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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皇叔追妻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2

分卷閱讀32

    侯向來只聽主子的話?!?/br>
    姜嬉搖搖頭:“我若去了,以什么明目?阿景和姜嫵的婚事過了明面,姜嫵也知道分寸,她去最是合適。”

    話罷,執(zhí)墨道:“要婢子說,厭夜王雖戾名在外,對主子卻倒也貼心,知曉主子憂心東寧侯,還特意差了手下來遞消息?!?/br>
    姜嬉淺淡的眉眼倏然沉下來:“此話以后休要再說。”

    她聲音婉弱,卻很是堅定。

    執(zhí)墨心中咯噔一聲,忙跪下告錯。

    姜嬉垂頭看她,嘆了口氣:“起吧?;适宀皇俏覀兡艽y的,日后編排皇叔的話,不許再說?!?/br>
    貼心。

    這個詞用得不算恰當(dāng),當(dāng)是……周到吧。

    皇叔為報她母親的恩,對她照顧寬諒有加,處處想得極周到,那也是有的。

    念恩如此深久,此等恩義,姜嬉自愧弗如。

    夜深天涼,姜嬉洗漱完,在庭院里坐了許久。

    她仰起頭,只覺得這鎬京的風(fēng)云與別處不同。

    暗流涌動之時,她要保自己,還要報恩,是要費番力氣的。

    當(dāng)夜,厭夜王府有客至。

    來人身量嬌小,圓臉大眼,低眉順眼說要見東寧侯李舒景。

    紀良去報予顧煊聽。

    顧煊一聽來人是姜嫵,正是姜嬉所說的,“東寧侯府老太君”看中的孫媳婦,頗有些興致缺缺。

    他眉目沉淡,涼涼道:“帶她去。看好李舒景。”

    李舒景原在屋內(nèi)大發(fā)雷霆,一見姜嫵,倏然頓住。

    “怎么是你?神仙jiejie呢?”

    姜嫵站在門外,聲色有些低哀,道:“嬉兒托人給我?guī)г?,說你在這里,我便過來了?!?/br>
    “你來做什么?”李舒景滿臉嘲弄,“你來救小爺?就你?”

