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角度跟動作來減輕腕部的負擔(dān)。

也不知道這人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是練過應(yīng)該怎么耍帥，舉手投足都起范兒，那件普普通通的夏季校服都被襯得像什么專門裁剪出來的運動短袖。

時亦瞇了下眼睛，跟著球的軌跡抬頭。

一點兒沒比預(yù)告遜色，林間從人后躍起，展臂，攔球回區(qū)。

少年的手臂勁韌，筋骨舒展，稍微一使力氣就能看見肌rou的走向。

那條紅線還系在手腕上，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每天都SPA按摩，顏色還鮮亮得跟之前一樣。

像是會發(fā)光。

“間哥！”李磊喘著粗氣，轉(zhuǎn)身看已經(jīng)跳起來的林間，“打個練習(xí)賽，用得著這么拼嗎！”

“讓你們多活動活動?！?/br>
林間單手吊著籃筐，挺謹慎地沒晃兩下就松了手，跳下來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落地：“這次小組賽對幾班？”

吳濤發(fā)球：“十班。”

“……”林間問：“誰抽的簽？洗手了嗎？”

“老萬抽的，高三沒有這項運動，他要體會一下這種獨特的緊張和刺激感?！?/br>
吳濤：“洗手了，在聽說洗完手運氣好以后，他足足洗了十遍。”

林間：“……”

“沒錯，這就是命運?！?/br>
梁見負責(zé)防他間哥，基本沒什么存在的意義，徒勞地跟著在外圍跑，經(jīng)驗很豐富地嘆了口氣：“每個青春校園故事里都需要一個反派，尤其是這種打籃球的情節(jié)……”

十班就是任雯她們班。

河高按成績分樓層，沖刺高校省排名的學(xué)霸們牢牢占據(jù)著高樓層，一到五班是與世無爭的普通文科班，二樓四個理科班實力抄底不動搖。

十班在三樓，在菜雞互啄的競爭里分了個檔，靠入學(xué)生源略勝一籌，卡著倒數(shù)第二梯隊吊個尾巴。

“比不過他們樓層，成天拿咱們耍威風(fēng)。”

李磊冷嘲：“從班主任到學(xué)生沒一個好玩意?！?/br>
“友善，不能擴大嘲諷面?！绷珠g比他和藹，“從班主任到部分學(xué)生。”

“……”李磊問：“這么罵還有氣勢嗎？”

“沒有。”林間挺清醒，“來，換個人防我?！?/br>
梁見等這句話已經(jīng)太久了，飛快退位：“間哥，換個人防你會讓我們比較有氣勢嗎？”

“不會。”林間揉了揉手腕，“給你們熟練熟練，小組賽干翻他們會比較有氣勢。”

說好的速戰(zhàn)速決，因為對手是十班又多補了一個小時。

林間每次都是跟他們打著玩玩，挺久沒正經(jīng)打過這么長時間，最后一場都有險些沒調(diào)整回來狀態(tài)。

一群人累得晃晃蕩蕩，喘氣喘得跟風(fēng)箱一樣，流的汗能把校服泡小兩圈。

梁見腿軟得都有點兒站不住，才被吳濤拖下場，就被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場外觀眾圍了個結(jié)實。

班干部們代表全班同學(xué)的心意，利用課間來探望籃球隊訓(xùn)練，特意給他們買了零食跟飲料。

還有箱藿香正氣水。

“班長。”李磊盯著那堆造型恐怖的小棕瓶，“你能讓它們?nèi)雰?nèi)消失嗎？”

班長周成哲特意戴了個口罩，誠懇地勸他們：“防中暑。體委，你們訓(xùn)練很辛苦，現(xiàn)在的天氣還很熱……”

“兩秒?！崩罾诿鏌o表情。

周成哲飛快抱起了藿香正氣水。

“有備無患嘛?！?/br>
老萬跟過來湊熱鬧，笑瞇瞇幫腔：“準(zhǔn)備著，不強迫喝，林間同學(xué)——”

“愛莫能助?！绷珠g舉了下手：“過敏。”

老萬有點好奇：“藿香正氣水過敏？”

“間哥酒精過敏，一點都不能碰。”梁見幫忙解釋，“藿香正氣水有酒精?！?/br>
老萬驚訝了幾秒鐘，點點頭，掏出個本記了兩筆。

戴著口罩的班長沒能把藿香正氣水推銷出去，有點失落，站在邊上自己喝了一瓶。

林間剛下球場就被探望小隊圍了一圈，說了幾句話突出重圍，正好看見他舍友站在場邊上。

原來坐的位置人有點兒多，時亦應(yīng)該是不習(xí)慣，自覺離得遠了點，沒跟人群待在一塊兒。

林間接過張濕巾擦了擦手，隨口應(yīng)付了他們班學(xué)委兩句，找了個借口準(zhǔn)備先走。

“不吃個飯了嗎？”班長很希望他能多參加集體活動，帶著口罩鼓起勇氣，“萬老師請客，三樓食堂……”

“不用，你們好好吃。”

林間都忘了自己拜托過對方說話別張嘴的事，笑了笑，扔了球繞過球場，“我有事?！?/br>
班長二次受挫，難過得又喝了一瓶藿香正氣水。

林間找了個垃圾桶，把濕巾扔了，往場邊又看了看。

天黑得差不多了，小書呆子站在路燈下頭。

抱著他的衣服。

等他。

……

他也說不清楚這個畫面哪兒戳了點，偏偏胸口在反應(yīng)過來之前就一片稀軟捏都捏不起來，剛平復(fù)下來的心跳就又有點兒快。

他灌了兩口水，擦擦汗快步過去：“怎么樣，帥不帥？”

時亦挑了下嘴角，沒說話，把校服外套遞給他。

“想不想玩兒？”林間伸了下胳膊，讓他把外套搭上，領(lǐng)著人往場外走，“回頭沒人的時候帶你試試。”

時亦看了一眼球場上還沒散的人群：“不說了嗎？”

“沒我什么事兒了，李磊是體委兼隊長?！绷珠g笑笑，“我就負責(zé)力挽狂瀾，要不是打到?jīng)Q勝局，一般不派我上去?！?/br>
時亦腳步微頓，下意識看了一眼他的手腕。

“沒事兒?！绷珠g察覺到他的視線，“你這個紅線特別好使。”

……

又不是磁療儀。

時亦覺得他舍友的唯心主義有點嚴重，蹙了下眉，看著他揣在口袋里的右手：“今晚去？”

“去，三天沒播了，再不播觀眾都跑了?！绷珠g說，“先送你回宿舍……今天耽誤你學(xué)習(xí)了吧？”

時亦點點頭：“嗯?！?/br>
林間：“……”

小書呆子真誠實。

“回頭補你本練習(xí)冊?！?/br>
林間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