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接受不了啊。”焦哲撓撓頭，看著換到石遠幸災(zāi)樂禍了。



    “那，你先給我你的微信，我再要對面這個帥哥的！”妹子歪著頭抿著嘴，樣子倒是挺可愛。



    “他沒有微信。”石遠笑歸笑，說話夠勁。



    “騙人，那你平時怎么跟他交流？”



    “用嘴?！笔h一本正經(jīng)。



    江世錦不知道別人的約會是不是也跟他一樣艱難，這個“艱難”不是表現(xiàn)在約不出來對方、也不是約會時女孩子挑三揀四地說餐廳不好吃、電影不好看、拍的照片沒有體現(xiàn)出我的美、今天的口紅色明明和昨天不一樣你怎么都看不出來是不是不愛我了……，統(tǒng)統(tǒng)都沒有。冰如在這些方面非常隨意——除了出去三次至少一次要去火鍋。



    “但是，太難了！我真是太難了！”世錦抓著頭發(fā)癱倒在桌上，“焦哲啊蘭姐啊，她比咱們的老郭教授還嚴??！經(jīng)常抽冷子提問我，答得不好就立刻開始給我講解，不不，態(tài)度非常好沒有不耐煩沒有翻白眼沒有瞧不起，非常溫柔；然后過幾天約會時還會再choucha！別人約會完了我不知道干啥，但我約會完了是去看書翻文獻??！還特么經(jīng)常指定是哪個出版社、哪一版和第一作者！”



    蘭姐笑著懟他腦袋：“該！是得有人這么拎著你，急診外科要么不出事要么出大事，她這是為了你好，就說三腔兩囊管這事吧，江世錦你摸著自己的良心說，要不要謝謝人家？”



    “蘭姐你怎么一點也不心疼我呀，”世錦哀嚎：“我還是不是你親生的小跟班？”



    焦哲：“那么這位同學(xué)，你到底是喜歡挑剔電影餐廳、約會完要研習(xí)女朋友拍照秘籍、看口紅色來判斷你愛不愛她的女孩，還是冰如這種的？”



    世錦終于抬起頭，想了一會兒：“毫無疑問是冰如?！?/br>


    “這不就結(jié)了！你還委屈個屁呀！”焦哲一拍桌子：“稍等我接個電話?！?/br>


    “焦哲叔叔好！”一個很稚氣的聲音。



    “貝貝??！”焦哲滿臉是笑：“貝貝你好啊，最近乖不乖？”



    “乖?！?/br>


    “上學(xué)怎么樣？老師和同學(xué)都好不好??？”



    “好?！?/br>


    “那爸爸mama呢，有沒有聽爸爸mama的話，放學(xué)上學(xué)時都不亂跑??？”



    “有?！笨床坏侥?，也能聽出來孩子心情很好。



    “焦醫(yī)生，”換成秦大志的聲音：“貝貝一直吵著要給焦叔叔和石叔叔打電話，結(jié)果電話通了又不會說話就只是一直傻笑?！?/br>


    焦哲：“笑是好事嘛，我感覺孩子恢復(fù)得不錯？電話里聽著好像沒什么事？”



    “嗯嗯，去看了心理醫(yī)生，說是幸虧時間短，現(xiàn)在除了晚上睡覺時必須有人陪著其他都沒什么了，大夫說以后都會慢慢都好起來、長大了也不會有什么太大影響。所以我們?nèi)艺娴奶貏e謝謝你和小石，還想著等過一陣子貝貝放假了我們就一起到江林拜訪你們，也表達一下我們的謝意。”



    “不用麻煩了秦大哥，一是這個地方有貝貝不太好的回憶，能別碰就別碰；”焦哲看了對面的蘭姐和世錦一眼，還是說了出來：“二是，我過些日子要去援藏也不在江林，你們別白折騰一趟?！?/br>


    蘭姐和世錦的眼睛一下子都瞪圓了。



    “我草！我草！什么情況！”電話一掛世錦立刻把身子湊過來：“我怎么一點兒沒聽你說？”



