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15
日后千萬別對太子說?!?/br> 春陀一愣,就聽劉啟淡淡說道:“朕是年長者,聽著能自己判斷,但太子年少,是非觀不穩(wěn),他又聰明,朕擔(dān)心他會學(xué)壞?!?/br> 話剛說完,他就感覺手下的胳膊一陣激烈顫抖,劉啟沒有回頭,而是繼續(xù)平靜道:“太子很喜歡你,朕也同他說了你是個可靠的……” “陛下!”春陀第一次打斷了劉啟的話,他想要跪下來卻因?yàn)閯⒄罩氖侄欢ㄗ?,只能倔?qiáng)地站在劉啟身后,“陛下千秋鼎盛,奴比陛下還白長數(shù)歲呢。且,若,若陛下當(dāng)真千秋歲了,奴便去為陛下守靈,伺候陛下一輩子?!?/br> “春陀?!眲⒙曇羝椒€(wěn),“朕相信你?!?/br> 他重重落音:“宮里的人,除了太后,朕只相信你?!?/br> “所以若有一日,朕想要托付你替朕照顧好太子?!?/br> 他沒有聽到春陀的回答,只感覺到攙扶著自己的手顫抖得愈加厲害,只能在心中嘆息一聲,“別想多了,朕這把老骨頭還能撐上幾年,還沒到用得上你的時候?!?/br> “……喏!” “你去把衛(wèi)皖找過來,讓他到宣室等著我,朕先去看看太子那兒?!?/br> “喏!” 春陀低著頭快步跑開,劉啟裝作沒看到他奔跑時候擦淚的動作,只是招招手喚來一直跟著他們的步輦。 他的確去了太子所在,不過當(dāng)時正是小太子午睡時候,劉啟沒有讓人叫醒劉徹,而是悄悄進(jìn)了太子的宮室,見桌上的書冊還攤著,便順手拿起來看了眼。 劉徹的書冊上整整齊齊寫著讀書筆記還有批注,雖然上頭的話語和想法還很稚嫩,但已經(jīng)有了小孩自己的風(fēng)格,看得出是認(rèn)真思考后寫下的。且所思所想還算是有些東西。 劉啟唇角不自覺上揚(yáng),然而翻到一半就看到書冊中掉出了一封寫到了一半的信,一看開頭他嘴角就又耷拉了下去。 哼,一天到晚給他哥哥寫信,信里頭還哼哼唧唧得像個沒斷奶的小崽子一樣,沒個太子模樣,丟人。 劉啟繞到后殿去靜靜看了會小兒子睡得四仰八叉毫無心事的模樣,便又離開此處去了宣室,離開時他還吩咐聽聞他過來趕來的王皇后不要將他來過的事情告訴太子,讓他好好休息。 王皇后自是一番溫柔寫意,劉啟同她寒暄幾句,便往外走去。剛往外走了幾步,劉啟忽而折返,王皇后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她放下了正在縫補(bǔ)的衣裳頗為意外地看著帝王,“陛下?” 劉啟瞟了一眼那衣服,“怎么現(xiàn)在還自己縫衣服?我也沒見你穿過這顏色?。俊?/br> 王皇后沒料到景帝會問這個,她稍稍猶豫了下,頗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這是南宮的衣裳,前幾日我晾曬時候發(fā)現(xiàn)上頭有些地方被蟲子蛀咬了,就縫一下?!?/br> “……南宮的衣服你還留著?”劉啟有幾分意外,他從自己的記憶里頭翻了一下,隱隱約約好像的確有找到這個顏色的印象,但那已經(jīng)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他今天來是臨時起意,突然轉(zhuǎn)頭也是意外,王娡不可能先有準(zhǔn)備,只能說她是真的想南宮了。 劉啟有些悵然,“南宮……有多久沒來信了?” “還有三個月就兩年了?!蓖趸屎蠛敛华q豫地答道,她有些小心地看了劉啟一眼,“陛下,能不能讓使者去草原上看看南宮怎么樣了?這么久沒來信,我真是有些……” “胡鬧?!