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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棄搖了下頭, 發(fā)覺這動作對林寒見的阻攔性不大,他傾身眼疾手快地握住她的手腕, 無聲地道:‘我去。’ ‘?’ 林寒見給了他一個懷疑的眼神自行體會。 剛經(jīng)歷了表白事件的沈閣主毫無防備地被心上人嫌棄了:“……” 林寒見當過翙閣的優(yōu)秀員工, 偵查反偵查還算不錯,做隱蔽工作總比沈棄這個殘血出去耗盡最后一點光熱來得好。 林寒見小心翼翼地從洞xue邊緣出去, 靈力恢復尚可, 她借助這點將靈力附著在四肢上, 以便依附巖壁自由行動, 往上爬的時候林寒見緊張的大腦意識到了一個不合時宜的事件:沈棄的面具現(xiàn)在就在我身上,這難道不是攜款潛逃的最佳劇本……? 念頭從腦中一閃而過,林寒見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巖壁處沒有沈棄的影子,他不是會拖人后腿的類型,一旦確定了行動就會按計劃執(zhí)行。這點讓林寒見很是滿意放心。 上方的腳步聲愈發(fā)清晰,逐漸靠近,是往懸崖的方向而來。 林寒見往后愈發(fā)貼緊了峭壁,屏息注視著上方可能出現(xiàn)的人影,袖口中藏著幾支短箭,每個上面都抹了她剩余不多的麻痹性迷藥。 靠近崖邊的人明顯是在尋找,沒有太多的防備性,身著黑色的衣衫,以偏暗色的絲線在衣襟處繡有陸家的家紋。 是陸折予的人。 林寒見心中一喜,卻沒有立即開口,確認這些人不是打著幌子的假陸家人,便從崖邊翻身上去。她獨自上來沒有問題,但靈力虛脫,表現(xiàn)出來的樣子自然狼狽又衰微。 “荊姑娘!” “林姑娘!” “人在這兒!快去通知大公子!” …… 找到了林寒見,這些家仆一時間都興奮起來。由于林寒見身份的問題,她的兩個名字衍生而來的稱呼便混著叫雜了。 人群瞬間圍攏過來,陸家的信號彈在天際炸開。 不多時,陸折予便趕了過來。 陸折予竟然久違地穿了身白衣,手中持劍,霜色銀白相襯,墨發(fā)飄揚,如從天際光影一線中落下。 他站定在林寒見跟前,視線快速地掃視她一圈,眉眼冷峻,眼底卻布著紅血絲,一看就知道沒怎么好好休息過:“沒事就好。” 林寒見能感覺到他松了口氣。 陸折予下一句便是:“我們回去?!?/br> “等等?!?/br> 林寒見朝后看了一眼,從陸折予的表情和氣場來看,都知道接下來要說的話十分不妙,但她也不能真把沈棄扔在下面等死,沈棄現(xiàn)在殘血還落單,后又有不明仇家追擊,境況太壞,“沈棄還在巖壁處的洞xue中?!?/br> “……” 陸折予條件反射地蹙了眉。 他的眼瞳太黑,即便透出不可掩飾的疲乏,仍像是充滿危險的漩渦,專注而無情緒地注視人時,太容易讓人產(chǎn)生畏懼的退縮心理:“這就是你跟我說的第一句話?!?/br> 林寒見愣了一下:“你——” “你都沒有喚我?!?/br> 陸折予平靜地陳述了這個事實。 林寒見眨了眨眼,道:“陸折予。” 陸折予眼波輕動,似乎這聲呼喚效果并不佳。 林寒見思索片刻,換了個稱呼:“師兄。” 陸折予唇角輕抿起,視線稍微移開了點,從林寒見的臉龐移到了她的脖頸處,靠近鎖骨的地方有隱約的劃痕,是打斗后留下的痕跡。 他心里不高興,但還知道輕重:“沈棄在哪個方位的洞xue中?” 林寒見給他指了方向,她這會兒實在沒力氣,不逞強跟過去。 陸折予下去之前,林寒見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她拉住陸折予,小聲地道:“師兄,你帶了備用的衣服么?” 陸折予不自覺地垂首看了眼自己的穿著。 “不是這個?!?/br> 林寒見看他的動作就知道他想岔了,拽了下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離得太遠,后面的話還得是悄悄的說,“是沈棄,他需要換身衣服再上來。” 此處這么多陸家的人,要是都看到了沈棄女裝的樣子,想當然會成為沈陸兩家關(guān)系惡化的催化劑,無異于火上澆油。 陸折予的表情瞬間變了:“他需要換衣服?你們……” 林寒見懶得跟他解釋,擺了擺手,催陸折予直接下去親眼看看:“你見到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br> 陸折予不想吃醋,書上曾說,善妒惹人厭煩??涩F(xiàn)在的問題是,并非他要胡亂吃醋,而是這情景容不得他不去多想一點,太令人誤會。 而當陸折予找到那個洞xue,見到沈棄的第一眼,心中的陰霾與醋意,頓時轉(zhuǎn)化成了錯愕以及一種遲來的……想笑。 沈棄倚靠著巖壁站立,形容狼狽。易容后的模樣很是女氣,完美地中和了他骨架上的些許違和,幾縷適當垂落的頭發(fā)與粉色的高腰襦裙…… 要不是陸折予過來之前,林寒見提前告訴他這里的人是沈棄,同沈棄相識多年的陸折予都不能完全確定,自己能認得出沈棄。 嗯…… 兩位曾經(jīng)是多年好友、如今正在走決裂的男人四目相對,不約而同地迅速收回了目光。 rou眼可見陸折予的表情變得奇妙:想笑不能笑。 至于沈棄,表情愈發(fā)冷厲陰郁,語氣透出毫不掩飾的森然:“你是來這里扮演木頭的?” 陸折予不是多話的人,將儲物袋中的備用衣服扔給沈棄,便不發(fā)一語地轉(zhuǎn)身。 沈棄的大半張臉埋在洞xue遮蔽的黑暗中,他拿著那件衣物,望著陸折予沉默筆直的背影,慢慢地道:“我向林寒見表明了心跡?!?/br> 陸折予過了一會兒才道:“意料中事?!?/br> 沈棄也不再說話了。 他的身量和陸折予差不多,只陸折予平日總是挺拔又精神,顯得神采奕奕;沈棄則慵懶又松散,隨性肆意。一般人一眼望去總覺得他們二人涇渭分明,即便是友人都無法相較而語。 沈棄換好了衣服,陸折予便將他帶了上去。 崖邊的陸家家仆圍攏一圈,沒有太過靠近,當看見自家大公子帶著人上來時,即便看見這人樣貌不對,還是在兩人上來后簡短的交談中知道了這是沈棄。所有吃了瓜的仆人都沒能良好克制住八卦的心態(tài),視線亦步亦趨地跟隨,想看看這兩人還會不會再打起來。 陸折予表情冷淡,霜雪似的容顏,猜不透他此刻的具體心情。 他上來后便幾步走到林寒見的身邊站定,重復道:“我們回去?!?/br> 林寒見看他一眼,本想說點后續(xù),還是住了嘴。 陸折予這人,看上去比沈棄更無情,實際上端方又固執(zhí),總做不出太出格的事,對不喜歡的人都能保持應有的道義,將對方安排得明明白白。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