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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發(fā)夕至,當時與秦軍交戰(zhàn)的是韓國兵士,野王城之戰(zhàn)時于當?shù)囟圆⑽磽p失太多人命,又經(jīng)過休養(yǎng)生息數(shù)年,期間秦國還暗中向此處派駐了幾支軍隊以備不時之需。 “秦王親臨前線,秦軍士氣高漲,趙軍無糧數(shù)獨沖擊,然均未破開包圍圈。趙括中箭身亡,余下二十萬趙軍投降秦?!?/br> “他們……”異人抖了抖嘴唇。 呂不韋闔起了雙目,嘆道:“他們不知道秦將為白起?!?/br> 秦將白起,大秦國的殺神,慣來不要俘虜,他成名的道路全是由敵人的累累白骨鋪就。 三十三年前,秦與魏韓之間的伊闕之戰(zhàn),斬首二十四萬。 十八年前,秦與楚國的鄢郢之戰(zhàn),斬首三十余萬。 十三年前,秦與魏趙之間的華陽之戰(zhàn),斬首十五萬。 今年,秦與趙國之間的長平之戰(zhàn),斬首…… “四十五萬。” “若是趙軍知道秦軍執(zhí)帥旗之人是白起,他們定然不會投降?!碑惾肃?。 他抬眼就對上了呂不韋注視著他的目光。他的這位恩人看來的目光復雜難言,似乎帶著傷痛,似乎又灼燒著些什么。 最后呂不韋眨了一下眼睛,平靜地看著他,“所以,秦王遮掩了白起出戰(zhàn)的消息?!?/br> 這位已經(jīng)六十五歲的秦王,以天下為棋盤,以山河為網(wǎng)格,天下諸侯為棋子,邀請了年輕的趙王下了一局棋。 然后,終局。 作者有話要說: 夏喵:突然被cue,不知為何莫名慌張! === 秦軍謀略層層遞進,全都是在鋼絲上走路!教科書式的一場大型戰(zhàn)役 昨天有寶寶問趙國有木有可能覺得情況不對請求停戰(zhàn)…… 其實兩年多前已經(jīng)和談過一次惹! 這場戰(zhàn)爭剛開始的時候,趙國還是不想要大規(guī)模進行戰(zhàn)斗的,于是派人去秦國進行和談,然后老秦人熱情招待了趙國使者,留人在國內(nèi)談了好久,同時到趙國的友國——譬如韓國、魏國等大肆宣揚秦趙關系可好了,簡直親如一家的假消息。 所以在后來當趙國和秦國繼續(xù)打的時候,周邊的諸侯國才沒有出手幫助,因為他們心里頭覺得秦趙兩國有可能是想要聯(lián)合起來坑他們。 只是招待一下使者,秦國就將趙國從諸侯國中孤立了,是不是特別狡猾? 你們還覺得老秦人耿直boy嗎???他們就是那種——我不是玩心機的人,但我玩起心計來不是人。 第162章戰(zhàn)國風云(15) 趙軍戰(zhàn)敗的消息傳到邯鄲之后,街頭巷尾瞬間一片死靜,無數(shù)家庭都不敢相信這一結局,然而帶回這一消息的是二百余位邯鄲城的少年郎君,這些郎君都是年齡未到征兵線的少年人,他們或是偷溜進去,或是被強制征兵的,一張張稚氣未脫的臉上寫滿了驚恐。 而這些人目睹了趙軍被斬殺的全過程。 他們不是逃回來的,而是被秦軍放回來的。 秦軍要坑殺趙軍是為了削去趙國未來二十年的有生力量,而放歸他們這二百余名少年,是為了以此來威嚇和警告趙國,亦是無言的嘲諷。 很有效,當趙國軍民自這二百余名或是嚎啕大哭或是魂不守舍的少年人口中得知真相后,趙國的士氣降到了最低。 