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熱鬧？”文宣被人擠得踉蹌，趕緊貼著路邊墻壁走,生怕再跟人撞上。



    “走路長不長眼睛?。　币粋€(gè)瘦小的婦人拉著臉狠狠地咒罵。她也是人小力微,被頂?shù)揭慌缘摹?/br>


    



    “大姐，這么多人是趕著要去哪？”



    “還能去哪？當(dāng)然是去西巷季家！你難道不是？”婦人懷疑地打量文宣，見他點(diǎn)頭,表情又更不好看了些,“一個(gè)個(gè)都要去，我不跟你多說了,去晚了一會(huì)又沒了！”



    然后她就把文宣丟下,跑了。



    



    文宣被這婦人弄得一頭霧水,好在還有不少人趕著朝西巷去。他趕忙跟在這些人后頭，沒多久也就到了。



    不過，眼前這場(chǎng)景是要那樣？



    



    西巷離街有段距離,本不算多熱鬧。



    但文宣剛一進(jìn)巷,就看到一群人堵在一戶人家門口。



    那門又不大，也就是能容納一人進(jìn)出。



    可偏偏圍了十幾個(gè),都想先擠進(jìn)去，就全都卡在門口,把后邊的人急得要命。



    



    “我說你們讓讓開！”



    “不想去我們先去也行！”



    “里頭搶的那么歡！萬一沒買著，我兒子還不得哭一晚上？”



    “哎喲隔壁鐵牛都買完了，我還在這擠，早知道提早一刻鐘出來了！”



    



    大家都想著早點(diǎn)來早點(diǎn)買，想法正好碰一起，大清早的就熱鬧的不行。



    文宣站在后頭，伸長了脖子張望。



    他雖生的瘦弱，但個(gè)子卻高。



    越過那些人的腦袋，能看到院子里更加火@熱的情形。



    



    還是來得遲了。



    文宣心想著。



    



    “各位大哥大嬸——”



    文宣清了清嗓子，大聲喊了一句。把其他人的叫嚷都?jí)毫讼氯?，扭過頭看他。



    他趕緊抓著這片刻安靜，解釋道：“我看還是大家讓開些，一個(gè)個(gè)進(jìn)，不然里頭都賣光了，你們還擠不進(jìn)去?！?/br>


    



    “憑啥啊，明明我先來的！”



    “屁！我先來的！”



    “你再說我揍你了??！”



    “你敢！”



    



    文宣苦惱的不行，站在門口叫著季唯的名字。想著他要是聽見他，還能把他解救出來。



    可惜季唯跟前也一堆人，又不是順風(fēng)耳，根本聽不見他的呼叫。



    



    “大家不要著急，排好隊(duì)，總能輪到你的。”季唯舉起手，高喊著讓他們排隊(duì)。



    “不排隊(duì)亂擠的，就請(qǐng)站到后邊，從頭排起?！奔疚ㄔ谇懊媸斟X，柳意綿在后邊包裝曲奇，趙虎則站在一邊維持秩序。



    有了趙虎監(jiān)督，大家都還算自覺。只是看著不斷減少的曲奇，心中難免著急，都在催促著前面快些。



    



    “什么聲音？”趙虎左右看著，“誰在叫季唯？”



    站在隊(duì)伍最后頭一個(gè)男人，扭頭看了眼門口，“門外好像有人喊，叫了挺久了。”



    趙虎趕緊走到門口，看到一堆人堵著，誰都進(jìn)不來，外頭人還越來越多的趨勢(shì)，頓時(shí)火冒三丈。



    



    “你們仨堵在這干啥？”趙虎生的膀大腰圓，再拉下臉，冷著聲，剛才吵吵鬧鬧的幾人頓時(shí)心虛了，也不擠了，還倒退了半步，騰出一小片空地。



    



    “剛才是誰在叫季唯？”



    “是我。”



    文宣喊了許久，嗓子都有點(diǎn)啞了。見到趙虎出來，雖不認(rèn)識(shí)他，但卻感動(dòng)的快冒出淚花，趕緊舉手示意。



    “你是？”趙虎猶疑。



    “是季先生讓我來送東西的！”文宣舉起手里卷好的宣傳單。



    趙虎瞇著眼看了一會(huì)，突然想起大早上季唯提了一句的事，趕緊讓他過來。



    



