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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長日悠悠,拿起另外一本閑書打發(fā)時間。“我查過你的成績,上一個學(xué)年,你在你們系排名第一?!笔捄庥职l(fā)來消息。“你這是在夸我?”“不,我只是怕你今年倒數(shù)第一,差距太大。而且我很好奇,你竟然是個學(xué)霸??!?/br>蕭衡查他的成績時都在想象他會掛哪幾門課,畢竟這家伙比自己上大學(xué)時還不著調(diào),本來還想拿成績臊著他,卻沒想到他成績會這么好,大失所望。“是,確實挺奇怪的。我沒什么心思學(xué)習(xí),沒什么興趣,學(xué)得很痛苦,更沒什么天賦,可能比較擅長突擊吧。”不等蕭衡回復(fù),廖昀又發(fā)了一句:“我這個人,從一開始,你就覺得奇怪吧,你知道我指的是什么?!?/br>說完就后悔了,自己哪里奇怪呢?又從何說起呢?就算是想要將自己的一切和盤托出,可他自己也盤不明白??傊瑱M豎這一生是挺不堪的,沒意思,沒勁。不知道跟怎么說,就是突然很擰巴,話一出口便不能回頭。廖昀此刻的感覺,就像一件縮水的羊絨毛衣,擰巴極了。難道要告訴他,自己之前古怪的行為,是因為父母雙亡。還是說,雙雙自殺的父親母親,本就遺傳了這樣古怪的基因給他。對話還沒怎么焦灼,廖昀心里先焦灼一片了。他放在面兒上的輕松隨意,跟心里的一團(tuán)亂麻,互相諷刺著對方。趁著蕭衡還沒回復(fù),索性再加一句,徹底亂了章法。“我對你,好像有著天生的好感,多奇怪啊?!?/br>一方面是為了顧左右而言他,另一方面,這也是真話。從小到大,蕭衡是他唯一不排斥的人,甚至還挺愿意接觸的。廖昀非常不習(xí)慣與人近距離相處,這也是他不住宿舍的原因。但蕭衡是個例外,蕭衡第一次送他回家的時候,他們還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廖昀卻不介意他進(jìn)了自己的家門。蕭衡:“別以為這樣說,我就不會給你掛科。表白我沒問題,咱倆私相授受也可以,但是對于學(xué)習(xí),走后門就不行。而且,我未必看得上你。”看著這條行云流水般無恥的回復(fù),廖昀被逗樂了。突然覺得,對待蕭衡,實在沒什么可擰巴的。諸多沒必要的想法堆成一塊兒,看起來特別二百五。“蕭老師您真行,那我就不打擾了”“你這么喜歡上我的課,我挺意外的。既然你喜歡,那就多上幾次,咱們來日方長?!?/br>廖昀放下手機,輕聲一句,“草”,接著又笑了一下。****三天的五一小長假前夕,教室里一片怨聲載道,因為節(jié)后有個考試。無花無酒,興味蕭然。廖昀在家里翻看復(fù)習(xí)資料,窗簾關(guān)著,雖然是下午,屋里卻很昏暗。廖昀覺得這樣的環(huán)境更能集中精力,絕對的安靜和微弱的光。蕭衡點進(jìn)了廖昀的朋友圈,廖昀發(fā)的朋友圈不多,隨意翻看著,就翻到了很久以前,大多都是零散的句子和分享的歌曲。詞不成詞句不成句,不知所云,仿佛看盡了這個人無聊又沉悶寡歡的一生。三年之前,廖昀:樵夫的斧頭,問樹要斧柄,樹給了他。兩年之前,廖昀:春歸秣陵樹,人老建康城。廖昀分享了陳奕迅的“一直無仇沒怨別尋事惹非”這孩子怎么苦了吧唧的,我得多關(guān)心關(guān)心他。