷不分四體不勤的東西，老娘好心好意撿他回來做下人，捶背揉腳一樣不好，撿了個廢物！”

    “這種人您也敢撿？當心惹的一身麻煩？”

    “一個窮酸，老娘養(yǎng)他是他服氣，能有什么麻煩？”晴娘無所謂的拍拍她臉蛋：

    “還沒和我說呢，你怎么離了你師傅？忘恩負義的小賤蹄子！跟著人跑被騙了吧，現(xiàn)在的貴人啊，甭指望他們真心愛你，都是貪你年輕漂亮，你看看你才去兩天，不就被甩出來了？所幸到了我手里，要是到暗窯里，你就哭死也沒人來！所以看開了就好，就當你嫖了回他們，日后拿來當笑料，可勁留著和姐妹取笑一番?！?/br>
    “我沒有…”水眉哭笑不得。

    “你師傅白發(fā)都多了多少，這幾天給她梳頭，一日白似一日，你一個人走了事小，你師傅怎么辦？”

    水眉低頭，輕輕嗯了一聲。

    她的確是不應該拋下師傅的，師傅雖然嚴格，卻是最疼她的，從小教別人都是留三分本領(lǐng)，教唱不教戲，到她這里，恨不得把所有好的都教給她，她滿心眼希望水眉能繼承她衣缽…

    可是哪里有兩全之法呢？

    水眉嘆口氣：“我?guī)煾翟谀睦铮俊?/br>
    “隔壁院子，昨天把她折騰的夠嗆，最近一個狗男人天天纏著她，煩的她整天都不敢開門。”晴娘打個哈欠，松松垮垮的衣領(lǐng)里露出一抹渾圓，水眉紅了臉。

    她早知道師傅筱如花和晴娘關(guān)系不凡了，倒也不是磨鏡，就是同吃同住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