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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擦干淚,不要怕,至少我們還有夢。可是真的很疼。疼到族長把頭埋進枕頭,咬緊牙關,連汗都出來了。族長OS:π__π我不要面子的啊!“哎呀哥哥,怕疼又不丟人,”小芙蓉笑著安慰他,“我也怕,我可怕疼了,我最怕疼。”族長一愣。啊,原來,小芙蓉最怕疼。作者有話說:作者:族長是攻,族長真的是攻?。ㄐ奶?/br>18族長沉默了,似在思考些什么。因為他聽見小芙蓉說怕疼。怎么辦呢?小芙蓉怕疼。怎么能令小芙蓉不那么疼呢?當然,他指的是把小芙蓉宰了的時候。到時候要上刀子的啊,要見血的啊,要抽骨剝皮的啊,要削rou割筋的啊,會很疼的啊。怎么辦?小芙蓉怕疼怎么辦?要怎樣做,小芙蓉才不會那么疼呢?有沒有可以不讓他疼的辦法呢?下麻醉嗎?安*眠藥?還是直接敲暈?可中途痛醒過來怎么辦?又或許,一刀了結了……了結?那從此就沒有小芙蓉這個人存在世上了嗎?那就,再也見不到他了嗎?族長郁郁寡歡了好幾天,像一個被人生大事困住卻又鉆了牛角尖的孩子。煙,抽了一包又一包。男人,像個“噌噌”的噴煙器。黑眼圈,愈發(fā)濃重。白頭發(fā),冒了幾根。小芙蓉很擔心,擔心他哥是遇上了什么過不去的大坎,才要這樣糟踐自己。某天,他惴惴不安地問族長:“哥哥,你最近怎么了?有什么煩心事嗎?還是說......你養(yǎng)不起我了嗎?”族長依舊在抽煙,沒搭理他。連正眼都不肯瞧他一眼。小芙蓉在擔心上又加了一項傷心。他哥不理他,還猛抽煙,猛煩躁,這就是坐實了他的想法呀——哥哥不想養(yǎng)我了,他煩我了,他討厭我了,他準備要扔掉我了。小芙蓉:┬_┬想哭,想大哭。意識到自己不受待見,小芙蓉拽著族長的衣角,卑微地問:“哥哥,你真的養(yǎng)不起我嗎?還是……我給你造成了負擔?”族長OS:( ̄^ ̄)老子的身家,富養(yǎng)你到公元3019年都行。把煙頭扔進煙灰缸里,他抽出根新的,繼續(xù)抽,使勁兒抽。此刻抽煙不是因為要讓自己更加冷靜地思考,而是要讓自己狠下心來說出那句話。煙燃到一半,族長才扭頭,用煙噴了小芙蓉一臉。小芙蓉被嗆得咳了兩聲,朦朦朧朧地看見,族長在吞云吐霧間對他說:“是,你是我的負擔?!?/br>這句話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個被敲碎的瓷器散落在地上的碎片,落地的聲音清晰而刺耳。小芙蓉沒出聲兒,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是悲傷的,但不敢哭,也不敢鬧,更不敢撒嬌。小芙蓉默默轉身回屋,一句話也沒多說。整個下午,他都在做家務:掃地拖地,洗衣服,擦桌子,整理客廳......六個小時后,已入黃昏,斜陽爬上老樹枝頭。小芙蓉還是在不停歇地干著活兒,每個動作都認真而執(zhí)著。其實他很累,累得精疲力竭,累得大汗淋漓。族長在陽臺抽了六個小時的煙,一包又一包,燃盡的煙頭堆滿了整個煙灰缸。男人憑一己之力,活生生將自己肺癌的幾率提高了百分之三十。他走進客廳,想要對小芙蓉的存在裝作視而不見。可那個人就連身上的每個毛孔、每條頭發(fā)、每寸肌膚都那么有存在感,舉手抬足間的每個動作,都在深深地牽動著他的心。小芙蓉看見族長進來了,手上的動作于是更加賣力,像一臺開足馬力的自動拖地機。族長看見小芙蓉嘴唇發(fā)白,汗珠密布,終是沒忍住,說了一句:“停下吧,別做了?!?/br>小芙蓉只是埋頭拖著地,拖把繼續(xù)加快了頻率,一下又一下。他笑笑說:“我不,我不累,我還能繼續(xù)?!?/br>他很倔。笑得很牽強。族長快步走過去,一手搶了他的拖把,憤怒地甩開,厲聲道:“你體力已經(jīng)透支了,會暈倒的!”被扔掉的拖把倒在地上,“哐當”一聲與冰涼的地板相碰,敲出了一片沉默。小芙蓉直起腰來,抬眼,里面蓄滿了淚珠,仿佛隨時要落下。族長看著他,心如刀割,眼睛也酸得不行。“我只是、只是想為你多做點事,哥哥,”小芙蓉哽咽著對族長說,“不可以嗎?”“沒意義,”族長假裝冷漠地撇過臉去,緊緊地咬著牙。小芙蓉害怕極了,他怕極了族長說這種話,怕極了這種話里藏著的冷漠,這些全是離別的訊號。離別是件很殘忍的事。“能不能別不要我?”小芙蓉情動地撲上去,緊緊地抱著族長的腰。他像被一個丟在海里的人,無助而驚慌,于是死死地抱著眼前這一塊浮木不肯撒手,以求一點生機。族長的心在滴血,他的手緩緩抬起,慢慢靠近小芙蓉的后背,可最終還是又放下了。他本想作一個回應的,但理智不允許,理智阻隔了他一切有可能令對方誤會的舉動。是的,若要想決絕一點,就連一個小小的擁抱都不能給對方。小芙蓉哭得歇斯底里,“我不會是你的負擔,也不會做你的包袱,我可以幫你好多好多!只要你能一直留我在你身邊,好不好?哥哥,求求你,求求你……”可無論他如何將姿態(tài)放低到塵埃里去,如何卑賤地奢求,族長始終一言不發(fā)。直到對方哭累了,族長才說一句:“先洗個熱水澡。你累了,洗完了就去睡一覺吧?!?/br>頓了頓,他用更加倦怠的語氣說:“你累,我也乏了。”有一顆淚珠從小芙蓉的眼瞼下邊緣滾出,劃過男孩粉嫩的臉頰,悄無聲息地掉落在地上。族長把小芙蓉的手從自己的腰上拽下來,一聲不吭地轉身回了房間。關門,反鎖。客廳又歸于沉寂,死一般的沉寂。半刻后,小芙蓉的抽泣聲打破了這片沉寂,斷斷續(xù)續(xù)的抽泣又漸漸轉為痛哭。嗓音沙啞,每一個音調都被撕裂開來,酸澀的淚水如驟雨般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