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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算說廢話了,“我知道了,等著。”說完就直接壓斷電話。 手機往桌面上一拍,唯一端起自己的咖啡一飲而盡,口紅絲毫不掉。 “我定今天最晚的航班回去?!?/br> 天驕問:“干啥去,不怕你三哥收拾你了?” 唯一冷冷一笑:“我說今天右眼一直跳,原來問題出在這兒了。” “所以你右眼為什么跳?” 天驕還要在這里住一陣,這時候告訴她估計也沒心情再住下去了。新店選址在外省,已經(jīng)預(yù)約了裝修團隊,一個環(huán)節(jié)出問題,剩下的都要受牽連。 唯一擺擺手:“小事兒,我去看看就好?!?/br> 唯一下飛機已經(jīng)是半夜,她沒有直接回家,而是拖著箱子去了周山路的店。 這家情書是她們開的第一個分店,到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有一年半的時間。 當(dāng)年她們上大二,省里組織創(chuàng)業(yè)大賽,別人還在各處查資料寫策劃書的時候,唯一和天驕一言不合直接開了一家店,也就是情書的雛形。 選址就在學(xué)校旁,只有兩層高。但因為設(shè)計、裝修用材無一不凡,又沒啥門檻不追求盈利,來拍照的人很多,漸漸傳到網(wǎng)上一不小心就成網(wǎng)紅了,上門人數(shù)絡(luò)繹不絕,反而還賺了一筆。 再到后來畢業(yè),唯一學(xué)金融管理,天驕學(xué)建筑設(shè)計。因為家里都有男孩子做頂梁柱抗壓力,長輩們對兩個女孩子都沒什么要求,許她們再玩幾年。 這才有了融資公司的誕生。 幾年時光都耗在這里,每一家店從裝修到擺設(shè)均是兩人親自cao刀,心血被這么糟蹋,唯一再心大也睡不著。 盡管提前有心里準(zhǔn)備,見到的時候還是不由驚訝。 下層的落地彩色玻璃沒一塊能幸免,咖啡桌后的馬賽克直接從中間敲碎。倉庫出口木地板邊緣被水泡到翹起。架子嵌在墻上,算是看上去最完整的地方。書更是零零散散丟了一地…… 唯一深吸一口氣,挨個角落拍了照。 點開微信,周山店長還沒有回信。上飛機前唯一給他打了電話,一直處于關(guān)機狀態(tài)。 再點開朋友圈,最新一條來自趙奕然,時間一分鐘前,游戲打了大半夜,輸了大半夜。立fg要砸手柄。 唯一翻個白眼,一個電話打過去,那邊很快接起,聽得出暴躁:“有屁快放,大晚上的,誰都像你這個單身狗一樣沒有夜生活?” 她開口,干脆利落吐槽不留情面:“我的夜生活不包括用游戲手柄打飛機?!闭f罷頓了頓,拔高聲調(diào):“快來接我,周山路口。冷,我沒帶衣服?!?/br> 話筒里聽到他一聲清晰的低罵:“大半夜的你一個女孩子嫌命長??給我滾去找個肯德基坐著!” 這個點路上確實沒什么車了,只有路燈,一節(jié)一個。馬路看上去長且無盡頭,暗幽幽的綠化帶里有蟲鳴傳出。 掛了電話,她拖著箱子在路上走,十幾個小時飛機坐的腰酸背痛。再加上親眼目睹耗費心血的店被砸成這個狗德行,心情糟糕的不是一點點。 路邊偶有車輛飛馳而過,商鋪黑漆漆一片。一條路走了大半截,一輛車晃晃悠悠開來,停在距她三四米遠的地方。 唯一不為所動,繼續(xù)走。 這時從車窗里探出一張男人的臉,長相蠻英俊,就是一臉酒氣有礙瞻仰。臉色從額頭紅到下巴頦,一張嘴,隔著這么遠都能聞到酒精的味道。 他沖著唯一揮了揮手,嘴里嘟囔著說了什么。 唯一蹙眉沒理,繼續(xù)郁郁拖步走。 