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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金光)風(fēng)堪不渡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4

分卷閱讀64

    方是男子,沒想到竟是一個看起來不過十二三歲的少女。



    “其實不用猜,二十七年前我就知道會有這么一天,只是沒想到會這么快?!彼蘧謬@了口氣,只是這般模樣配上這般嗓音顯得過于老氣橫秋了些。



    “二十七年前史艷文還不曾遇到劉萱姑。”元嘉淡淡道,二十七年前亂世之時渾水摸魚的人何其多。儒家一度入世,又鎩羽而歸,卻也不是毫無所得。



    “他是俠也是儒,天底下難友第二個史艷文?!?/br>


    元嘉輕輕地抿了下唇,眼神一瞬渺遠(yuǎn)。



    素還真何其多,但天下苦境也只有一個素還真,無人可替代。



    “俏如來姑且待看吧。眼下緊要的是吾需要你醫(yī)好史仗義的巨骨癥。”元嘉眨了下眼睛回神。



    “俏如來并不適合墨家?!彼蘧嵝溲诖?,“至于史家二少,他可是一個大麻煩?!?/br>


    元嘉彎了眸子稍稍地?fù)u了下頭,說:“就怕他不是個麻煩?!?/br>


    宿君努了下嘴,“既然門主都這般想了,宿君便幫他這一把吧?!笔菲G文史艷文,如果史仗義不是史艷文的兒子,他也不會成為她所看見“麻煩”吧。



    “不過我需要一點時間?!彼蘧龔脑问种薪舆^小小的小空,“暫且等上三日吧。”



    元嘉道:“不急,默蒼離還沒把自己作死,吾急什么?!?/br>


    宿君抬眸:“快了?!?/br>


    “是快了,北競王等不及了,而他自己也等不及了。”



    宿君直勾勾地盯著元嘉,許久嘆了口氣,用著老媽子的口吻說道:“你們兩個半斤八兩?!?/br>


    都是連自己的死都當(dāng)做棋盤上的一步棋算計得令人心寒。



    “我有的時候真的分不清,你到底是恨他,還是在乎他。若是恨,無可厚非,可你偏偏又企圖改變他。而他本是前途光明,卻在你死后,天命逆轉(zhuǎn)應(yīng)了同樣的死劫?!?/br>


    “那你呢,后悔嗎?為了窺求天機(jī)落得如今這般模樣。非生非死,不生不死?!?/br>


    “我怕我等不到,魔的一生那么長,我怕你從魔世回來的時候,我早已經(jīng)是一抔黃土。”宿君說得極為認(rèn)真,言語間也沒有少女才會有的羞澀,更多的是執(zhí)拗,“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只把我當(dāng)成meimei,也許還是女兒。但這么多年了,我守著你的殘魂在陰影里等了二十多年了,可我不還是等到了嗎?等到了你的歸來,等到了默蒼離的死。”



    “爾音…”



    “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br>


    作者有話要說:  皎皎白駒,食我場苗??{之維之,以永今朝。所謂伊人,于焉逍遙?



    皎皎白駒,食我場藿??{之維之,以永今夕。所謂伊人,于焉嘉客?



    皎皎白駒,賁然來思。爾公爾侯,逸豫無期?慎爾優(yōu)游,勉爾遁思。



    皎皎白駒,在彼空谷。生芻一束,其人如玉。毋金玉爾音,而有遐心。



    ——



    譯文



    馬駒毛色白如雪,吃我菜園嫩豆苗。絆住馬足拴韁繩,盡情歡樂在今朝。心想賢人終來臨,在此作客樂逍遙。



    馬駒毛色白如雪,吃我菜園嫩豆葉。絆住馬足拴韁繩,盡情歡樂在今夜。心想賢人終來臨,在此作客心意愜。



    馬駒毛色白如雪,風(fēng)馳電掣飄然至。應(yīng)在朝堂為公侯,為何安樂無終期。優(yōu)游度日宜謹(jǐn)慎,避世隱遁太可惜。



    馬駒毛色白如雪,空曠深谷留身影。喂馬一束青青草,那人品德似瓊英。音訊不要太自珍,切莫疏遠(yuǎn)忘友情。



    