    蘭姐也很急：“焦哲你怎么回事？再說今年的名單還沒公布，你怎么知道肯定有你？”



    焦哲摸摸鼻子：“還有一會兒才上班，江世錦同學(xué)，你要不要把上次欠我和蘭姐的奶茶給補上，我不要食堂的奶茶，我要喝路口那家?guī)躺w的。”



    從奶茶店的窗口望出去，對面就是第一次和石遠相遇的斑馬線。那么平常的一天，那么毫無預(yù)兆的一撞。



    我不僅嘗到愛情的滋味，還很想、很想、很想和你有一個家。從此以后，一蔬一飯、一朝一夕、一輩子。



    “別愣神，”世錦啪地把奶茶摔桌上：“快說，焦哲你到底怎么回事？”



    “病人78歲，心電圖ST段抬高心肌缺血、心肌損傷標志物明顯增高、動脈造影顯示左主干堵塞80%、左回旋支和左前降支堵塞90%！快喊家屬進來簽字，立刻急診手術(shù)下支架！”



    一個年紀也很大的老人家滿臉眼淚顫巍巍進了門，兩只手緊張地一直在發(fā)抖。



    “是家屬嗎？”



    “嗯，算是吧……”



    “算是？那您是……”



    “我是他愛人。”



    在場的醫(yī)生護士都愣了：“老人家，您最好聯(lián)系他的子女或者其他直系家屬，簽字必須要他們或者本人才可以，但現(xiàn)在老爺子意識不清，所以還是麻煩您去找一下家屬吧?！?/br>


    老人家啜泣著點頭：“我知道，我已經(jīng)打電話了，但是沒人……沒人肯接，可不可以你們先給他做手術(shù)，我立刻出門去找，別耽誤了救他，求求你們！我給你們鞠躬！”



    醫(yī)生扶住他嘆了口氣：“我們肯定救，但這種情況要走特別程序，咱們兩邊同時進行，您看好不好？”



    “謝謝您，謝謝醫(yī)生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他就拜托你們了！”老人家抹著眼淚，被護士慢慢攙了出去。



    



    



    ☆、第17章



    



    



    “你個老不要臉的怎么還站在這兒？”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推搡著站在門口的一個老人家，燙著中年婦女最常見的棕栗色大卷短發(fā)，只是發(fā)尾焦黃發(fā)脆、顯得發(fā)型整體非常粗糙；臉上卡粉卡得厲害，把鼻翼側(cè)上方那兩道深深的溝和眼尾刀刻一樣的皺紋襯得更明顯。神色陰沉兇惡、表情猙獰扭曲，給來樓上住院處辦事的江世錦嚇了一跳。



    “我聽說他醒了，你能不能找我進去看一眼，就看一眼好不好？”



    “我呸！”女人兩手叉腰堵住門，又粗又黑的兩道文眉緊緊揪在一起：“你不是能耐嗎！你不是領(lǐng)著我爸自己過自己的小日子去了嗎？這時候知道裝孫子了，我爸都被你弄成什么樣了？你個臭流氓！快給我滾！別每天在我眼前轉(zhuǎn)來轉(zhuǎn)去，我告訴你你兩就是姘頭、就是破鞋！我爸死了你甭想拿走一分錢我現(xiàn)在就明明白白告訴你！”



    “我沒有要錢！小靜我真的只是想進去看看他啊……，好幾天我一步不敢離開，只是……”



    “啪！”一個巨大的耳光迎面扇上去：“哪那么多廢話！讓你滾你就滾！”



    老人愣?。骸靶§o，我好歹做過你的老師，你怎么可以……”



    “扇你還是輕的，再在這嗶嗶你信不信我直接打死你！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想全世界都知道你們兩個的爛事？”



    世錦看了看女人粗胖手腕上勒著的亮亮晃晃的金鐲子，又看了看老人嘴角溢出的鮮血：“干什么！這是醫(yī)院你怎么打人？”他大踏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