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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卿手里時(shí),他捏緊了信封:“幸好, 你還活著。否則這大晉怕是會日落西山了?!?/br> 裴卿打開了信封,仔仔細(xì)細(xì)研讀了一番,皺緊了眉頭:“不讓我將消息泄露出去?為何?” 他轉(zhuǎn)念一想頓時(shí)啞了聲:“怕是想玩螳螂捕蟬黃雀在后的戲碼。” “既然如此, 我就助你一臂?!迸崆鋯玖艘魂?duì)人馬來:“你們現(xiàn)在便啟程去蜀州?!?/br> 侍從有些詫異:“殿下,為何是蜀州?” 旁邊的人拍了他一下:“問這么多做什么, 殿下教你做的事自然有殿下自己的道理, 莫要多問?!?/br> 裴卿滿意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到那兒你們自然會知曉了?!敝皇撬氲搅伺嵘傩恋臅? 又開口問道:“你們之中,可有誰會播種耕田的?” 侍從一愣, 思忖了許久還是將他們身后的一人撈了出來:“回殿下,他會?!?/br> 裴卿看著他沉聲道:“那好, 等到了蜀州,你們一切都要聽二公子的命令行事?!?/br> 侍從有些愣神:“二公子?” 只是他們也曉得如今裴卿自然不會再解他們的惑了,便拱了拱手:“屬下聽令?!?/br>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往蜀州去了, 裴卿看著他們的背影兀自說道:“我這個(gè)好皇兄啊,你這是要做什么啊。” 他嘆了口氣搖了搖頭:“罷了罷了,我自己的差事還沒有結(jié)果呢, 便想著其他人的事了?!彼尺^身去,再去尋了人來,去江邊巡查大壩的修繕進(jìn)度。 等到翌日,裴卿派來的人來到了蜀州, 尋到了裴少辛給裴卿的地址。 采綠恰巧從門前經(jīng)過,見到這一行壯漢有些緊張的抱緊懷中正要拿去洗的衣裳:“你們是何人?” 為首的侍從拱手:“屬下們都是五皇子派來的,請問姑娘,二公子所在何處?” 寧舒窈一早便聽見了外邊的動(dòng)靜,等到侍從說出這話時(shí),她還低下頭來一笑:“五皇子這心思,著實(shí)細(xì)膩了些。” 她到了書房來喚裴少辛出去:“裴卿這是同意了?!?/br> 裴少辛將墨筆一擱,吹了吹上邊還有些濕潤的墨痕。 寧舒窈定眼一瞧,發(fā)現(xiàn)竟是裴少辛寫給裴卿的贈(zèng)詩,聊表謝意。 她嘟囔了一聲:“你是怎么知曉的?” 裴少辛輕笑了一下:“孤如何會做這般沒有把握的事?” 寧舒窈有些哀怨的看了他一眼:“那先前還不是讓自己受傷了,害的我擔(dān)心了許久...” 裴少辛這才摸了摸鼻子:“孤日后不會再讓阿窈擔(dān)心了,可好?” 裴少辛聲線有些低,確實(shí)出奇的好聽。他柔聲說話時(shí),總會叫別人感覺到他滿心都是你,寧舒窈聽著,也有些羞怯:“好,不過表哥,你得快些出去了才是?!?/br> 裴少辛點(diǎn)了點(diǎn)頭,起身略過寧舒窈時(shí)還捏了一下她的手背:“孤一會兒便回來?!?/br> 寧舒窈聽裴少辛這話似是要出門做些什么,不過她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像守在家的小媳婦一般:“那表哥早些回來,我叫廚子做些好吃的?!?/br> 裴少辛轉(zhuǎn)過身來,朝著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他闊步走向外邊,而以前見過裴少辛的侍從這回見到他時(shí)還有些不可思議:“殿,殿下?!” 身旁有些不知事的推了推那人,輕聲問道:“誰啊這是?” 