那人也不氣餒,紅色超跑型法拉利又跟著平緩走了一截,這次聲音多少清晰了些:“……多少錢” 唯一腳步一頓,吐口氣,回頭,發(fā)音字正腔圓,反問:“你車多少錢?” 酒精作用不小,男人反應(yīng)有些遲鈍,呆傻傻的:“沒多錢,就是——”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只見她蹬著高跟鞋快步朝這里走來。一個揮手竟然徒手把行李箱整個揮起來。 緊接著一聲悶響從車前蓋傳來,車身明顯上下顛了顛。 男人瞪眼,還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什么情況。眼睜睜看著她徒手掰斷行李箱的拉桿,然后舉起晃了晃,沖著他甜甜一笑。 他一驚,幾乎立刻把頭縮回來,下意識緊緊靠在椅背上。 唯一看了看尖銳的拉桿頭,非常滿意,對準(zhǔn)車身,從車頭開始,用力,嘎嘎嘎飛快拉了一圈。 男人在車?yán)?,只聽到刺耳的從左到右環(huán)繞立體咯吱聲,堪比恐怖片現(xiàn)場。 做完這些,她扔掉拉桿拍了拍手,看著華麗車身上一圈重重的劃痕,心口憋了一白天的氣散了大半。 剛要準(zhǔn)備開口對駕駛座上的人說些什么,身后駛過的一轎車忽然又倒了回來。黑色的流線型瑪莎拉蒂,隱在夜色中低調(diào)又華麗。 車窗緩緩降下,露出一張熟悉的俊臉。 梁天驍皺著眉,聲音不大,在寂靜公路中無比清楚:“趙唯一?” 唯一一抬頭,正好對上他的眼睛。 梁天驍?shù)袅藗€頭把車又開回來,車門一推,長腿跨出來果斷朝著她的方向走,聲音嚴(yán)肅:“這個點兒你怎么會在這里?” 她摸了摸夜風(fēng)中亂舞的長發(fā),輕咳一聲,不知道剛才動作被他看到多少,故作淡定將腳邊的行李拉桿兒殘骸往法拉利車底踢:“地球一線牽,相逢即是緣!真滴巧啊,吹個晚風(fēng)也能相遇?!?/br> 梁天驍沒理她胡扯,瞥一眼倒在地上的行李箱,目光在法拉利車身上一掃而過,拍了拍車頂,朝里看了一眼,勾手:“哥們兒,來。” 唯一呵呵一笑:“那啥,你們慢慢聊,沒啥事兒我先走了?!闭f完行李箱也不管了,疲憊也仿佛一掃而空,腳下有如踩了風(fēng)火輪。 梁天驍頭也不回,“滾到車上去,我只說一遍?!?/br> 她撇了撇嘴嘟囔:“我憑啥聽你的?!?/br> 嘴上不服軟,腳步卻老老實實停住。 梁天驍并沒有停很久,貌似遞了一張名片進去,繼而回頭看她,眼神無比冷。長腿輕輕松一跨,幾步就到她跟前,捏貓一樣伸手捏住她的后頸,提著往自己車邊走。 她一縮脖子,叫出聲:“哎呀你輕點!” 梁天驍不為所動,快步上前粗暴把她扔進副駕,又回來抱起她的箱子更加粗暴扔進后備箱。 繞到前排,開火,發(fā)動,一連串動作沒停。 唯一挺了挺胸:“前面肯德基把我放下唄,奕然接我?!?/br> 車子突然提速,她沒防備猛然撞在后座上,下意識抱緊安全帶,眼睜睜看著亮燈的肯德基飛速退到身后。她扒在車窗看了一眼,回頭拔高聲音:“都說了奕然接我你聽不到嗎?” 梁天驍直接撥了號出去,手機架在前面,開著公放。 趙奕然很快接起,沒等這邊兒說話就先開口:“我說梁天驍你準(zhǔn)備什么時候娶我妹?勞資被她折騰的快要神經(jīng)衰弱了,急需脫手?。 ?/br> 梁天驍言簡意賅:“我老婆已經(jīng)在我手上,你可以滾回去了?!?/br> 趙奕然脫口一聲“艸”,口風(fēng)立馬轉(zhuǎn)一百八十度:“你丫個禽獸!半夜三更和我妹在一起干嘛?” 他顯然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