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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br> 沈棄垂著眼,看著繃帶一圈圈地纏上手臂,想起他和林寒見處在對立的立場,林寒見又那樣懷疑他的一舉一動,壓根沒法兒施展;再者,他不得不承認(rèn),如今牽扯到林寒見的事,他確實不能如往常一般果決利落,總疑心令她不快。 這束手束腳的感覺太差。 所以沈棄今日不過是壓著情緒,看似是給他留下林寒見的最后一個機(jī)會,實際是了斷。 固然存有一絲僥幸,萬一林寒見會為翙閣的存在而動心,他便能順理成章地違背心中警戒、潰敗于她手中。 可她當(dāng)日能義無反顧地離開翙閣,正說明了她對榮華、權(quán)力都不屑一顧,這都留不住她。 林寒見永遠(yuǎn)不會知道,她下意識思考時那短暫的游移沉默,險些讓沈棄打破防線,真正地出言挽留她。 能得到必然要得到。 實在得不到,毀掉也不錯。 沈棄卻舍不得。 他放下袖子,自言自語地輕聲道了一句: “難哄得很?!?/br> 項漁舟忍不住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詫異地抬眸匆匆掃了沈棄一眼,意外地發(fā)現(xiàn)他的表情并不壞,仿佛還有點(diǎn)……開心? 項漁舟的視線不由自主地移向了沈棄的腦子:該不會,腦子也受傷了吧? 而后,項漁舟猝不及防地與沈棄平靜的目光,四目相對。 沈棄:“項先生在看什么?” 項漁舟:“……我在看閣主頭頂智慧的光?!?/br> 沈棄朝他溫和地笑了笑。 項漁舟當(dāng)場社會性死亡。 - 陸家。 松州和臨城相距不遠(yuǎn),此刻,江絲蕤和陸折予再次相見,一坐一站。 江絲蕤閉著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看得出很盡力地在平息心中的怒火:“陸折予,你非要為了一個女人,拿整個陸家去抗衡翙閣,是不是?” 先前以為自己兒子好歹是走出了寧音的陰影,正高興著,轉(zhuǎn)眼“荊夢就是翙閣通緝的林寒見”這個消息砸下來,江絲蕤沒暈過去都算好的。 陸折予垂首站著,臉上沒什么表情:“翙閣勢大,陸家也不差?!?/br> “是,陸家是不怕翙閣。” 江絲蕤氣得連連點(diǎn)頭,卻不是在贊同陸折予的做法,“但這兩邊對上就是百害而無一利,翙閣還是正兒八經(jīng)地有理由把人帶走,你半道上殺出去說那人是你未婚妻,不是擺明了你理虧又耍無賴嗎!” 陸折予聽著江絲蕤的訓(xùn),并不反駁。 江絲蕤不是話多的人,說了幾段話就到了極限,靠在椅背上順氣,望著陸折予彎曲的脖頸,心中又不免刺痛。 她緩了口氣,道:“真就這么喜歡那個女子?喜歡到不惜一切都要保住她?” 陸家的大半實際已經(jīng)是由陸折予在管,只是他平日都在星玄派,不常呆在宅中,便沒有全部接手,也沒有正式繼任家主之位。 真要調(diào)動起來,陸折予想做什么決策,都是作為家主應(yīng)有的權(quán)力。 陸折予握緊了霜凌劍,低聲道:“兒非她不可。” 第七十五章 近日, 外界最盛傳的談資,便是陸家與翙閣的交鋒。 翙閣捉拿到了通緝令上的背叛者林寒見,同時, 此人也是陸家大公子的未婚妻。 陸家與翙閣交好百余年之久, 牽涉甚廣,如今為一個女人弄得幾近有水火不容的架勢, 可不是值得市井街坊拿來好好說道的事件么? 有的人盡管往復(fù)雜的方向猜測,認(rèn)為這林寒見不過是一個幌子, 實則是沈陸兩家為著更大的由頭而決裂,不好公布給外界罷了; 有的人則將這整件事往話本上的愛情故事靠攏,描述的天花亂墜, 纏綿悱惻; 還有的人一心等著沈陸兩家打起來,圖個事不關(guān)己的看熱鬧。 在臨城私宅的這些人,也才知道, 原來前段時間,閣主無微不至照顧得那位姑娘, 正是曾經(jīng)的“林姑娘”。 ——原以為抓回來要好好懲治一番, 誰成想,人還沒動,便先為她大肆搜羅名醫(yī)好藥。 這哪里是要懲治的樣子? 分明是在意。 以閣主一貫的作風(fēng), 會當(dāng)作無事發(fā)生過卻又說不通。 究竟林姑娘是做了什么? 是以, 不僅是外界,現(xiàn)在距離沈棄和林寒見最近的這批人,對林寒見反而是最為好奇的。 …… 身為事件中心的當(dāng)事人,林寒見正木然地看著院中裊裊升起的煙霧, 鼻端是藥物的特有氣味, 混雜著清苦的香氣, 發(fā)出源正是院中的藥罐子。 項漁舟還抽空朝林寒見這邊看過來,禮貌地轉(zhuǎn)達(dá)進(jìn)度:“姑娘莫急,這藥馬上就煎好了?!?/br> 林寒見:“……我不急?!?/br> 項漁舟大約是覺得尷尬,又見林寒見沒有走開的意思,東拉西扯地找著話題:“這藥的味兒是有些苦,但是藥性特殊,不好和糖果糕點(diǎn)那些東西混在一起吃,只能委屈姑娘了?!?/br> “噢?!?/br> 林寒見撇了撇嘴。 沈棄那家伙才怕喝藥,尤其是苦藥,簡直比要了他的命還難受。 項漁舟顯然也想到了這點(diǎn),露出一抹心領(lǐng)神會的笑:“閣主怕苦些,近些年還是好了很多,不那么抗拒吃藥了?!?/br> 林寒見不搭這話。 項漁舟飛快地瞄了一眼她的表情,還是照實說出心里話:“誠然,當(dāng)初姑娘在的時候,閣主才最乖順聽話,每次都按時吃藥?!?/br> 林寒見提了提嘴角:“項先生用‘乖順聽話’來形容沈棄,想來這些年待遇極好?!?/br> 項漁舟被她的話堵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一時間無話可說。 當(dāng)初還以為閣主帶了另一位女子回來,想不到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還是林姑娘,分明該是閣主找她問罪、為何背叛,結(jié)果現(xiàn)在看上去,明顯是林姑娘更不想搭理閣主,而閣主卻…… 想起沈棄手上的傷和近些日子的內(nèi)耗,項漁舟只能搖頭嘆息,他縱然想好心辦事做個牽橋搭線的紅娘,奈何實在嘴笨口拙,稍微試探出林寒見態(tài)度決絕,就閉口不談了。 過了一會兒。 林寒見主動問:“請問先生,我還需要調(diào)理多久?” “這個……不大好說?!?/br> 提起這件事,項漁舟就有些汗顏,他作為醫(yī)者,在醫(yī)治病人上連病情都說不清楚,實在是失職,“姑娘的病我至今不知道是何種病癥,實在懺愧,只能按照最保守的辦法先調(diào)理姑娘的身體,具體時間還要看姑娘恢復(fù)的如何。如果這類藥物對姑娘作用不大,中途換藥也是有可能的?!?/br> 林寒見聽著有點(diǎn)不對勁:“你確實不知道我是為什么流血暈倒?” 按照沈棄天衣無縫的性子,不告訴項漁舟而完成整個局倒是有可能,問題是,項漁舟這里反應(yīng)不及的破綻,已然很是明顯。 兩者互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