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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副表現(xiàn),倒是與林寒見猜測的他靈力有損相契合。 否則陸折予為何打到一半,會用出“天地皆清”?想來,是要速戰(zhàn)速決。 陸折予平攤左手,掌心向上,攤在林寒見的眼前。 林寒見有點意外他的好說話,掌心聚氣,同樣是以靈力止血的法子,再倒了些她隨身攜帶的傷藥,拿帕子包起來,簡易包扎就完成了。 陸折予看她行云流水的動作,眼睫顫了顫,聲音干澀:“沒想到,姑娘隨身還帶著傷藥,又這樣會處理傷口?!?/br> “這不是基礎(chǔ)嘛。” 林寒見小心地將帕子系緊,稍顯活潑的口吻明顯是想調(diào)節(jié)氣氛,她抬眸望了眼陸折予,眼睛里帶著虛浮的笑意,“行走在外,處理傷口自然是要學(xué)會的。” 陸折予的手指突兀地抖了一下。 林寒見停住動作:“弄疼你了嗎?” 她動作已經(jīng)很輕了。 “……嗯?!?/br> 陸折予卻點頭,“很痛?!?/br> 林寒見無言以對,又不好弄到一半甩臉色走人,只好更小心些,末了,還裝模作樣地給他吹了吹掌心:“這樣就不痛了吧?” “多謝?!?/br> 又是乏味的道謝言論。 陸折予不知道寧音——或者更該稱呼她為林寒見,這些年都在外經(jīng)歷了些什么,變得這樣聰明機警、事無巨細(xì)地打算周到。 或許,曾經(jīng)只是她的偽裝。 又或許,這一切是由別人來教會她,例如沈棄。 但還有一個可能,是她獨自行走江湖,吃夠了許多苦,從無數(shù)摸爬滾打中,歷練出了現(xiàn)在這副聰明又沉穩(wěn)的模樣。 那么多種令他無法不恨的可能,可單這一種,就足以讓他毫無抵抗力地潰不成軍。 陸折予側(cè)過臉,避開林寒見可能會看到的方向,手卻伸出去,掌心是一瓶上好的傷藥: “這是九固膏,比尋常傷藥管用得多?!?/br> 林寒見微愕,不明所以地道:“既然公子有這樣九固膏這等靈藥,怎么不早些說?倒讓我給公子用了些不入流的傷藥,效果必然差遠(yuǎn)了?!?/br> “……” 陸折予這次竟然從她的話中聽出了點別的意思,渾身的血都冷了,他被霜凌劍刺中是都不曾如此寒冷痛楚。 他慢慢地收回手,一并收回了自己那不爭氣的乞求與擔(dān)憂,可憐得面目全非:“是我忘了,我……不大會說話?!?/br> 她向來嫌棄他的東西。 他險些就忘了。 他更是個說話欠揍,十分不討她喜歡的人。 差點,也要忘了。 第三十五章 禁塔陣法松動, 星玄派前些日子剛修復(fù)過陣法,按理不該崩壞得如此快。 陸折予以靈力強行鎮(zhèn)壓,扶川真人率先趕來,師徒二人配合, 隨后趕來的幾位真人跟著出力, 禁塔陣法被恢復(fù)原樣。從禁塔出逃的各種精怪妖物已經(jīng)捉了大半, 剩下的弟子們?nèi)栽谧穼ぁ?/br> 林寒見看著陣法中央幾道不同顏色的靈力流轉(zhuǎn), 衡量了一下情況,認(rèn)為這會兒已經(jīng)沒什么危險。 等陸折予再次站到她身邊, 林寒見便道:“陸公子,既然陣法已經(jīng)修復(fù)完畢, 此處我?guī)筒簧厦?,就先回凌遙峰了?!?/br> “先別走。” 陸折予不假思索地道,扶川真人示意他過去,陸折予腳步未動,又看向林寒見的方向, 語氣和聲音都更低更柔軟了一點,“我馬上回來,你稍微等一等?!?/br> “好?!?/br> 林寒見以為他還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說。 他們說話時, 星玄派的掌門和幾位長老都似有若無地往這邊看來,但又不是明目張膽,很難捕捉到他們的視線, 陸折予走過來,欠身行禮:“師父,各位長老。” 扶川真人清了清嗓子, 看徒弟的八卦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他肅著臉道:“不必多禮。禁塔陣法松動, 多虧你提前穩(wěn)住,才沒讓事態(tài)擴大?!?/br> 陸折予毫不猶豫地道:“是荊姑娘最先發(fā)現(xiàn),攔住了最開始的十?dāng)?shù)只魎?!?/br> 竟這樣護著。 連功勞都想著提一嘴,生怕別人不知道荊夢的好。 一旁的司闕真人忍不住笑了一下,想起寧音,又有些感慨。 扶川真人表面上的嚴(yán)肅維持得沒有漏洞,他點了下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禁塔陣法上次已經(jīng)修復(fù)過,短時間內(nèi)卻又出了意外,事出反常,或許……派中需要更嚴(yán)格一些。你若發(fā)現(xiàn)弟子中有誰異常,不可放松警惕,盡早來告訴我。” 陸折予心頭一凜,這話是說弟子中可能有內(nèi)鬼:“……弟子明白了?!?/br> 扶川真人又交代了幾句,看得出來陸折予還時時留意著那邊的荊夢,說完便讓他走了。 林寒見看陸折予表情不太對,小聲問:“可是扶川真人說了什么?” 陸折予頷首,如實道:“派中或有內(nèi)鬼,師父讓我仔細(xì)些留意。” 林寒見一噎:“……” 這是可以說的嗎? 她原以為是禁塔陣法之類的事,可內(nèi)鬼直接牽扯到星玄派的內(nèi)部問題,應(yīng)該……不能隨便跟外人說吧? 林寒見不大確定地回想了一下陸折予說這些話時的表情,加上之前的種種,她合理懷疑陸折予高傲的自尊心被她那句“說話欠揍”給刺激得狠了,開始進(jìn)入思緒紊亂的階段了。 以陸折予人生的過往經(jīng)歷來看,他肯定活到現(xiàn)在才第一次聽見有人這么評價他。 一是沒人敢惹他,二是大多數(shù)人沒有和他說太多話的機會。 陸折予神色沉郁,明顯在思索著什么。 他確實是在想近來星玄派中發(fā)生的種種,試圖排查出可疑的跡象。然而沒等他捋出點有用的信息,另一件事就強勢地再度占據(jù)了他的腦海: 林寒見就是寧音。 這件事并非無跡可尋,林寒見最開始見到他的反應(yīng)就有點不對勁,似乎很怕他,轉(zhuǎn)瞬即逝的僵硬后,是完美無缺的笑。 她對他的每一步都算得很準(zhǔn),像是早就頗為了解,可她又是在他主動表明身份后才“驚訝”地說,原來你是陸折予。 陸折予覺得自己應(yīng)該生氣,事實是,他壓根沒法兒讓自己產(chǎn)生哪怕半點的怒氣。被欺騙、被看戲似的旁觀這么久,但他方才離開林寒見幾步路,他的第一反應(yīng)都是:不能讓她走。 他總是在清醒地想到林寒見是怎么騙他的同時,又想到了她竟然這么久都留著他送的千里鈴。 林寒見拒絕他的東西幾乎成了他心里的一道坎,現(xiàn)在他確切地知道林寒見留下了他的禮物……他不敢承認(rèn),自己有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真是瘋了。 為了這么點事,耿耿于懷地連尊嚴(yán)都不要了。 陸折予按了按眉心,又想起了沈棄。 他和好友喜歡上了同一個人,并且在不知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