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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隸屬于大部落,這樣的人基本沒有爭取的必要,就算能夠爭取來,代價(jià)也一定不小。 而能被鹽吸引過來的才是他們需要籠絡(luò)的對象。 這個理由非常的有說服力,尤其是從魏尚嘴里說出。 景帝很快就同意了這一政策,至于如何定價(jià),每年出售多少,這一切便不由魏尚決定。 等到朝堂散去后,魏尚被景帝留了下來。劉啟對著這位英武不凡的邊郡太守提出了一個要求,他想要一個會說匈奴話、了解匈奴情況的女子來宮中陪伴南宮公主。 這個要求令魏尚十分意外。他更是少有地因?yàn)檫@一要求而踟躕了下,等景帝因等不到他的回答疑惑地看過來的時(shí)候,魏尚卻問了一句令他意想不到的問題:“陛下,這個要求……是公主自己提出的嗎?” ……嗯? 景帝先是一愣,他幾乎是反射性地皺起了眉,隨后表情慢慢變得嚴(yán)肅,他用一種堪稱復(fù)雜的眼神打量著魏尚,后者任由他打量,君臣之間自有一股微妙的默契在。 劉啟的目光在魏尚的神態(tài)上淡淡掃過,隨后用一種極其溫和的語氣道:“是南宮提出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南宮都是朕的女兒。” “但她也是大漢的公主?!蔽荷兄毖缘溃叭羰羌奕チ诵倥?,就算她什么都不做,匈奴單于也不會相信她……” 他話沒說完,劉啟便一掌擊在桌案上,他只覺滿腔怒火就要奔涌而出,他的手指都?xì)獾妙澏丁?/br> 魏尚這話的意思就是,反正公主不管做不做什么都會被人防備,還不如做些什么。 他居然想要讓自己才十四歲的女兒去匈奴為間! 他怎么敢?! “陛下息怒?!蔽荷幸妱⒈粴獾饺绱四有闹幸嗍遣蝗?,但是他一想到自己鎮(zhèn)守邊疆時(shí)候成千上萬埋骨的好兵士,還是硬了心腸,“還請陛下聽臣之所言?!?/br> “說!”劉啟喝了口水,他平了平心情,指節(jié)捏緊又放松,如此反復(fù)數(shù)次,才咬牙吐出了這個字。 “陛下定然是想借由公主和親之際,派人入草原?!蔽荷械溃靶倥匀灰残闹耸?,” “中行悅是漢宮出去的內(nèi)侍,他非常清楚宮廷中的一些謀略算計(jì),如老臣所料不差,公主帶去草原的人一到本部就會被羈押或處理掉,尤其是宦官、侍衛(wèi)之流?!?/br> “便是宮女,只怕也只會留下二三個貼身女侍,且她們還會被嚴(yán)密監(jiān)視,不好動作?!?/br> “但是閼氏不會,尤其是大閼氏。除非匈奴單于打算徹底撕破臉,否則他們定然不敢虧待公主?!?/br> “所以你就想要讓朕的女兒來打探消息,游走于生死邊緣?” 劉啟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說了,他派遣間諜是他的事情,就算匈奴抓到了只要查清和閼氏沒有關(guān)系,那么便也不會遷怒到南宮上頭,這亦是聯(lián)姻之間的默契。 而且南宮才十四歲,又是被疼寵著長大,便是這幾日見著他都是兩個眼睛和核桃似的,為間的壓力她怎么承擔(dān)得??? 魏尚說得的確沒錯,如果大漢送過去的漢室公主本身就是間諜,這的確可以令軍臣單于無法防范,甚至于其身份所帶來的優(yōu)勢可以幫助大漢做很多事情。但是讓景帝告訴女兒,你的父親將你送過去是為了讓你謀害你的丈夫,甚至就連你的孩子也不過是獲取丈夫信任的工具…… 不,他寧可讓他的女兒背負(fù)“政治聯(lián)姻”的壓力出嫁,好好地做匈奴大閼氏。 