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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霏舟手上,“競?cè)展馒Q想在什么上做文章,我一清二楚。既然想要體驗新的生活,就去奪踟躕千層,蒼狼已經(jīng)先你一步了。” 一臉扭曲地翻看著碎紙片的奚霏舟“啊”了一聲才問道:“真要和中原對上?” “我對上的不是中原?!逼嵫绻馒Q伸出一根手指在奚霏舟眼前搖了搖。 “是是是?!鞭肾叟伺欤瑢⑺榧埰喑蓤F。 漆宴孤鳴理順了袖口微微有些凌亂的皮毛,纖長的手指沒入順滑的狐貍毛中,淺色的唇微啟:“任飄渺,神蠱溫皇。軍師大人認為他在打什么主意?” “武功盡失的宮本總司讓他失去了興趣?!睆陌抵芯彶阶叱龀嗉t人形,仿佛在一息之間點燃籠罩于夜鑾的陰暗,正是西劍流軍師赤羽信之介。 本應該已經(jīng)返回東瀛的赤羽信之介此刻卻如半個主人一般信步游走于夜鑾臺之中。 “武功失去了可以再練。”漆宴孤鳴依然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絲毫沒有停下揩毛的動作。 赤羽信之介:“那么在此之前他需要其他的樂趣?!?/br> 漆宴孤鳴輕哼了聲,甩著袖子將雙手背到身后,說道,“苗王的眼里容不下沙子,如果這就是他找的刺激,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 “……” 漆宴孤鳴雙眸微垂:“他不過是順了另一個人的算計。我得離開苗疆往中原一趟,便要麻煩軍師大人了?!?/br> “就不知你打算何時放我走。”赤羽信之介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掌心。 “……我不知道,也許你隨時都可以走。”漆宴孤鳴微闔雙目。 赤羽信之介譏諷地嗤笑了一聲,確實不曾有人攔阻他,但現(xiàn)在的他又與普通人何異。 原本只是已經(jīng)簡單的認人要求,如今反倒是…… “你并不信任本師,卻將重要的秘密拱手交到了本師手上。同樣作為代價,本師也離不開這座堡壘?!?/br> “信任是人世間最難能可貴的東西。不輕易交付亦是人之常情,我沒有讓軍師大人交付信任的理由,軍師大人也不需要我的信任不是嗎?”漆宴孤鳴略顯無辜的眨了下眼睛,只是這般的無辜反倒讓他顯得愈發(fā)深沉。 接著他嘆了口氣,似是有些感慨:“如今的局面自是越亂越好。” 既然是合作在某些時候總是要幫盟友一下,不是嗎?競?cè)展馒Q的目的,可不只是神蠱溫皇,還有另外一位??墒沁@另外一位,他真的要動手嗎? 漆宴孤鳴抬頭吐出一口濁氣,對于苗疆而言最好的局面便是藏鏡人暴露身份,而史艷文依然重傷不起。 但以他對杏花君的了解,藏鏡人一旦暴露,他便不可能讓史艷文繼續(xù)躺下去?;蛘哒f,是默蒼離的了解。 單單一個俏如來,還不夠。 默蒼離放任俏如來自己抉擇,又何嘗不是放任了他以苗疆王子的身份算計靈界和中原。 同樣他也不在乎默蒼離是什么時候聯(lián)系上赤羽信之介的,中原如何靈界如何,甚至苗疆未來如何,他皆無興趣,甚至越凄慘越有利于儒家動作。 “這便是我的理由。” “這不是你的理由?!蹦n離低著頭一圈一圈地擦拭著鏡子。 