這些少年人雖然被放歸,但是幾乎一個人也沒有可能再上前線了,他們不同程度得患上了一定的心理疾病,最嚴重的到現(xiàn)在都還只敢縮在被窩里頭瑟瑟發(fā)抖,吃食全靠灌,即便是輕的,在見到利器的鋒芒時都還止不住得尖嘯。 這二百多個少年人的人生還沒有開始綻放就已經(jīng)枯萎,而他們也成為了邯鄲城的一個縮影。 如今的邯鄲城內(nèi)家家戶戶都掛著招魂幡,有些人家掛了不止一面,街上遇到的人幾乎個個都身披麻衣,茫然和悲傷是最常見的神色,嚎啕是最嘹亮的聲音。 這一戰(zhàn)敗得太慘了,真的太慘了。 雖然人數(shù)中帶有水分,但是這也是數(shù)十萬大軍,其中還有實打實的趙國最強的戰(zhàn)斗力,如果他們排成隊列走過更可謂是遮天蔽日,怎么,怎么可能就這么敗了? 趙國陷入了一片茫然,荀卿的課堂也沒有了一個村民前來聽課,昔日熱熱鬧鬧的小林子如今一片死寂。 荀卿面色淡然得合上了竹卷,對于今日所見并不驚訝,他微一偏頭,就看到幾個學生齊齊站在一旁看著他。荀卿整理書卷的動作不易察覺得微微一滯,然而他的神色太過自然并未被人發(fā)現(xiàn),男人站了起來,含笑走近“今日既然沒有學生來聽課,我們便多講一些吧?” 師兄弟幾人互相對視一眼,忽而有人從背后戳了一下呂安,示意他行動。 荀卿的幾個學生來自周邊諸國,尤其是荀卿在齊國任職時候拜師的齊國人最多,其次是專出人才的魏國,譬如尉繚,不知是否湊巧,趙國的學子一個都沒有。在趙國慘敗的現(xiàn)在,這些學生們覺得老師一定很難過,卻沒有一個人有這個立場前去勸慰。 主要還是荀卿的表現(xiàn)過于正常了,正常到大家覺得現(xiàn)在去勸說先生實在是有些失禮的程度。 呂小安被師兄們暗示,當下邁動小短腿跑上去然后啪嗒一下抱住了師傅的大腿。 ……趙國地處北方,雖然荀子平日里頭溫文儒雅,但事實上他也是肌rou虬結的八尺大漢哦!呂小安如今的身高也就是能當個腿部掛件的程度,要想要抱腰的話那還得舉高手去,這實在太傻了。 呂安磕磕巴巴得背著師兄們寫給他的安慰辭藻,最后還差三分之一要背完的時候,他得到了一個安撫的摸摸。 荀卿從眾多徒弟的態(tài)度看出了他們的心意,心中熨帖,于是道“這場敗仗,為師在三年之前便已經(jīng)有預料,半年前趙國換將之時更是確定?!彼粗鴰讉€弟子搖了搖頭“為師有一友人擅長兵道,只可惜他現(xiàn)在不在這兒,不然也能給你們好好講講這場戰(zhàn)役。” 他以一個第三者的角度脫離自己身份,立于整個局面平靜地說—— “秦,非殺俘不可?!?/br> 同樣的一句話,幾乎在同一刻被不同的二人說出,卻同樣擲地有聲。 呂不韋正待細說,便聽扣門之聲,隨后書房的移門被拉開,趙姬捧著茶壺走了進來。他見狀閉嘴不言,哪知異人見他不說連連催促,呂不韋又見趙姬開始烹茶等一系列手續(xù)自知時間漫長,又看了看異人轉變的態(tài)度,心中就是一動。他面上沒有絲毫表露,只是繼續(xù)道“秦軍寡而趙軍眾,上黨之地又靠近趙國,秦鞭長難及,若是這二十余萬降兵被放歸,秦王難以心安。” 雖然這些投降的兵士大部分都是原本駐守在大糧山一帶以及負責運糧的民兵,本身戰(zhàn)斗力不強,但都是青壯年,民兵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