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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單純是兄長生病,那么劉武哪怕面對一百封令書都要去長安。沒別的,萬一他哥病死了,他要是不在那不是就不好cao作了嗎? 但是現(xiàn)在母親親自開口把他們兄弟二人拴在了一起。如果劉武真的去了長安城,而劉啟又真的病死了,那么毫無疑問在世人看來,劉啟就是被他劉武給害死的。 一個害死了自己兄長的弟弟,還想登上皇位? 但讓他扭頭又確實(shí)不舍得…… 這時候,之前派過去的屬官歸來,他們傳來了一個對于劉武不太好的消息,說長安城內(nèi)大家都知道陛下生病了,而且是因為梁王擅離封地,致使陛下被沖煞傷了身。 劉武聞言還能怎么辦,他只能轉(zhuǎn)頭回去。不光回去,自己這次帶來的東西還得給皇帝繼續(xù)送過去,甚至還要賠上一堆的名貴藥材,表示歉意和認(rèn)錯。 等劉武回到封地上以后,長安居然當(dāng)真?zhèn)鱽砹藙⒉∏闇p輕的消息。這個消息頓時讓劉武松了口氣。半信半疑之余,劉武也開始尋找巫師。也沒啥,他就想找個人算下他有沒有當(dāng)皇帝的命。 這次其實(shí)是劉武最接近帝位的一次,劉啟在那段時間燒得人事不知,只要他進(jìn)了長安,便可發(fā)動政變。 雖然三公九卿俱在,但只要沒有虎符,他們就無法調(diào)兵,而那塊虎符就在劉啟手上,劉啟病重前將它交給了竇太后。如果劉武依然而反,為了保住心愛兒子的性命,竇太后或許也不會交出虎符,但也有可能大義滅親,這誰知道呢。 反正現(xiàn)在這一切俱都并未發(fā)生,劉武被母親的兩道書信給喝退了回去,而劉啟也成功在新年大典之前醒來。 竇太后握著兒子的手簌簌落淚,“你怎么,你怎么就不能更小心些呢?” 劉啟這次生病的原因是他在乘涼時候一個沒注意睡了過去,當(dāng)時他為了躲清靜揮退了侍從,還是春陀見天色晚了想要將他叫醒才發(fā)現(xiàn)不對。 但因為這段時間劉啟消耗心力過大,這一累立刻將他的身體的負(fù)面狀況全數(shù)引爆,當(dāng)下就病倒。 “母親,兒知錯了?!眲㈩~頭還蓋著散熱的帕子,他虛弱地求饒,“兒以后再也不敢了。” “你這是要母親的命??!”竇太后想要拍他,但又不舍得,只是狠狠拍了兩下榻板,稍稍撒氣后又道,“你得多照顧自己,娘可不想再次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br> “娘!”劉啟回我住竇太后的手,無奈笑道,“娘,這個兒子真保證不了?!?/br> “保證不了就多活幾年!”竇太后一擺手,示意這事就這么說定了,她俯身對兒子小聲說了這些時日內(nèi)朝堂時局的變化,就連劉武擅自出國一事也給說了,說完了她給兒子求了個情,“啟兒,武兒也已經(jīng)回去了……你看……” 劉啟點(diǎn)點(diǎn)頭,明白母親的意思,他捏捏母親的手,笑道:“無妨的,阿弟也是想要來看看母親?!?/br> 劉啟這一說,竇太后立刻就放心了。 她之前趕走劉武也是冒了不小的風(fēng)險的,事實(shí)上竇太后本身也對自己的舉動充滿懷疑,她不知道這么做是不是對的。 在她的心里,無疑,比起周亞夫等人,她更相信自己的兒子。 