    姜嫵仍立在遠處,手收在腹前,低聲道:“我救不了你,我來陪你?!?/br>
    李舒景嗤了一聲,滿臉不屑,卻沒再說話。

    第二日,姜嬉浣妝梳洗完,便趕至宮門前。

    她今日穿了件楓葉點金朱砂色的宮裝百褶裙穿,外頭套了同色的比甲。

    朱唇輕點,青絲如墨,襯得她膚如皚雪,嬌美之外更添貴氣。

    宮墻之下,長街那頭,一匹高頭赤馬緩步挺近。

    那道深涼的眸色觸及那朱砂色襦裙,陡然沉了幾分,添了幾分驚艷——

    原來她著艷色衣裙,更勝金屋阿嬌。

    第20章 永壽宮

    煦陽遍灑金光,照在皇宮琉璃瓦頂,流光溢彩,更顯天家威嚴。

    姜嬉跟在顧煊身后,緩步走在深長的宮巷里。

    皇叔看起來似乎略有不同。

    他今日照舊穿了一襲的金絲云紋袞邊玄衣,腰上卻是一道輕窄的玉帶。

    玉帶上系著魚囊玉佩,長穗宮絳,更顯得他腿腳修長,無一絲余贅。

    自打她認識皇叔以來,皇叔從未有過如此繁復(fù)的裝扮。

    多是玄衣金帶,金冠金簪,楚楚大方,貴氣逼人。

    姜嬉抬眼,目光無意間落到顧煊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fā)上。

    她發(fā)現(xiàn),橫穿黑金冠的不是金簪,而是她在交州時……送他的那柄成色上好的白玉簪。

    那玉簪她原是要帶給步懷敦當(dāng)見面禮的。

    那時她多番打聽,知道步懷敦學(xué)富五車,長于詩書,便相應(yīng)選了支素雅的簪物準(zhǔn)備相送。

    陰差陽錯,這一世,這簪子送給皇叔了。

    原以為皇叔悍利之人,用玉會顯得格格不入。

    卻沒想到,玉恰恰中和了他披靡得殺伐氣概,儒將之風(fēng)渾然天成。

    若換到旁人身上,怕要有些四不像。

    由此可見,臉與氣度才是頭等重要的。

    她兀自想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走了很遠。

    他們身后,李舒景和姜嫵、兵部參將和衍王幕僚兩兩并排走著。

    即使是入了宮,他們身上的麻繩也沒松下來分毫。

    閔英和單青山手里提繩,一前一后看押著他們。

    紀良因著耳后黥了章,顯而易見曾是罪犯之身,入不得宮闈,被顧煊差去做旁的事。

    余下的閔英和單青山,都是頭一回進這金碧輝煌的皇宮。

    厭夜軍厲名在外,威名赫赫。

    雖著戰(zhàn)功水漲船高的,是待遇軍餉。

    顧煊雖治軍嚴苛,但這方面從未虧待過他們。

    厭夜軍衣食住行,皆是軍伍之中最好的。

    原先閔英和單青山以為他們住的大宅子,便是頂好的了,至少不輸任何州府。

    如今才知宮廷巍峨,華麗自不必說,單是氣勢這樣壓抑,便讓人束手束腳,不敢伸展。

    姜嬉走在顧煊身側(cè),舉手投足與這華麗宮殿渾然一體,絲毫沒有違和感。

    她柔聲道:“多謝皇叔昨夜差人遞消息,臣女深謝皇叔周到。”

    “嗯?!?/br>
    音節(jié)短促,顧煊大方受下這份謝意。

    姜嬉道:“這個時間,東寧侯府老太君、衍...衍王,兵部尚書李連堤,怕是都侯在太后殿前了。”

    “嗯?!?/br>
    又是一個單音節(jié)。

    “皇叔準(zhǔn)備怎么做?”

    閔英跟在他們身后不遠處,正兢兢業(yè)業(yè)聽墻角,聞言眼角一跳。

    自打他入?yún)捯管?,在他們主子麾下聽令,他們主子的決斷就從未出過錯。

    也從來沒人敢問他們主子準(zhǔn)備怎么做。

    郡主竟問得這樣直白。

    閔英沒有看見的是,顧煊嘴角微不可查地揚起。

    她難得主動關(guān)心。

    “還沒想好?!鳖欖拥?。

    他的聲色一如往常,沁著沉沉冷意,仿佛當(dāng)真全無盤算一般。

    這話聽在閔英耳里,叫他大大吃了一驚。

    不說他們家主子是否當(dāng)真還沒想好。

    單說他答了郡主的話,便讓人覺得有哪里不同。

    往?!撌遣话l(fā)一言,置若罔聞的。

    難道真如單青山那莽子想的一樣,主子對郡主頗為不同嗎?

    可,主子可是個能把爬上他床榻的敵國帝姬綁了的清冷君子。

    他沉聲下令,處那妖艷帝姬絞刑示眾的時候,閔英差點以為他當(dāng)真修羅轉(zhuǎn)世,一心只顧廝殺。

    怎的如今竟又近女色了?

    還是說只因為那人是郡主,才頗有不同。

    說到底,這世間還是情之一字,最為捉摸不透。

    他這局外旁觀的人,更難看得分明。

    不知姜嬉又與顧煊說了什么,閔英腦袋里有了可堪八卦的事情,便覺得時間飛快,從宮門口到太后永壽宮的距離似乎也沒有那么長了。

    不一會兒,永壽宮便到了。

    太后素來節(jié)儉,永壽宮一如她的性情,也顯得質(zhì)樸許多。

    不似來時路上的那些個飛檐斗拱,高花貴樹。

    這一處,廊下只有零星幾盆素雅的早秋菊花點綴著。

    邁過漆紅寬大的門檻,迎面而來的是一只巨大的四足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