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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糾纏”二字時,她狠狠地咬了咬字眼。 沈蔻一愣,聽懂她話里的意思后又有些想笑,看著人都堵到她面前來了,回?fù)舻脑捯矝]就留情面 “同學(xué),你這話里的意思,究竟是關(guān)心他每天練琴辛苦,還是在埋怨他心思不在你身上?” 她瞥一眼圍著自己的另外兩個女生,又側(cè)頭看了一眼教學(xué)樓墻角的攝像頭,顯然這三位對地點的選擇不太明智。 “有喜歡的人很正常,但也要有個分寸吧?” “你!” 蔣芹臉色驟變,沒想到沈蔻會直接說這種話,直接把她心里那點心思帶出來,她氣急敗壞地伸手拉扯她衣服。 “蔣芹!” 身后一聲呵斥,是剛從音樂房回教室的周銳,他轉(zhuǎn)過墻角,撞見眼前一幕,臉直接黑了。 “周銳哥?”前一秒還惱羞成怒的女生立馬停住,一臉詫異地看著周銳,沒想到他今天竟然提前從音樂房出來了。 “你在干什么?”周銳把她一拉,看著面前眼神平靜的沈蔻,催促道,“趕緊道歉!” “憑什么我道歉?明明是她——” 后面“糾纏”兩字還沒說出口就被周銳冷冷打斷。 “憑我是你哥?!?/br> 聽了這句話,蔣芹火焰低了下去,那句“又沒有血緣關(guān)系”被堵在喉嚨里。 周銳瞪她一眼,轉(zhuǎn)而看向沈蔻,面上是滿滿的歉意:“對不起,我不知道她膽子這么大……” 她面無表情打斷周銳的道歉,只覺得被這么一鬧,即將放假的好心情頓時蕩然無存,直接轉(zhuǎn)身撐傘走入雨中。 晚上,沒停多久的雨又開始滴滴答答地落,空氣里像是縈了若有若無的氐惆,與初夏濕熱混在一起,經(jīng)久難散。 端午節(jié)舅舅從外地回來,囑咐她一定放假來家里住一天吃個飯。 晚自習(xí)放學(xué),傘花撐開沒入雨中,沈蔻背包剛出校門,聽見身后遠(yuǎn)遠(yuǎn)的一聲喊:“沈蔻?!?/br> 她出來時校門口的人已經(jīng)不多了,回頭看一眼,周銳正冒著雨往她這邊跑。 男生跑到她面前,微喘著氣,“今天抱歉,我不知道蔣芹會來找麻煩……” 沈蔻搖頭,“她是你meimei?” “遠(yuǎn)房親戚?!敝茕J無奈點頭。 這么一說是有些尷尬,畢竟都是同學(xué),拉扯起來實在不好收場,尤其是和“誰喜歡誰”的事聯(lián)系在一起。 周銳上前一步同她并肩,靦腆一笑:“我請你吃關(guān)東煮吧,就當(dāng)給你賠罪?!?/br> “不用不用……”她趕忙擺手拒絕。 “來吧,至少給我請罪的機(jī)會?”他沒給她拒絕的時間,直接將她帶到校門口的攤位上,“隨便點?!?/br> 沈蔻有些排斥,但見周銳一臉堅持,只好在他的注視下點了些蔬菜。周銳嫌她點得少了,不停地給她加了好幾個rou圓子。 最后端在手里滿滿一碗,掂量幾下,還很有些份量。 沈蔻哭笑不得:“買這么多我吃不完啊。” 她不是計較的性格,雖承認(rèn)蔣芹來教學(xué)樓堵人時,她心情很不好,但事過便翻篇,她自己也忘得快。 周銳中午便道過歉,晚上又特地來找她,沈蔻總覺得,他應(yīng)該是有其他的話要說。 從校門口往路邊走,沈蔻一手端著關(guān)東煮,一手撐著傘,有些不方便。 周銳又挑起話題,談的無非是以后大學(xué)擇校、想去哪個城市,末了又問她,想不想去帝都。 雨毛茸茸的,這種水霧一般的雨最是煩人,撐傘有些小題大做,不撐傘衣裳又容易浸濕。 周銳沒依舊沒撐傘,對她笑時有幾分討好和小心翼翼。 “我想考耀大?!鄙蜣⑼O履_步,不想和他繞彎子。 在雨天里,這種“一人淋雨,一人打傘”的情形有些無形的尷尬。她自然不會主動上前與他共傘,干脆就把傘收了起來,兩人一并站在水霧里。 “你要說什么就快說。” 她有些不解,但隱隱地又有些預(yù)感,以至于心里默默祈禱,千萬不要說出讓她接不上,或者讓彼此都為難的話。 這個收傘的舉動刺痛了周銳,良久,他才低聲道:“我要去帝都集訓(xùn),端午節(jié)后的高鐵,再見得等明年了……” 他抬頭,“其實我想說,我一直……” “帝都那邊的音樂學(xué)校挺好的,以前教我小提琴的老師就是帝都音樂學(xué)院畢業(yè)的,雖然帝都離洛城遠(yuǎn),以后大家也不一定都能考到一塊兒去,但我和小語一定有時間就去看你,雖各奔東西了,大家都還是同學(xué)……” 一口氣說完,沈蔻也不知道自己是一瞬間哪里來的這么多話,慌亂中又有些語無倫次,她眼神躲閃著,實在是怕他說出自己無法回答的話。 兩廂權(quán)衡,她便直接打斷了。 對面男生臉羞漲得通紅,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也手足無措起來。周遭聽不見風(fēng)聲雨聲,只有自己急速跳動、卻愈漸低沉的心跳。 周銳看她仍舊垂眸,還想說什么卻又哽在喉嚨里。拐彎抹角的一大段話砸下來,里面的深意不用猜都知曉了。 他這段還未說出口的“表白”,已然夭折。 沒有繼續(xù)說下去,強(qiáng)撐著一笑:“是啊,都是同學(xué)……以后還會見的……” 他退后一步,自覺拉開些距離,“關(guān)東煮得趁熱吃——你撐傘吧,我走了。” 語氣帶著明顯的失落,他復(fù)又看她一眼,勉強(qiáng)一笑,轉(zhuǎn)身走入雨中。 沈蔻低著的頭抬起來,周銳的身影已然尋不見了,她拭去臉上的水珠,一手端著那碗關(guān)東煮,一邊笨拙地重新?lián)蝹恪?/br> 傘還沒完全撐起來,手中的動作卻漸漸停住了。 她眼神定在一處,不遠(yuǎn)處發(fā)光的廣告牌下,立著一抹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清雅身形。 夜晚的光線透過雨霧顯得男人遙遠(yuǎn)朦朧,陸同塵握著傘,他靜靜地看著她,眼神深邃莫測。 指尖夾了煙,猩紅火光一閃一滅,似要烙進(jìn)她眼底,牽動她的心,一起,一落。 “陸先生……” 雨水仍舊打在身上頭上,心一下子就懸于刀鋒,她聲音發(fā)顫。 17. 第 17 章 真是瘋了 雨聲淅瀝, 周遭是遠(yuǎn)去的鳴笛和喧鬧聲,手中的傘半開未開。 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