侍從皺著眉頭瞪了他一眼,也沒管他兀自朝著裴少辛行了一個(gè)禮:“卑職給太子殿下請安?!?/br> “太子,太子殿下?”旁邊那人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看向裴少辛,頓時(shí)向他跪了下來:“卑職給太子殿下請安,還望殿下恕罪?!?/br> 裴少辛擺了擺手:“無事,都起來吧?!?/br> 他輕飄飄的掃了底下人一眼,又滿眼不可思議的,許是在詫異他為何沒有像流言中一樣消失不見,甚至是尸骨無存。 有些人rou眼可見的欣喜,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向他時(shí),眸子里還帶著一絲崇拜。 裴少辛在心中掂量了一下,如今這些人雖身份各異,看起來卻也都是良善之輩。 他斟酌著開了口:“既然有人知道了孤的身份,孤便不藏著掖著了。” “孤沒有死?!迸嵘傩撂Я隧涌粗麄儯骸翱晒氯缃裣胱鲆患?,還有勞各位了?!?/br> 那個(gè)看向他都是崇拜的侍從顫顫巍巍開了口:“殿下需要卑職們做什么?卑職赴湯蹈火,在所不辭?!?/br> 裴少辛抬了手:“不必如此,是利國利民的好事?!?/br> “就你,同孤出去一趟吧,其余人管家都備了房間,好好休息?!?/br> 裴少辛帶著那名侍從往外邊走,只是走到門前時(shí),他轉(zhuǎn)過頭來:“只是有一點(diǎn),孤并非良善。若是有人私自將這些事泄露出去,孤可不會輕饒。”裴少辛眼睛從每一個(gè)侍從掠過,最后落在自己身后那位:“無論是誰?!?/br> 侍從們急忙拱手說道:“卑職聽命,絕對不會將殿下的行蹤和消息泄露半分的?!?/br> 裴少辛這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彼D(zhuǎn)過頭來看了一眼身旁的侍從:“走吧?!?/br> 縱使這兒是蜀州,裴少辛也不敢輕易的以真容示人,無奈,他便只得放棄了騎馬改成乘馬車出行。 聽著裴少辛的指路,他們從城中出發(fā)一路南下來到了城郊的荒野。 裴少辛放眼遠(yuǎn)眺:“便是這了?!?/br> 侍從看了看周圍荒無人煙,他輕聲問道:“殿下來這做什么?” 裴少辛也沒看他:“尋地耕種?!?/br> 侍從一噎,他雖沒聽懂裴少辛這是要做什么,卻也不敢再開口問他。 “那殿下...可是要買下這片地?” 裴少辛搖了搖頭:“不買?!彼犞虖囊苫蟮恼Z氣,便好心情的同他解釋道:“不是給孤種,是給城中的百姓?!?/br> “百姓?”侍從頓時(shí)噤了聲,他雖不是蜀州人,卻也知曉蜀州的行情。 蜀州百姓人人皆稱:“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他們鄙夷商人,歧視農(nóng)牧,考不上舉人的那些個(gè)書生,也都做了行當(dāng)里的算賬掌柜。 侍從斟酌了許久,還是開口說道:“這如何讓他們心甘情愿的下地種田?。俊?/br> 裴少辛移過眼神來冷哼了一聲:“若是真等到那個(gè)時(shí)候了,怕是他們不愿也得愿了?!?/br> 他轉(zhuǎn)過頭來:“你便是裴卿說的那個(gè)懂耕種的?” 侍從搖了搖頭:“五皇子說的大概不是卑職?!彼D了頓繼續(xù)說道:“只是卑職家中曾經(jīng)也是貧民,對耕種之事也是略知一二的?!?/br> 裴少辛點(diǎn)了點(diǎn)頭:“足夠了?!彼麚P(yáng)面來,讓侍從看向這片荒地:“這兒耕種如何?” 侍從有些躊躇:“這兒,這兒怕是不行吧,土地肥料不足,便是種出來了產(chǎn)量也極低?!?/br> 裴少辛搖了搖頭:“你再仔細(xì)看看。”他嘆了一口長氣:“這兒曾經(jīng)是蜀州最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