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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步上前,欺身壓了上去,想要把玉簡控制在自己身下,卻被他一腳踹中腹部,從榻上滾了下去,一時臉色青白交加,甚是好看。“承諾?什么承諾?”玉簡站起身,有些嫌惡地甩了一下袖子,將那絲絲縷縷不屬于他的香味打散,有些戲虞地勾起唇,“這一年,我所做的,早就超過了當(dāng)初的協(xié)議內(nèi)容,更何況,就算我不遵約定又如何?陛下是要派兵,踏平我承影閣?”他的衣袖在空中劃開一道好看的弧度,從他身上飄散開來一股香味,卻辨不清是何種香料,帶了絲淡淡的甜味,似乎是奶香。“更何況,陛下難道不該,跟我解釋一下所謂通jian的事嗎?”韓朔陽眉心猛地抽了一下,過了那個天時地利人和,沒有了當(dāng)時那個場景和氛圍的烘托,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談?wù)撃羌碌暮脮r機了。他清楚這人的聰慧,所以不是怒急攻心又惶恐憂懼的情況下,洛云蕭一旦反應(yīng)過來,就不可能任他擺布了。“是德妃?!彼p聲道,將之前已經(jīng)擬定好的替罪羊推了出來,“德妃嫉妒淑妃家世顯貴,又嫉妒你得寵,才想了這么個陰損點子,那兩名侍衛(wèi)身上的傷口,也不是金蠶絲,而且她買通的殺手,使的銀線。”“那個女人已經(jīng)被我處置了,跟我回去吧。”韓朔陽伸手想要去摟他,指尖卻只觸到半片衣袖,殘留一點香風(fēng),快得他甚至沒有反應(yīng)過來,那人就已經(jīng)站在了角落里。“我會擬一道圣旨,為你洗脫冤屈,我知道這次讓你受委屈了,今后一定加倍補償你?!表n朔陽眼見玉簡毫無反應(yīng),又柔和了面色,打起感情牌,“你還記得嗎?之前你說我會是個明君,想要輔佐我開創(chuàng)一個真正的太平盛世,現(xiàn)在目標(biāo)還沒達成,你怎么能離開呢?回來吧……我真的很想你……”他朝玉簡伸出手,臉上深切的情誼和真摯的懇求,怕是能讓最鐵石心腸的人軟下來,任由其擺布。“真令人感動?!庇窈嗩H給面子地拍了拍手,神色越發(fā)薄涼,“好一番情真意切的剖白?!?/br>他拿起桌上的杯子,握在掌心,微微用力,只聽到咔噠一聲,青玉酒杯碎裂開來,成為了幾片碎片,“不知道陛下可有辦法,修復(fù)好這杯子?”韓朔陽蹙起了眉,見他對自己的話毫無回應(yīng)還顧左右而言他,有些生氣,“你別轉(zhuǎn)移話題,我是真心來道歉的,這次的事,我一定……”“你看你,永遠這么沒耐性,都不聽人說完?!庇窈喒创叫α讼?,打斷他自以為深情的演講,“杯子碎了都無法復(fù)原,哪怕是勉強粘合都會留下裂紋,更何況是人心?”“況且,”玉簡右手放在自己胸口,“若我當(dāng)時真的自廢武功,不知陛下這幾句話,對我可有任何意義?能否修復(fù)我的經(jīng)脈?亦或是能讓時光倒流阻止一切的發(fā)生?”他看韓朔陽黑的如鍋底的臉色,毫不客氣地繼續(xù)打擊道,“都不能么?那看來陛下的致歉也沒什么意義,什么都改變不了,不過幾句廢話罷了?!?/br>“洛云蕭!”韓朔陽終于忍不住了,恨聲道,雙眼已經(jīng)隱隱透出猩紅,頗有幾分嚇人,盯著他的視線恨不得將他扒皮拆骨一般,再沒了裝出來的濃情蜜意。他怎么敢!“在呢,我耳朵不聾?!庇窈喬土颂投洌瑵M臉漫不經(jīng)心的隨意,“若是沒有別的事,陛下還是請回吧,我這地方簡陋,沒有留客房,屆時還要委屈堂堂南邵國君露宿山頭,這可不是待客之道。”“朕最后給你一次機會,跟我回去,我可以當(dāng)做什么都沒發(fā)生!”韓朔陽捂著自己隱隱做疼的腹部,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耐心。在他看來,自己堂堂一國皇帝,愿意屈尊降貴來到這個破地方哄他,甚至放低身段說了那么多好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洛云蕭不過是氣他當(dāng)時沒有維護自己,可鬧脾氣也該有個限度!見好就收才是正道,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潑婦一般對他的過錯窮追不舍。沒有半點大是大非的通透!“發(fā)生過什么嗎?”玉簡瞪大了眼,微有些訝異,“陛下方才的話,是說我做錯了什么?”“你!”韓朔陽語塞,卻又不愿承認自己話里的小心機,而且這人既然半分臉面都沒給他留,他也不必客氣。索性一甩袖子轉(zhuǎn)身離開,末了留下一句狠話,“記住你今天的話,可別后悔!”他太清楚這個人的性子了,現(xiàn)在能說出這些刺他的話,都不知道耗費了多大的勇氣,等過了這陣子消了氣,自然會乖乖回來的。屆時再好生教訓(xùn)他一頓好了。“我記得下山的路挺復(fù)雜,這山還挺高的?!壁s走了不順心的人,又大吵了一架,玉簡感覺渾身通暢,連日來工作的郁氣都被一掃而空。【所以呢?】系統(tǒng)總感覺他嘴里說不出什么好話,有點不太想理他。“所以如果他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也很正常??!無論是摔死還是摔殘,我覺得都挺好?!庇窈喢掳?,一派認真思考的模樣。雖然是帶了些戲虞的語氣,但是系統(tǒng)毫不懷疑,他是真的想這么做。【摔死得不到悔意值】它只能委婉提醒一下任務(wù)。沒有悔意值,他就無法脫離世界,將會被困在這里一輩子。“誰說沒有悔意值?”玉簡撇撇嘴,“他可以后悔來見我嘛!快要摔在地上那一刻,是不是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悔意值就能滿了?!?/br>說完,還自己點了點頭,頗為認可的模樣。【……】系統(tǒng)沉默了半秒鐘,冰冷道,【不予計算】便沒了聲音,再也不理他了。“系統(tǒng)?統(tǒng)統(tǒng)?阿統(tǒng)?”任他怎么呼喊,系統(tǒng)都不理他,可能是找地方自閉去了。玉簡逗完系統(tǒng),心情更好了,他的視線掃過門外,提高了點音量,“還不進來?”沒有動靜。過了一會,才從門口冒出一顆小腦袋,掛在門邊上,偏著頭看他,怯生生的,“我不是故意偷聽的?!?/br>謝瑾瑜有些躊躇地走上前,雖然明知道這樣不對,甚至可能會受到懲罰,但是他忍不住。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腿離開這個地方。他是真的很想知道,能讓男人如此在意的人,是怎樣的存在。短短這幾天的相處,他心目中的玉簡強大,無畏,又帶了幾分漠然。似乎沒有什么事會令他困擾,沒有什么人能被他真正放在心上。還有一種萬事盡在掌握的自信,不需要對任何人虛與委蛇,就可以達成自己目標(biāo)的絕對自信。他說要培養(yǎng)自己,但其實對他并不在意,這種待遇不怎么特殊,不是他也可以是別的阿貓阿狗。謝瑾瑜甚至毫不懷疑,一旦自己的表現(xiàn)不能令他滿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