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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子的身份背景,只是憑著主管猜測就斷定了對方是一個虛張聲勢的糟老頭子,阿木爾雖然不知道以貌取人這個成語,但他也知道這樣的主觀判斷其實是很不對的?!瓣犻L……”“別這么看著我,我也不知道,認真算起來,我比你們兩個還更早離開后街。”即便已經(jīng)過去多年,偶然想起幼年時的那段艱苦求生的經(jīng)歷,蒙塔還會忍不住覺得感慨。后街?記得朵哈那個多嘴八婆曾經(jīng)向自己說明過,蒙塔就是在11區(qū)的后街長大的,眾所周知,11區(qū)是整個白城子的無法地帶,里面的秩序簡直亂得一塌糊涂,而11區(qū)的后街,更是無法地帶里的極惡之地,那里宅皂難分,龍蛇混雜,人類社會信奉的所有文明秩序在那片混沌之地都無法正常建立,比如父慈子孝,比如兄友弟恭,比如尊師重道……沒有,什么都沒有,有的只是單純的生物本能,簡而言之,兩個血淋淋的大字,生存!為了活下去,坑蒙拐騙偷,這都不是什么稀奇事兒,重黎沒有親眼所見11區(qū)艱苦的生存環(huán)境,所以也無法切身體會那里的人心叵測。一個從小在和平中長大的孩子,和一個從小在戰(zhàn)爭中長大的孩子,世界觀和價值觀是完全不同的,重黎應(yīng)該覺得慶幸,他的父親和爹爹對他很溺愛,他和康回的童年是真正的衣食無憂,所以才能身心健康地長大成人。重黎不知道蒙塔一個貴族子弟為什么會從小在11區(qū)的極惡之地后街長大,即便是私生子,似乎也不應(yīng)該淪落至此,但是接人傷疤的事,他做不出來,只是安撫似的握著蒙塔的手掌,無聲安慰。或許是重黎臉上的關(guān)切表情太真切,蒙塔瞬間就覺得被治愈了,反手將重黎的手握進掌心里,柔聲安慰道:“沒事兒,都過去了,我現(xiàn)在過得也算不錯?!?/br>“蒙塔,趁現(xiàn)在還有時間安排,把十個小隊長全部叫過來,我們來開個短會,簡單綜合一下大家的想法?!敝乩韬苷J真地向蒙塔提出自己的建議,不管最后會不會被采納,最起碼得先提出一個思路來,不能就這么束手就擒,坐以待斃??!重黎給自己的定位很簡單,就是拋磚引玉,以達到最后集思廣益,想出最終解決辦法的目的。烏力罕和阿木爾點點頭,各自轉(zhuǎn)身,一左一右,分別往兩個方向跑去。不一會兒,其余的幾位小隊長都到齊了。十位小隊長,再加上整個營地的最高指揮者,中隊長蒙塔,以及他名義上的夫人重黎,十二個人圍成一圈,召開了一次簡短的會議。“我的意思是,用煙霧戰(zhàn)!油鴟軍團會借著夜色的煙霧發(fā)動大規(guī)模的突襲,我們營地不過一百來號人,應(yīng)付起來會很吃力,既如此,干脆一開始就打亂油鴟軍團的進攻節(jié)奏!”重黎頓了頓:“之前有隊員在營地上燃燒訓(xùn)練場廢棄的草垛子,那東西的味道我聞過,簡直刺鼻,這時候應(yīng)該能派上用場!”“重黎少爺?shù)囊馑际?,讓處在上風(fēng)口的營地點燃訓(xùn)練場的草垛子,借著風(fēng)力,將煙霧吹散到我們下風(fēng)口來,對嗎?這樣有用嗎?”烏力罕他們幾人明顯不相信。“可以試一試?!泵伤故呛苜澩乩璧囊庖姟!盀趿?,派人去通知旁邊營地駐守的麥迪爾中隊長,就說是我的請求,拜托他盡快召集手下的隊員們登上城墻,大范圍的點燃訓(xùn)練場上的草垛子,等我們營地解決了眼前的危難,所有損失的草垛子會按市場價一并賠償?!?