蕭衡點開聽著,順手連著贊了他幾條朋友圈。廖昀發(fā)來消息:?蕭衡:假期出去散散心吧,咱倆。廖昀:不去。回完不去,廖昀有點后悔了,還挺想去的。雖然不知道去哪兒去干什么,但是看到“咱倆”這兩個字,心里竟有了向往。咱倆,咱倆啊。感覺有點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哪兒不一樣,這是活了十幾年來未曾有過的感覺。可惜回絕之后,蕭衡就沒再跟他說話,也不知道為啥突然贊他幾年之前的朋友圈。廖昀開什么回想著第一次見到蕭衡的情景,以及從那以后的暮暮朝朝。廖昀記性太好,好得過分。他能記住過去的一切,所見所聞歷歷在目。只需要一點靈感,過去就會像影片那樣在他腦海中流淌,被記憶定格,或者被性格扭曲。比如他沒有什么學(xué)習(xí)的心思和興趣卻能輕易拿到好成績,又比如一些他不能理解的事情,母親和母親縱身而下的身影,姑姑一家形形色色的人。只不過,最近蕭衡占據(jù)了他回憶的大部分,這是個好現(xiàn)象,這部分回憶不會帶給廖昀不適,反而是心安的感覺。他突然想起來,蕭衡說過他喜歡男人,還總是做零,很sao很變態(tài)的那種。他當(dāng)然知道這是句玩笑話,只是為了拒絕那個女生。但幾成真幾成假呢?至少,喜歡男人是真的吧。忽然,蕭衡發(fā)來一條微信:你收拾下東西,機票買好了,明天早上我去接你。廖昀沒有回復(fù)好或者不好,只是想到什么說什么。“你真的喜歡男的?。”“真的,但我不是零?!?/br>這對白過于詭異了。他倆的交流方式一向很跳躍,都自說自話卻不影響溝通,可見語言文字的博大精深。廖昀:“我好像沒說要去?!?/br>蕭衡:我知道你剛剛說的是不去,但是你看起來太悶了,一副缺乏鍛煉的樣子,應(yīng)該多走動走動。廖昀:去哪走動?蕭衡:比如山上。廖昀:草…岱宗夫如何?蕭衡神經(jīng)病吧。第二天一大早,廖昀得知他倆要去爬的,是個不折不扣的風(fēng)景名勝,五岳之首,老少咸宜,游客云集,家喻戶曉的,泰山。飛機上,廖昀和蕭衡并排坐著。廖昀皺著眉頭輕聲說:“為什么是泰山?”“想爬山,我能想到的山,就是泰山?!?/br>廖昀心想,就知道泰山是因為你孤陋寡聞。“為什么想爬山?”“想就是想,因為你缺乏鍛煉。”缺乏鍛煉…缺乏鍛煉…缺乏…鍛煉…廖昀心想,我覺得是你缺心眼。“現(xiàn)在可是旅游旺季?!?/br>“也是因為你,我平時能不上班,你不能不上課。你現(xiàn)在不愿意也晚了,飛機飛很久了,總不能掉頭回去。”蕭衡說著,把胳膊搭在了廖昀肩上,反正就是我說什么都有理的樣子。廖昀本想反駁,自己從來也沒說過愿意。但是感受到肩頭沉甸甸的分量和溫度,就默認(rèn)了。可是自己究竟怎么就和一個老師這么熟了。蕭老師好像對自己挺關(guān)心的。但是又沒什么其它意思。山上,是意料之中的人山人海。天已經(jīng)黑了,此時上山可以趕在黎明之前看到日出。廖昀:“我們能不能換條路走,這里好多人”“做人不要總想著另辟蹊徑,要真那么容易,前人也不會迷途知返?!?/br>蕭老師近來愈發(fā)像個老師了。“所以呢?我們繼續(xù)混跡人海當(dāng)沙丁魚嗎?”廖昀真的想仰天長嘆,并不為這高山之巍巍,只是眼前這五光十色人頭攢動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