    “不早說，快進(jìn)來吧，等你很久了。”



    既然趙虎發(fā)話了，這后門開的大家也不敢多說什么。



    等文宣進(jìn)去后，他才指著那三個(gè)鬧事的讓他們往邊上站去。只有等其他人都進(jìn)去了，他們才可以走。



    



    進(jìn)門一條長長的隊(duì)伍，少說也有二十來人。



    文宣瞪大了眼睛看著，驚訝不減反增。心中對(duì)季唯的敬佩又多了幾分。



    這季先生果然是個(gè)能人。



    



    正在收錢的季唯，福至心靈地抬起頭，看到文宣沖他招手，“快過來，等你半天了?！?/br>


    “我剛被堵在外頭了，進(jìn)不來?！蔽男闹欣⒕危吐暯忉?。



    “沒事，不急。”季唯叫來趙虎，讓他先幫忙收錢。領(lǐng)著文宣去了安靜些的臥房，把事情仔細(xì)交代給他。



    



    “你既然說你曾在縣學(xué)念書，那么你在那應(yīng)該有不少他同窗好友？”



    “是有幾個(gè)?！蔽男燥@遲疑，他性子內(nèi)斂，常被人嘲笑書呆子。要說起同窗好友，那真是屈指都能說出來的，充其量只是表面同學(xué)。



    但他并不遠(yuǎn)說出來，怕讓季唯失望。



    



    “那就好。我是要你帶上一盒子我新做的曲奇，和你做的宣傳單，去縣學(xué)替我宣傳。”



    然后他就把如何宣傳一應(yīng)事情交代一遍，“如有感興趣的學(xué)子，你可以記下訂單，就是這些人的姓名、數(shù)量，回來交給我。過幾日，或許還要?jiǎng)跓┠闼拓浬祥T?！?/br>


    



    這件事不難，只是季唯沒空，也沒找到合適的人替他跑一趟縣學(xué)。



    正好文宣在那念過書，應(yīng)該有些門道。



    



    文宣應(yīng)下后，就去柳意綿處領(lǐng)了一盒包裝精美的曲奇餅干。



    那一盒數(shù)量不少，估摸著得有五六十塊，是昨夜提前準(zhǔn)備好，專門給縣學(xué)在讀學(xué)子試吃用的。



    “季先生，那我走了？”



    “早去早回?！?/br>


    



    把文宣送走，季唯與趙虎又交換位置。



    院子里送走一波又一波的人，但總有新的人聞風(fēng)而來。



    或許有些確實(shí)是試吃后對(duì)此頗感興趣，但更多的卻是來趕這熱鬧。



    結(jié)果到場(chǎng)一看，被人那么一說，又看到這熱鬧無比的現(xiàn)場(chǎng)，就跟著心動(dòng)起來，也加入了血拼的隊(duì)伍。



    



    一早上少說來了五六十人。



    有些只買些嘗嘗鮮，還有些嘗完了又回頭加量購買。



    更有那不缺錢的，一口氣打包百來塊帶走，問他則說要帶回去給親朋好友一起嘗嘗。



    



    季唯也沒數(shù)過到底做了多少曲奇，只知道收錢收的手軟，說話說到嗓子沙啞。



    等把第一批曲奇賣光，季唯立刻在門上提了已賣光的字條，讓人把門關(guān)了，才得了片刻清凈。



    但就算這樣累，心中卻還是興奮不已。



    



    “季哥，生意正好著呢？怎么不賣了？”只有柳意綿知道，家里還有不少做好的曲奇餅干，不過都用油紙包好了，貯存起來，并沒有拿出來。



    他原還以為是季唯怕賣不掉，但看著大家這熱情的勁兒，恐怕是有多少賣多少，不愁沒人買。



    



    季唯自然是有考量的。



    他很清楚，不管在什么時(shí)代，一個(gè)新產(chǎ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