不論是孤斐堇還是漆宴孤鳴甚至是燕風元嘉都有很強烈的自毀意識,他每每將自己最大的把柄交到敵人的手上,期待著來自敵人的致命一擊。 而偏偏,他卻是不死的怪物。 漆宴孤鳴抿了下唇,緩緩邁著步子走近默蒼離:“也許不是,但我找不出更好的理由,如此將我的理由與溫皇的逾越亦未嘗不可。” 漆黑的靴子上血紅的花紋似是活物一般,默蒼離移開目光順著衣袍上的白毛移到那張陌生的臉上。 “你想死嗎。” “我只是在尋找死亡的樂趣。”漆宴孤鳴不置可否,“只有那一刻,才能感受到真正的平靜。” “儒家無法讓你成為人,所以墨家殺死了神,而從神的身上卻出現(xiàn)了魔鬼?!蹦n離站了起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xiàn)顯而易見的嫌厭,卻不是對著眼前的人。 “我已經(jīng)找到寶藏的藏匿點?!北恢刚J是魔鬼的人開口說道。 “你沒有辦法?!?/br> “是,我還是低估了你,但你會將他還給我?!蹦Ч砦⑿χD(zhuǎn)過身,深紫色的馬尾隨動作甩起,“這世上有魔,卻不會有神。默蒼離,哪怕是為了孤斐堇,你也會做出選擇?!?/br> 鏡面上頓時擦出刺耳的聲響,默蒼離捏著布料的手指力度逐漸加大,哪怕面上不為所動,但泛白的指尖仍是昭示了心中些許波動。 “愚蠢的挑釁,你不是他卻比他還要天真得可笑?!?/br> “天真的游刃有余的嘉賞,可惜我卻是舉步維艱。我的實力不如你記憶中的孤斐堇,卻有著同樣的弱點,也許從一開始你就已經(jīng)下好了殺我的棋局?!逼嵫绻馒Q說道,“我的目的是魔世,你應當知曉這一點?!?/br> “你還不值得我勞費心神?!?/br> “是是是,那為何不解釋一下,為什么要殺了可憐的尨卿?” “你是死人嗎?” “我已經(jīng)死了好幾次了?!逼嵫绻馒Q認真地看著默蒼離,天青色的眼眸空茫卻深幽。 “我以為堂堂苗疆王子總該是一個還算聰明的人。你有和他一樣的眼睛卻相差甚遠?!?/br> “不,我更希望我在你眼里是一個愚蠢到不堪入目的人?!逼嵫绻馒Q笑了一聲,“兵力虛薄的中原扛得住苗疆鐵蹄嗎?” “你的發(fā)問令人發(fā)笑。”默蒼離冷眼掃過。 “來你這一趟我的心情果然好了很多,”漆宴孤鳴虛虛行了個別禮,“苗疆上下真是愚昧地被一個人耍得團團轉(zhuǎn)。。” ☆、第四十一章 同齡人之間,自從遇到了默蒼離便走了智囊路線的俏如來,從頭至尾將苦痛掩蓋在嬉皮笑臉之下的劍無極,一條筋實際上卻明白的雪山銀燕,還有天真得讓人不想欺負的蒼越孤鳴。 奚霏舟施施然從蒼越孤鳴手中取走那支踟躕千層時,自然也接收了來自對方怒氣騰騰的視線。事情能那么順利也是他始料未及的,誰能想到堂堂苗疆王儲竟然不精武藝? “原來在梅香塢時并非我的錯覺?!彪S手將那支血紅色的草藥丟在了笑不老身上,雖然這個老頭看起來快不行了,但大約還能撐著爬到梅香塢。 對于那聲殘破的謝謝奚霏舟并沒有太多注意,他的目標可不是什么踟躕千層,如果這株草藥真的能左右俏如來的決定,他倒是要看看從那位默先生嘴里能把人批到什么程度。 奚霏舟攬著袖子蹲下身,與他父王不同穿得黑漆漆的蒼狼王子趴倒在沙土地上,毛絨絨的領子摻雜了不少沙石,罪魁禍首下手不算重但也絕對說不得是輕。 蒼狼顫抖著用無傷的手撐起身體,而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