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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對于大漢的依賴已經讓人們的心中產生了傾向。 中行說輕輕嘆了口氣,仿佛看到了在他面前因為一塊偏轉的磚塊而漸漸傾斜的高樓,這份傾斜起初只是些微,然而大單于并無糾正的意思,而是持放任態(tài)度。 他看著軍臣單于的眼神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不過很快這個眼神就被他垂下眼簾擋住,在外是他一如既往平靜又溫順的模樣。 大帳內其余人毫無所覺他的沉默,或者說大家已經習慣了這幾年來中行說陰陽怪氣的沉默。這些人肆意嘲笑著大漢改元之策的愚蠢之處,渾然不知就在數(shù)丈之外的大閼氏帳中,南宮公主一字一句將這封已經被中行悅提前看過也檢查過的書信掃在腦海里面,然后她的手指在左側的元年二字上輕輕滑過。 改元,代表了……換天。 她捏緊了拳頭。 作者有話要說: 年號這東西是MADEBY漢武帝,之前一直都只有年沒有號 不過前元后元這個是史學家說的,皇帝說起來就是哎呀我們重新紀年叭,一般是有什么重大事件發(fā)生了才改。 不過武帝之后就變成了想改就改,或者紀年什么或者就是發(fā)表新的祝愿而改這樣了。 文景兩位在歷史上的定位在當代人看來絕對是恥辱的,因為茍且忍,舉國邊防被匈奴人打成了篩子,還被打到首都近郊,然而百余年之后人人都說這是文景之治,個個稱贊。 但不要忘了文景之治的先決條件是養(yǎng)出了武帝這么個能夠拿著爹和爺?shù)睦媳敬騽僬虜U疆土的人。如果文景之后還是劉榮這種溫和性格的話,那么結果就是北宋那個模樣了(不是黑宋朝啊=w=)所以我認為文景和武帝是彼此成就的。 但是文帝和景帝彼此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到底對不對,在他們和當代人看來,他們無疑是窩囊的,是無能的,是讓人看不過眼的。 其實同樣的情況放到現(xiàn)代也一樣。 老江、老胡、習大,建國60年左右 只能說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港真,誰家里頭沒有在幾年前罵過前兩位太軟呢?反正我家是有(咳咳) 感興趣的可以搜一下【中國GDP】這個關鍵詞,看一下那個上揚線的起點是哪里。 真好奇千百年后的歷史書啊…… 第139章帝國裂變(50) 景帝后元元年,春三月,赦天下,賞賜民爵位一級,賜予二千石與諸侯國的國相右庶長這一爵位。 夏,全國歡宴五天,民間可以買賣酒漿,作為新年的開年之初,大漢就陷入在歡快的氣氛之中。 而這一份輕松祥和的氣氛以及因全國的宴席需求促進了商貿流通,商隊南北東西穿梭來往不絕。自然不會有人真的注意到為何這些貨物來來去去均是滿載,卻唯獨運貨的馬匹漸少,更不會有人注意到郡縣底層小吏頻繁的人事調動,亦不會有人注意到有一個名叫馮唐的官員悄悄來到了漁陽郡接任了太守一職,而御史大夫馮敬則被調往平成郡。而等他們注意到的時候,大漢的北部防線已經構建完畢。 自此,大漢星光熠熠的一道防線就此而成——這一條在后世被稱為“鋼鐵防線”的防線剛剛建成便遭遇到了匈奴的突襲。 五月,地震。 匈人趁亂興兵南下攻漢,他們的目的非常明確,那就是搶奪鹽和米糧。 去年一年大漢和匈人斷絕往來,加上之前斷斷續(xù)續(xù)的物資遏制得到的結果極為顯著,匈奴左部的鹽巴儲存陷入了困境,他們不得不向右部購買鹽,右部得勢自然諸多為難,左部忍氣吞聲使用了比過去還要高的價格換來了比以前更少的鹽。 這一結果讓大部分匈人都非常不滿意,他們在當年的部落集會時向大單于提出了抗議,但正如當年大單于沒有壓制他們一般,這次大單于也沒有制止匈奴右部的抬價行為。 于是籠城相會之后,匈奴左部諸部落一拍即合,他們決定要給右部一些教訓,而在給右部教訓之前,他們要先去籌措軍備。 還有什么能比直接去問隔壁富庶的老鄰居要錢更簡單的呢? 匈奴各部族在過去的幾年內或多或少吃了漢邊軍的虧,但他們在這次活動中交換了信息又組成聯(lián)盟,仰仗著此行為是突襲,在他們的想象中自己必定會直接侵入大漢邊城內,燒殺擄掠為所欲為。 邊軍很強他們清楚,然而匈奴騎兵們有他們更強的自信,而最重要的是他們的突襲漢軍定然毫無準備,他們可以一路長驅直入。若是速度夠快說不定能趕在他們城門落下前入城。 然而他們錯了,漢軍等他們到來已經許久。 駐守漁陽的馮唐遠遠看著正向這里靠近的塵土,撫著美髯,哈哈一笑。這位已經七十有余的老將笑得極為暢快,他舉起手中長戟,“兒郎們,有人說我們漁陽防守全靠甕城,你們服不服?” “不服!”“不服?。 薄安环?!” “那爾等可敢隨老夫沖鋒在前?” 身后的山呼海嘯之聲給了他滿意的答復,馮唐翻身上馬,“便讓老夫為陛下取來第一勝!諸將聽令——” 馬蹄踏碎殘陽,一身玄甲的漢軍騎兵沖鋒在前,數(shù)匹駿馬足下接連飛踏,越過屬于匈人的旗幟。 冰冷的刀鋒劃過對方的咽喉,短兵相接之際連連奪人性命,匈奴的皮甲在大漢的刀具之前宛若尋常布帛,而匈奴騎兵的箭矢落在漢軍騎兵身上卻紛紛跌落,并沒有對他們造成半點損傷,為首之人所持武器宛若神兵,他所過之處宛若無人,殺人更是砍瓜切菜一般輕松,只一人便裹挾有千軍萬馬的殺氣。 此人帶領的突襲部隊連突而入,將匈奴騎兵的部隊切割分離開來,意圖分而攻破。 “漢人用了什么甲?一點都射不破!” “蠢貨,射馬!” “馬也不行,他們的馬覆甲了!太有錢了!” “撤,快撤!” 哪怕是匈奴的指揮目眥欲裂,然而聯(lián)盟軍隊全無默契可言,撤離的隊伍幾乎不能保證隊形。這在以往并不成問題。在他們固有的印象中,漢軍都是瘸腿,根本追不上來。 然而鋪天蓋地落下的箭矢,半途忽然被拉起的絆馬繩、身后越來越響的馬蹄聲卻告訴他們,這個錯誤他們犯得太大了。 即便匈奴騎兵在此時有意識地重新結隊,但也已經來不及了。他們的馬匹驟然間受驚,根本不受指揮,一個正回首射擊的匈奴兵猝不及防下被人立而起的愛馬甩在了地上,他只感覺落地時身上就是一痛,莫不是正好砸在了石頭上? 匈奴兵還沒來得及確認,就見白光一閃,他喉頭已經被長戟刺穿。 如果再給這個匈奴兵一點時間,他一定能看到地上散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