起碼這樣,她還是安全的。 魏尚的勸諫沒有被采納,不過這亦是在他意料之中。 云中太守輕輕嘆了口氣,道:“臣馬上寫信去云中,將陛下需要的人送來。” 劉啟嗯了一聲,指尖輕彈,立刻有內(nèi)侍前來送客。魏尚恭敬躬身行禮后退了出去,于宣室門口,內(nèi)侍嘆了口氣,他眸光中有些惋惜地對魏尚說道:“魏太守過于冒失了,陛下正對著公主愧疚得緊呢?!?/br> “哦?”魏尚眸光一動,他沖著這內(nèi)侍一抱拳,嘆道,“是魏某之過,然魏某想到我云中將士……便不由得……” 他長嘆一口氣:“說來也是吾等無能,若是我們男兒郎能夠爭氣一些,又何必要將希望寄托在女子身上?!?/br> “魏太守過謙了,我雖是無根之人,卻也佩服邊關(guān)將士舍生忘死之舉。”內(nèi)侍左右看看,悄悄湊近以極快的語速說道,“找人是公主提出來的,去歲和親之后草原便無消息傳來,故而陛下此處才無熟知匈奴事之人可派。” 魏尚聞言左右一聯(lián)系,頓時(shí)心頭敞亮。他默默摘下了腰間一塊玉佩就想要遞給內(nèi)侍,卻被拒了。 內(nèi)侍沖他作揖:“某此言已是僭越,然某并不為錢財(cái)?!?/br> 說罷,他便快步?jīng)_入了殿中,留下魏尚愣在了原地,片刻后他輕笑了一聲,嘆了口氣“倒是個漢子?!?/br> 第52章大漢華章(50) 內(nèi)侍一踏入殿中便照例小碎步趨隱入暗處,不料正翻看公文的劉啟忽然說了一句:“魏尚走了?” 內(nèi)侍足下一頓,忙跨了幾步到了堂邊恭敬答道:“回陛下,臣已將魏太守送出殿了?!?/br> “嗯?!眲?yīng)了一聲,就當(dāng)內(nèi)侍以為這只是尋常問詢打算歸列之時(shí),帝王不咸不淡的一句話將他釘在了原地,“都說了什么?” 內(nèi)侍只覺得膝蓋一軟,他低下頭恭敬回應(yīng),“魏太守對于氣到陛下很是內(nèi)疚,而且他還說若是邊軍能夠強(qiáng)大些許便不會牽累公主了……” “嗯,你怎么說的?” 劉啟聲音不咸不淡,聽不出其感情傾向,內(nèi)侍低垂著的額頭因恐懼滲出了密密汗珠,“吾……” 他一咬牙,普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奴寬慰太守,此非邊軍之過……” “那非邊軍之過,是何人之過呢?”劉啟的聲音還是不緊不慢,似是心情極為平靜。而對于內(nèi)侍來說,他自是不覺得這個問題是劉啟純?nèi)缓闷嫠鶈?現(xiàn)下,他只覺得心里寒涼一片。 事已至此,他也沒什么不能說的了,“非人之過,恰是天意。” 話一出口,他便不等帝王問詢稽首言道:“匈奴趁高皇帝反秦之時(shí)悄然崛起,老上單于一統(tǒng)全部落,且其游曳于草原,不受農(nóng)耕時(shí)令所困,是以我大漢難以追擊。然其不過是秋后飛蝗,等到我大漢空出了手來就……” “你的意思是……”劉啟倒有了幾分興味,他放下了手中卷軸,單手抵住下顎言道:“匈奴現(xiàn)在強(qiáng)盛,是因?yàn)樗麄儽任掖鬂h先一步統(tǒng)一?” “是。” “那朕倒是要聽聽,在你看來,我大漢要如何才能追趕上匈奴的這幾年時(shí)間差?” “回陛下,奴斗膽。”使者并未被叫起,便不敢動,然而他低垂著的雙眼卻有火光閃耀。那是一種名為信念的東西?!按鬂h已經(jīng)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