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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有什么事兒啊媽?娛樂記者多無聊,您能不知道呢?鐵定是為了KPI。真有私生子能瞞這么久呢?別聽人瞎說,好好看著我爸,少讓他這個臭棋簍子出去給咱娘倆丟人。我這會兒和江憶在外頭吃飯呢,趕明兒再說,掛了啊……” 一說完,趙攸寧就摁滅了屏幕。 她自己的事情,不想讓家長跟著cao心。 察覺到江憶的欲言又止,趙攸寧和她對視一眼,輕輕彎了下唇角,安撫意味十足。 剩下的車程一路無言。 那下崴得嚴重,就這么一會兒,趙攸寧腳踝腫得不成樣子,腳背因為淤血堵塞整個呈可怕的深紫色。 老醫(yī)生摁了兩下,就板著臉開口。 “小姑娘走路想什么呢?這么不專心?就得疼疼才能長記性。這情況得扎一針,把淤血放出來。不然只涂抹藥,不夠用。” 細長的針一下去,趙攸寧的腳背立馬涌出一灘顏色過紅的淤血。 她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無聲地砸在地上。 老醫(yī)生離得近,自然看到了。 他原本嚴厲的表情一下子有點慌亂,“哎?很疼嗎?按理說淤血放出來應該不怎么疼?。縿e哭了,疼一下好得快……” 說話跟哄自家小孩兒似的。 一個毫不相識的陌生人都能感受到自己的痛苦,和她每日同床共枕的人…… 趙攸寧吸了吸鼻子,淚珠變大,“可真疼呢?!?/br> 腳成那個樣子,也不能回去開車了,江憶送趙攸寧回家。 “去哪兒?” 趙攸寧知道江憶是問她回她自己的房子還是回和林宴舟的別墅里。 剛才在醫(yī)院哭了一陣,這會兒她情緒已經穩(wěn)定,臉上除了淚痕猶在,看不出別的問題。 她低頭想了一下,說,“回別墅?!?/br> 江憶啟動車子,打開導航,要下車的時候,她開口。 “寧寧……回去好好說,有什么就給我打電話?!?/br> 趙攸寧關上車門,擺擺手,走了。 “太太?!弊〖冶D贩畔率掷锏幕ㄆ?,打招呼。 趙攸寧點點頭,淡淡開口,“林宴舟呢?” 保姆對于趙攸寧稱呼林先生的全名一點也沒詫異,太太平常都是這么叫的。 她之前也供職過其他家,早知道這家的氣氛是另類。 “先生在臥室。” 趙攸寧唔了一聲,抬腳去二樓。 客臥的門沒有關,露了一條說小不小的縫隙。 酷似林宴舟的小男孩正蹲在地上拉開自己的小黃人行李箱,興致勃勃地翻著什么。 林宴舟坐在床邊看著他,顯然耐心十足。 小男孩找到自己要找的東西,忍不住露出笑容,眼睛彎彎,天真可愛。 她以前想過,如果生個小孩,像林宴舟的話,應該就是這么笑的。 趙攸寧覺得自己猛地喘不上氣來。 一呼吸,心好像被針刺進去一樣。 小男孩轉身,把懷里的盒子雙手遞給林宴舟。 從趙攸寧這里看過去,他眼睛亮晶晶的,目光純凈。 林宴舟挑了下眉,聲音比起平時,有股溫潤意,“給我的?” 小男孩笑著重重點了下頭。 臥室內被黃色的光線占據(jù),柔和朦朧。 門外趙攸寧低著頭,整個人被籠罩在陰影當中,唇角晦澀一抿。 父慈子孝。 “站門口干嘛?”不知道什么時候林宴舟發(fā)現(xiàn)了她,一手開門,站門口低頭看她。 趙攸寧覺得他這模樣有點居高臨下。 她深吸了一口氣,說出了想了一晚上的決定。 “我們離婚吧。” 22. 22 歪愛泥 22 她咬咬牙, 又重復了一遍,像是給自己加油打氣。 “我們離婚吧。” 一個合格的前任就該像死了一樣。 對于趙攸寧來講,這場婚姻終究是沖動的產物。 是她一個人發(fā)了昏。 究竟是那天重逢時的月色過分皎潔,還是那晚的潮汐過于澎湃, 才導致她和林宴舟醉酒狀態(tài)下抵死擁吻? 這一切都不得而知了。 可那晚他抱得那么緊, 現(xiàn)在想來肌膚仍舊發(fā)燙。 這熱意撫平她內心所有的坑坑洼洼, 令她違背人類自私的天性, 忤逆人類趨利避害的本能, 站在民政局莊嚴宣誓。 舞臺落幕, 原來這場戰(zhàn)斗只是她一個人的單槍匹馬。 結婚證只是一紙證明, 分開這個詞才是她自己對這場戀愛下的結局。 有些話一出口, 后面的就不需要糾結了。 林宴舟定定看著她, 兩息之后, 他低頭眉心擰成川字。 膝蓋一彎,半蹲, 寬大的手掌虛握住趙攸寧的腳踝,聲音冷然, “怎么回事?” 說著, 手指向下,想去察看趙攸寧的傷勢。 趙攸寧看著林宴舟頭頂?shù)陌l(fā)旋兒,面無表情地躲開了。 “我不喜歡互聯(lián)網上和你名字聯(lián)系在一起的是別的人。我也不喜歡隨時隨地聽別人談你的八卦頭條。即便你說我們結婚因為合適,可不代表我就默許一點尊重也沒有地讓你胡來?!?/br> 林宴舟起身,看趙攸寧紅唇微啟,一字一句控訴自己。 他喉頭滾動了下,說,“我沒胡來?!?/br> 趙攸寧看了一眼小男孩,笑了, 諷刺,指著小男孩,”你沒胡來,他是誰?“ 小男孩沒怕趙攸寧的冷臉,他脖子歪了歪,小臉愁苦,像是思索,過了一會兒,恍然大悟似的,像個小炮仗似的,沖著趙攸寧的冷臉笑瞇瞇。 然后聲音軟糯糯但又帶著一股外國人說中國話的別扭驚喜地喊。 “嫂嫂!” 趙攸寧被懷里rou嘟嘟軟綿綿的團子震得僵住了。 她懷疑自己耳朵出了毛病。 艱難地吞咽下口水,趙攸寧想,這一定是林宴舟的策略。 這人真的不行! 為了哄騙住生氣的自己,竟然雇傭自己的兒子親自亂了輩分! 這招真狠! 她低頭,看著滿眼孺慕的小rou團,顫顫巍巍開口。 “你mama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