    ☆、第六十章



    



    元嘉笑了一剎,用他那淡然地如同沒有聽懂一般的語氣說道:“原歲并謝,與長友兮?!?/br>


    宿君以為自己會很激動,但真的到了這個時候,她卻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連這般做的勇氣都沒有了,“他要死了?!鼻?,多平靜的垂死掙扎。再如何的承諾,都比不過那位甚至沒有一個固定名字的墨家矩子。



    “他不會死?!鼻?,多么柔軟的救命稻草。



    “為何非他不可?!?/br>


    “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他知我心憂,亦知我所求?!?/br>


    宿君雙唇微微顫動了一下,然后猛的轉(zhuǎn)過身背對著人,“后知后覺也算知嗎?”不過就是借口,一用用了三十年。



    “抱歉。”



    “你從來沒對不起我什么,玉爾音的命是執(zhí)明君給的,宿君的命是夜鑾臺給的,只是我逾越了罷了。三日我會給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史仗義?!?/br>


    “好。”元嘉點了下頭,轉(zhuǎn)頭對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的蒼狼問道,“天闕孤鳴在山里么?”



    “……王兄?!北疽詾闀腔卮饏s不想竟是出人意料的稱呼。



    元嘉側(cè)目:“你喚吾王兄?吾之年歲足夠為你先祖。”



    “不會錯的?!鄙n狼低聲道,如今他當(dāng)然知道這個王兄不是他那親生的兄長,可他也只見過一個王兄。



    “你現(xiàn)在該義憤填膺地質(zhì)問吾為什么坐視顥穹孤鳴死的不明不白?!?/br>


    蒼狼猛地垂下頭,五指收緊不長的指甲嵌入皮rou之中。元嘉甚至能清楚地聽到他喉底壓抑地嘶吼聲,一只受傷的小獸被比自己強(qiáng)大的獵人玩弄在鼓掌之中。



    元嘉沉默了,他對苗疆本沒有什么真情實感哪怕是為了以假亂真完全代入了啟晏孤鳴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人也好,物也好,從來只是因為有人在乎而有了意義。



    “把頭抬起來,弱者不要將自己的恨流露給你的仇人看見,徒增笑料?!?/br>


    “是?!鄙n狼乖乖地抬起頭站直。



    他太聽話了,就好像是有人刻意要求他這么做,要求他對自己示好。



    “蒼越孤鳴?!?/br>


    “是?!?/br>


    “她的話該聽的不該聽的分清楚,沒有人會平白無故地幫你。”元嘉淡淡道,“別人說什么你信什么,一輩子都做不好王。”



    “我現(xiàn)在只想報仇?!鄙n越孤鳴說道。



    “報仇?替誰報仇,替你父王?”元嘉笑了一聲,語氣中含著淡淡的嘲弄,“憑現(xiàn)在的你還是憑三十年前就已經(jīng)輸了的天闕孤鳴?!?/br>


    “……”



    “你以為競?cè)展馒Q是什么人,自始至終你都沒有逃出過他的掌控,或者說整個苗疆從他想要做王開始就在他的局中?!?/br>


    可惜,他卻沒有做王的命。當(dāng)然他也不希望苗疆是由競?cè)展馒Q做主,他這個人可合作難為友。



    “國葬之日,你輸?shù)袅俗钣欣木謩荩草數(shù)袅俗鳛槊缃鮾Φ淖饑?yán)。你連十歲的啟晏孤鳴都不如。”



    “那我又能如何,我別無他法?!鄙n狼幾乎喊出口,“我不甘心,我不甘心他還能安心做他的王座,我不甘心他還是逍遙法外?!?/br>


    元嘉草草地掃了他一眼別過頭去:“吾不會幫你,苗疆內(nèi)亂終究也只是小打小鬧。若非他處處手下留情,你早就和顥穹孤鳴團(tuán)聚了?!?/br>


    “我……”



    元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