眲⒊獾?,“匈奴剛剛進(jìn)攻過雁門,現(xiàn)在大漢怎么可能派遣使者去草原?!?/br> 王皇后也只是試一試,得到答案亦是不意外,她慣常謹(jǐn)慎,現(xiàn)在被景帝拒絕了竟連沮喪也不敢明顯,只是喏喏應(yīng)是。 只是她不知,劉啟見她這般模樣反倒是不著痕跡地皺了皺眉頭,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沒說。劉啟拍了拍她肩膀,“你同你兄長說一下,過些日子讓他準(zhǔn)備動一動了?!?/br> 王娡的兄長只有一個,那便是王信。劉啟讓她通知王信自然是要給他安排差事。 王娡心中一喜,稍稍思索了下卻道:“陛下有什么事要讓兄長去做直接說就是了,兄長是陛下的臣子,哪兒需要做什么準(zhǔn)備呢?妾到底是后宮之人,這前朝之事我去說,不好?!?/br> 劉啟又拍了下她肩膀,沒再多說什么,只是看神色頗為滿意。王皇后親自將景帝送出了椒房殿,然后回了宮中繼續(xù)撿起南宮的衣裳一點(diǎn)點(diǎn)縫補(bǔ),有女官想要來接過衣裳卻被她躲了過去。 她手藝不錯,但哪怕她用最細(xì)的針線將這些孔洞填滿,這件衣裳撐開來之后也明顯有了瑕疵,大小不一、有褶皺、還有結(jié)痕,這樣的衣裳南宮一定是不會穿的,而且現(xiàn)在也一定穿不下了。 王皇后卻將衣裳小心翼翼地疊起來,然后慢慢地放入了一個箱子里頭,有女官小心翼翼問道:“娘娘,還是不放樟木嗎?” “不放?!蓖趸屎蟮f道,“你們看顧的時候勤快一些、上心一些,莫要讓蟲子傷了衣服,再有下次,我唯你們是問?!?/br> “喏?!睅讉€女官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均是苦澀難言。 王皇后不愿意讓女兒的衣服染上陌生的味道,便不允許她們用驅(qū)蟲的產(chǎn)品??蛇@衣裳最是引蟲,那小蟲又根本看不見,等看見的時候都已經(jīng)有洞了。這衣裳還不能多曬,多曬了又要傷,也不能洗,這實(shí)在是太為難人了。 不過還能怎么辦呢?她們娘娘平日里脾氣好得很,比起旁的娘娘要好伺候太多了,也就這一個點(diǎn)了……大家都知道南宮公主是王皇后心中永遠(yuǎn)的傷疤,多少也能體諒這種思女之情,只能一邊小心伺候著,一邊期待南宮公主什么時候能來一封信,安安娘娘的心了。 事與愿違,自這一年匈奴大入邊之后開始,漢匈關(guān)系再次降到了一個冰點(diǎn),當(dāng)年的互市也沒有開放,十月大漢新年也同樣沒有邀請匈奴本部的人前來賀壽,這樣的氣氛實(shí)在談不上友好,雙方使者和商隊的往來次數(shù)約等于零,如此情況下自然不會有什么草原來信了。 這是大漢第一次動用經(jīng)濟(jì)制裁的手段,效果非常顯著。匈奴王廷在遣使者商討參加大漢新年被拒絕后立刻派來了使者求見大漢天子,他們向劉啟就之前的冒犯道歉,表示那是匈奴右部個人舉動,這次他們還讓右賢王也寫了一封致歉書送來,態(tài)度可以說是極其到位。 大漢皇帝對此表示有些動搖,但他表示一切等到來年再說,匈奴使節(jié)團(tuán)只能灰溜溜離開,此舉看的大漢人個個拍手稱贊。 唯有商人群體在此次經(jīng)濟(jì)制裁中受到了牽連,但他們很快就不再愁眉苦臉,因?yàn)橛晒俜綖樗麄兺既瞬柯浯顦?,開通了一條全新的貿(mào)易通道。 羌族部落比起匈人部落對糖果的渴求更大,同時他們也渴求大漢的糧酒,經(jīng)營這兩項生意的商人很快賺了個盆滿缽滿。而且羌族養(yǎng)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