于大漢的角度來說,如果劉啟實(shí)在撐不住要改弦易張,那么以年長者的劉武為帝也比立一個小童要靠譜得多。更何況,劉啟也未必會出事,而且自家武兒有能力又有兵權(quán),他如果在京城里,竇太后也能更安心些。 竇太后想法很簡單,既然劉徹為太子,她當(dāng)然不會背離兒子的意愿。劉徹依然是未來的天子,劉武只是幫侄子管理一段時間國家,等到劉徹長大了再還給他不就好了。 但是就在她想要同意劉武進(jìn)京的時候,袁盎站出來了。 他不光是制止竇太后允許劉武進(jìn)京這件事,還直截了當(dāng)?shù)爻庳?zé)了劉武的違法舉動。同時,他問了竇太后一個極其刻薄的問題——如果劉武做了皇帝,劉徹為太子,那么梁國太子要怎么辦? 這個問題把竇太后難住了。 等回到了長信宮,劉嫖也來勸他。劉武不能入長安城,劉嫖說得很隱晦,但是竇太后聽懂了。 如果劉武在劉啟死了之后能夠得到皇位,那么劉武是不是有這個耐心真的去靜等劉啟離世呢? 太子劉徹年紀(jì)到底小,他需要劉啟做他可遮天蔽日的華蓋,但是劉武不需要,不光不需要,劉啟的存在對于劉武來說是阻礙。 劉武,真的希望劉啟好好活著嗎? 這個問題狠狠地戳了竇太后的心窩。手心手背都是rou,無論哪個離開竇太后都接受不了,更別提他的一個兒子要害另一個兒子這種可能了,這兩人是手足兄弟,還是從小長在一起的兄弟,讓竇太后相信他的小兒子會想要害大兒子,對于一個母親來說,她怎么可能接受? 可是劉嫖說得太可怕,竇太后不得不防。 她在這個心靈最骯臟的地方呆了幾十年,她真的相信兄友弟恭,人間自有真情在嗎? 她用實(shí)際行動說明了這個答案。 劉啟很清楚母親的選擇,就在他醒來后沒多久,親信便告訴了他這件事,所以對于母親為弟弟求情,被選擇了的劉啟自可表現(xiàn)出他的大度來。 景帝中元二年歲首,大病一場的帝王準(zhǔn)時出現(xiàn)在了祭祀禮的現(xiàn)場,完成了照顧其身體狀況簡化了的賀歲禮儀,并且熱情接見了匈奴使者。 伊稚斜試探著詢問能否在匈奴右部,也就是上郡、云中一代也開設(shè)互市。 這個要求被景帝帶著禮貌的笑容推拒了。 他的理由非常充分,匈奴最需要的物資基本都是在漢國的東部產(chǎn),譬如海鹽,譬如賣得非常好的稻米。如果將這些貨物運(yùn)到大漢的西面來賣給匈奴右部,漢國的成本必然會提高,到時候漢國漲價呢,右部不開心,不漲價呢,自己吃虧,所以還是保持不變比較好。 見伊稚斜面露難色,劉啟委婉地說等到時候大漢西部也有特產(chǎn)時候也能考慮,但是目前不行。 給人畫了一張大餅后,劉啟頗為熱情地詢問了自己女兒的近況。聽聞南宮公主有了身孕后他先是一愣,隨后笑著拜托伊稚斜帶去作為父親給女兒的祝賀禮品,其中就包括大批量的綢緞,還有瓷器、漆器。 其中一對白瓷制成的瓷枕格外醒目,枕托以下是一個正在漢屋內(nèi)紡布的女性形象,而另一個是男性策馬奔騰的模樣,兩個一看就是大漢的帝王為自己的女兒女婿準(zhǔn)備的禮物。 見伊稚斜面露震撼之色,景帝微微一笑,他大病初愈面色蒼白,有些氣虛,然而聲音穩(wěn)健,面上一派慈父之情,“今年我們未能想到南宮有孕,便沒有做小兒用的枕,這東西制作周期較長,看來是沒辦法在孩子出生以前送到了,到時候等東西做完了,我會遣使者送過去,還希望到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