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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隨即眉頭猛地皺起,他直覺這人的言下之意是中山國的官僚拿回扣情況嚴重。 西漢的底層官僚薪資極其低廉,基本上拿回扣的情況極其普遍,要不然光靠這份工資養(yǎng)活不了自己一家。對于商家來說,其實拿些回扣沒事,就怕你拿了回扣還不辦正事。 見他表情轉(zhuǎn)變,被搭話的商人笑了一聲,“郎君誤會了?!?/br> 他拍了拍背后自己驢車上頭裝載的幾袋子貨,“這些是北方?jīng)]有的荸薺,某這也是第二次做生意,第一次是帶了些荸薺干來,當時其實只是中轉(zhuǎn)過中山國,在當?shù)叵胍u上些許收攏一下資金,哪只剛?cè)氤潜惚话l(fā)了傳單。” “傳單?”這個新鮮詞匯讓董生極為好奇,然后他就拿到了一張,上頭用隸書寫了商人第一次來中山國經(jīng)營的一些注意事項,譬如報備貨物,去專業(yè)的售賣點買賣,中山國已有貨物需要在參考價內(nèi)售賣,沒有的或許要接受評估等等。 看起來非常復雜。 然而這位剛認識的老大哥卻擺擺手,表示不復雜,走了一次就知道了,而且像他這種商戶在貨物抵達中山國之前可以先讓人去商業(yè)地帶租借鋪子,只要付上一些小錢,中山國還會為他們在各地布告,為他們引來人流?!吧洗伪鞠胍ニE縣售賣的,哪想到在中山國全數(shù)被搶完……” 生意那么好? 那可不,漢子拍拍胸脯,“正是因為好售賣,某才敢?guī)硝r荸薺來售啊,這東西不好保鮮,但是滋味比干荸薺美味太多,就是不好放,小老弟你沒帶東西來吧?” “并未,某是來看看中山國情狀?!倍鷽_著他拱拱手,然后給人展示了下自己那一身輕松的小驢和只是帶了些許物件的牛車。見狀,漢子哈哈一笑:“我聞你口音,你可是江陵人?” “是,真是失禮!”董生沖著他一抱拳,“攀談許久竟是不曾自報姓名,小弟南陽人,鄙姓董,是家中此子,郎君喚我董二便好,不知郎君是哪里人?” “某是江東人,家中第三,我年歲比你大,便喚你一聲董弟?!敝苋龑λ姓惺质疽馑蕉^來,“你既是南陽人,想來是為了深澤港而來。” 他小聲說道:“某臨走前中山國就已經(jīng)在造深澤港。兄打聽了一耳朵,此次中山國河運要通河間,河間水路同泉州。若某所料不錯,中山國此舉是想要將一整塊華北連接起來,成為一個中心點。 屆時,中山國陸有大道,水可輻東北區(qū)域,屆時其北控雁門、漁陽、代郡三關(guān),南有大道,可通各地,且此地旱澇保收,又是皇九子封地,某以為,此地可投?!?/br> 董生眸光一閃,正要說話,忽而發(fā)現(xiàn)自己身邊不知不覺竟然湊過來好些人。見他扭頭,這些人紛紛露出了和善的笑容,“兄弟,可是要討論中山國?一起說一起說。” 董生問了一圈,驚愕發(fā)現(xiàn),他目所及處的所有商人,竟然都是要前往中山國的。 而且其中還有不少是同他一樣輕車簡從的,但人家和他不同,他們的貨物是交付了皇子們建立起來的驛隊負責押送,所以他們只需要先一步抵達中山國等著簽收即可。 “這我在南邊也有耳聞,”董生有些好奇,“貨物當真可在時限前抵達?” “哎喲!驛站這事嘰咕嘰咕……” “老夫也走過一次吧啦吧啦……” 等到行到趙國邯鄲時,這些人已經(jīng)完全熟絡起來了,就連進城排隊時候大家都在繼續(xù)聊有關(guān)小皇子們的那些事。 “陛下的皇兒們可真是不簡單,”一老者撫了撫胡須,“你說說這些個殿下,也就十來歲,最小的膠東王還沒車轱轆高,居然就能想到如此善事。吾等在外行商最怕的便是貨物損壞,更怕遇著打劫的。嘿嘿,你看看我現(xiàn)在,一身粗衣,騎著個小驢,便是盜匪都懶得截我?!?/br> “哈哈哈哈,人家是天家皇子,你莫不是以為和家里頭的小子一樣啊?我同你說,這事我知曉得比你多一些,這驛站路子是中山王提出來的,然后其中的路線編排是別的小皇子做的,還記得咱們簽協(xié)定時候密密麻麻的條款不?那可都是這位主做出來噠!” 說著他還指了指城門,此處是趙國,他指的自然是趙王啦。當下一干吃瓜群眾紛紛發(fā)出了贊嘆,“竟如此厲害?” “趙王殿下今歲也不過舞勺吧?” “咱連那些字都沒認全呢,人就能譜法了。我媳婦說那法條寫得好生厲害,只可惜如今其所到之處還不多,我老家那兒不到,得轉(zhuǎn)場子,你說要是咱們家那兒也能有小皇子來做藩王就好了?!?/br> “你趕緊閉嘴!”他邊上的人猛地拽了下他的衣裳,“你瞎想啥呢?陛下的兒子現(xiàn)在就兩個奶娃娃還沒封王,你想要來兩個奶娃娃啊!” “哈哈哈哈哈……要我說,能干好事,奶娃娃咱們也供著?!?/br> 站在門口的一個兵士摸了摸臉,見他動作,邊上的兵士立刻看了過來,“殿下?” 小國王擺了擺手,示意無事,隨后他干咳了一聲,甕聲甕氣道:“無妨,今日天氣有些熱,等等我讓人送些銀丹草茶來,本王還有事,便先回宮了?!?/br> 說罷,這個小兵士就脫離了團隊,在一干人的護送下啪嗒啪嗒走回了趙國皇宮。 此人正是夏安然的同母兄長,一個喜歡裝作小兵在封國內(nèi)到處晃悠過一把執(zhí)法癮的趙王劉彭祖。今天他亦是一時興起去做了門口的守衛(wèi),哪兒就想到被人狠狠夸了一頓,哎喲,還真是怪不好意思的。 作為一個小皇子,而且還是被留在王宮中直到最后一刻才被封王的小皇子,趙王劉彭祖的身邊曾經(jīng)花團錦簇,各種贊言各種美譽都曾經(jīng)環(huán)繞其身旁。即便賈夫人一直在告誡自己兒子,劉彭祖也不是沒有飄飄然過的。 直到最后平地一聲雷,那些人就如同進了秋的螞蚱一般瞬間就沒影了,其實劉彭祖對于太子一事心中也是有些數(shù)目的,但是人總是難免會有僥幸心理,最后老爹選了長兄他也就是有些小失落,但畢竟心理準備已經(jīng)做了挺長時間,其實也還好。 那些人為利而來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最后到底有些意難平,現(xiàn)在……咳咳,他忽然發(fā)現(xiàn),人在真心夸獎別人時候表情是不一樣的,一時半刻也說不清楚那種感覺,就是覺得聽得還挺讓人開心的。 這點就得夸夸自己弟弟了,不愧是他弟弟,做出的事就是靠譜。 然而人就是經(jīng)不起念叨。 趙王一路騎馬回宮,等到了門口他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個人影,眉頭頓時一挑,心口一抽“又是……阿弟的信?” 第66章大漢華章(64) 來人正是中山國的信使,因為其經(jīng)常跑中山國和趙國這條線,臉都被劉七哥給記住啦! 信使沖著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