/br>麥迪爾?不知道是不是重黎想太多了,總覺得這個名字意外地有些耳熟啊!蒙塔是整個營地上最高的指揮者,他的話便是命令,必須遵從,阿木爾生怕烏力罕去傳話時會因為本身的急性子而再生枝節(jié),主動起身接了這個活:“隊長,還是我去吧。”“也行?!泵伤肓讼耄⒛緺枮槿藱C謹,心細如發(fā),不論說話做事,還是平時的待人接物,都是滴水不漏,確實比烏力罕更為靠譜,便點頭同意了:“路上小心點,速去速回?!?/br>阿木爾點了點頭,飛身而去。☆、第21章口罩看著阿木爾跑遠,重黎忽然想起來了:“蒙塔,你們營地上還有多余的棉麻嗎?”“棉麻?要棉麻干什么?”蒙塔大惑不解。難得看到蒙塔犯傻的樣子,重黎一下子笑出了聲:“別忘了,我們可是處在下風(fēng)口,到時候濃烈的煙霧飄散過來,不分油鴟或者我們,都會受到影響?!?/br>在場的其他人恍然大悟,他們差點兒把這么重要的影響給忘了,真是……“萬幸現(xiàn)在還來得及,各位小隊長,趕緊去找棉麻來,打濕了水之后,用來遮蔽口鼻,可以適當(dāng)阻隔煙霧的危害?!?/br>諸位小隊長們聽聞,連連點頭,這就轉(zhuǎn)身下去安排。不一會兒,大大小小,形狀各異的棉麻被呈遞了上來,重黎大概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各位小隊長們交上來的應(yīng)該都是仔細挑選過的,都很新。“這要怎么用???”烏力罕眉頭皺得死緊,他跟重黎不一樣,最恨動腦筋的事兒了,對烏力罕來說,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絕不浪費腦細胞,難怪重黎會調(diào)侃他,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很簡單的,別擔(dān)心?!鄙麓驌袅嗽趫龈魑坏墓ぷ鞣e極性,重黎溫和地笑了笑道:“像我這樣,蒙在自己的口鼻上,按照左耳到右耳之間的距離,裁剪成適合自己使用的,規(guī)則的長方形……”“重黎少爺,什么是規(guī)則的長方形?”烏力罕問得一本正經(jīng),重黎卻是瞬間愣在原地,啞口無言。“呃,這個嘛……”應(yīng)該怎么解釋呢,重黎哭笑不得,只能干笑兩聲,跳過解釋的步驟,直接動手制作,讓這些人依樣畫葫蘆,跟著他的動作來模仿。重黎一本正經(jīng),放慢了制作棉麻口罩的速度,仿佛慢動作一般,很舒緩,一邊動手,一邊開口耐心地結(jié)說道:“取距離時一定要小心,記得把耳朵完全遮蓋掉,別舍不得那么一點棉麻材料,要是取短了會很麻煩的。”根據(jù)重黎的動作,烏力罕也定好了距離,拔出腰間的骨刀,一邊笨手笨腳地裁剪,一邊小聲嘀嘀咕咕:“真麻煩!重黎少爺,我看還是算了吧,這么說,我們還得用一只手來捂住口鼻嗎?連張弓射箭都沒辦法,更是有損隊員們的戰(zhàn)斗力!”烏力罕話音剛落,就收獲了蒙塔一個凌冽的瞪視,頓時整個后背寒毛直豎,不等蒙塔開口提醒,很識時務(wù)地選擇了乖乖閉嘴。怎么就忘了呢!他們中隊長可是個無條件護短的,特別是一直放在心尖上的小妻子,更是容不得別人說半句不好,烏力罕毫不懷疑,要是他再多說一句廢話,蒙塔肯定會不講情面地收拾他一頓。“這是口罩,使用很方便的,當(dāng)然不會阻礙你們的正常行動?!睘趿钡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