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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霧中朝陽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1

分卷閱讀61

    ,盡力討好對方,“我也想像你一樣,完全有你,不行嗎?答應(yīng)我吧?!?/br>
這一次,陳錦琛一把拍開他的手,拿過毛巾圍在腰上,瞬間下了床。他下身依舊挺立著,身上的皮膚還泛著點潮紅,整個人發(fā)著熱氣,卻臉如寒霜,聲音冰冷。

“俞陽,你在說什么傻話?”

四十三、

這天天氣大好,梁良在看守所門前來回踱步,時不時地看向大門。

邵澤欽遞一瓶水給他,“別緊張,還沒到時間,你嘴都干了。”

梁良的嘴唇何止是干,他急得都冒出火泡了。梁良接過水一口氣喝了半瓶才停住,帶著點喘氣說,“我知道,但是我克制不住?!?/br>
邵澤欽握了握他有點發(fā)抖的手,“沒事的,很快就出來了。”

梁良現(xiàn)在滿心滿意都掛在他哥身上,也沒顧得上邵澤欽這一茬,難得的沒有甩他一個老遠(yuǎn)。他看了看大門,又看看邵澤欽,邵澤欽安慰地對他笑了一下。

梁良長舒出一口氣,轉(zhuǎn)身靠在車門上,他這一動,視線又飄到前面的易知那。

易知比他們到的還早,看到他們來了,也不吭聲,只自己一個人站在那。梁良趕他,他就走遠(yuǎn)一點。再趕,他就再走遠(yuǎn)一點。但是不管梁良怎么罵他,推搡他,他只會咬著嘴唇搖頭,只聲音沙啞地說,“我不走,我要等梁城出來?!?/br>
梁良實在沒辦法,干脆眼不見為凈,背過身不理他。

易知看到梁良瞪他,連忙避開眼神,眼珠子慌張地亂轉(zhuǎn),不敢跟他對視。完全沒有以前怎么都要與梁良在語言或者嗓門上一較高下的囂張氣焰。

梁良轉(zhuǎn)了下眼睛,往向大門。突然門開了,他連忙跑上去。梁城一從里面出來,他就扎進(jìn)對方的懷里,抱了個滿懷,“哥?。?!”

梁城因為有點強烈的陽光,瞇了瞇眼睛,大手摸著他的頭,“嘖,好了,這不是沒事了,別哭了?!?/br>
梁城比之前瘦上許多,胡子拉碴的,以前看著還能說是一身不羈的機車氣質(zhì),現(xiàn)在完全就是落拓頹廢,眼睛底下烏青,面色灰敗。梁良看了又是一陣心酸,眼淚再滾了幾滾。

“怎么沒事,你都變成這樣了?!彼庵彀停澳阍诶锩婵隙ㄊ芸嗔??!?/br>
“沒事,養(yǎng)幾天就好了?!?/br>
梁良松開手,上下拍著梁城的胳膊,胸口,甚至還想掀起衣服檢查,“里面有沒有人欺負(fù)你,有沒有什么地頭蛇之類的打你?”

邵澤欽輕咳了一下,梁良真是電視劇看太多了,“回家再說吧?!?/br>
梁良趕緊抱住梁城的腰,“哥,我們快回家吧,我在家都準(zhǔn)備好了,回去洗個澡,去去晦氣,我?guī)愠鋈コ院玫模o你洗塵?!?/br>
梁城笑著拍了下梁良的腦袋,嗯了一聲。

梁良破涕為笑拉著梁城的胳膊就要走,“哥,走啊?!?/br>
梁城沖他揚了一下下巴,“你先上車,我一會兒就過來?!?/br>
梁良立馬遠(yuǎn)遠(yuǎn)地刮了易知一眼,生氣地對梁城說道,“你還要干什么?你忘記你是因為誰才遭這些罪?你現(xiàn)在還要管他?!”

梁城只看著易知,“我馬上就回來。”

梁良還要再說,邵澤欽拉住他的胳膊,沖他搖了搖頭,先帶著梁良上車了。

易知還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怯生生地看著這邊。梁城緩步走過去。易知還穿著那件刮破了的羽絨衣,領(lǐng)子上面的毛都臟了,亂亂地糾結(jié)在一起,更亂的是易知的頭發(fā)。他之前染了稍微淺一點的顏色,如今發(fā)根原本的黑色也長出來了。看上去,倒像是他陪著梁城一起從看守所里剛出來的樣子。

梁城比易知高上許多,易知抬頭仰望著他,鼻翼小小幅度地輕扇著,胸口也因為喘息劇烈在起伏,他深吸一口,正準(zhǔn)備開口。

梁城先伸手,撥了撥他有點蓋住眼睛的劉海,“頭發(fā)又要剪了,也該補色了?!?/br>
易知用力點點頭,他一點頭,眼眶里的眼淚就砸下來,顫抖著聲音說,“好?!?/br>
梁城沖著他笑了一下,聲音低沉卻很溫柔,“謝謝你今天來接我,但是你看到了,梁良也來了,我得跟他走?!?/br>
“我知道,我知道……”

“真對不起,辜負(fù)你一片心意,改天我再請你吃飯,多謝你為我擔(dān)心?!?/br>
易知的瞳孔一下子放大,身體跟著晃動了幾下,他想喊一聲梁城,但是聲帶過于發(fā)緊發(fā)澀,只張了張嘴,呼出一團(tuán)白汽,一點聲音也沒能發(fā)出來。

梁城轉(zhuǎn)頭看了眼梁良的方向,梁良沒上車,眼神跟看見兔子的鷹似的,直勾勾地往他們這邊看,目不轉(zhuǎn)睛,剛才梁城給易知撥劉海的時候,要不是邵澤欽拉著他就已經(jīng)沖上去了。他嚴(yán)厲地看著易知,仿佛只要易知再靠近一點就會直接飛過去撕了他。

他安撫地對梁良笑笑,又轉(zhuǎn)過頭說,“不跟你多說了,我弟弟在等我,有機會下次吧?!闭f完他轉(zhuǎn)身就要走,剛邁開腳步就頓住了,他低頭看了看抓著自己衣角的手。

很白,比起自己的手也很小,因為瘦,手上一點rou也沒有,握起來的時候,手指根部突出四個骨尖,支愣著想要破皮而出。

那手顫抖著,因為用力,指節(jié)發(fā)白。易知吸進(jìn)去一肚子冷空氣,才終于把破碎音節(jié)拼成斷斷續(xù)續(xù)的幾個字,“別……這樣,我……”

我錯了,對不起。明明再簡單不過的六個字,明明是早在劇組的時候就想對你說出的六個字,明明是在心里練習(xí)過千百萬遍的六個字,真臨到面前,他卻說不出口。不是因為臉面,不是因為倔強。

易知小聲抽泣著,我只是不知道,我是否還配對你說出這幾個字。

梁城伸手覆住了易知的,他的手掌還是一如既往的十分溫暖,好像掌心有個永遠(yuǎn)不會熄滅的小火爐。

易知一輩子,甚至下輩子都會清清楚楚地記得,那雙手是怎樣用力地把自己從衣服上扯下,緩慢,溫柔,堅定,毫不留情,沒有遲疑。

梁城沒回頭,大跨步往前上了車。梁良或者嘲諷或者指桑罵槐地說了什么,也許他開車經(jīng)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還給了自己一個白眼。

但是易知都感覺不到了,看守所門前除了崗位空無一人,門前空地廣闊,旁邊高墻過頂。易知盯著自己的手半晌抬起頭看了看高懸的太陽。風(fēng)吹起他的劉海,露出他迷茫無神的眼睛。

明明是這么好的天氣,在陷入黑暗里時易知想,明明是這么好的天氣,冬天卻怎么還未過去。

梁城到家洗了澡,不肯出去吃飯了。說是累了,想睡一覺,晚上再說。梁良對他自然是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