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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皇叔追妻日常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50

分卷閱讀50

    一張俏臉通紅,卻并未多想——

    實(shí)際上,她強(qiáng)自按下要多想的念頭。

    她翻開蒙在顧煊臉上的被子,輕輕卷起來。

    剛要扶著他起身,卻見他面色紅暈未消,哪里是方才小廝說的“消了紅”的模樣。

    那小廝也奇,忙辯道:“怎的紅成這樣?方才是消了的,又復(fù)起了么?”

    姜嬉皺眉,道:“快去請?zhí)t(yī)?!?/br>
    “無妨?!痹S久未講話,顧煊聲音有些沙啞。

    他眉目修長,因病著,往常冷厲的眸蒙了層水光,倒顯得整個人稍平易近人了些。

    姜嬉抬手掖了掖錦被,道:“這病癥瞧著,似是會反復(fù),不若還是請?zhí)t(yī)來瞧瞧吧?”

    顧煊擺擺手,似是疲憊至極,只說:“不必?!?/br>
    他如此堅持,姜嬉也不做他想,道:“也好,廚下已經(jīng)在煎藥了。眼下,還有件事,要皇叔拿主意?!?/br>
    顧煊睜開眼看她:“什么事?”

    她方才不是已經(jīng)拿完主意了么?以靜制動,便是他眼下的做法。

    姜嬉道:“還是叫青山大哥和閔大人來找你說吧?!?/br>
    “青山大哥?”顧煊語調(diào)平平,品咂著這個詞。

    他莫名想起李舒景對她的“神仙jiejie”這個稱謂。

    這哥哥jiejie的……

    “以后不可叫單青山大哥?!彼?。

    姜嬉下意識道:“為何?”

    顧煊說:“厭夜軍律?!?/br>
    姜嬉心道:這厭夜軍律怎么什么都管?

    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原本面對顧煊,總也是他說的都是要認(rèn)下的,服從便是。而今,她卻會問起緣由,“為何”這種詞,也會從她口中說出來,對著顧煊講。而顧煊每每都是耐心地解釋給她聽。

    這次亦然。

    顧煊道:“厭夜軍律,有一條便是在軍中不可以兄弟姊妹相稱,權(quán)屬官銜為重?!?/br>
    姜嬉點(diǎn)點(diǎn)頭:“雷同于軍中無父子?!?/br>
    想了想,她歪著頭,問道:“可,我也不在軍中啊?!?/br>
    姜嬉神色懵懂,杏眼圓睜,似是不諳世事的世外少女一般,歪著頭看她。

    櫻唇恰到好處地嘟起,面上薄薄施了一層粉黛,看起來如盛放的梨花,純潔而高雅。

    顧煊目光在她唇上逡巡。

    喉間一緊,渴得厲害。

    他長指微蜷,眼神又澄澈轉(zhuǎn)為晦暗。

    他想:看來有些事情,要加快些了。

    “此事再議。叫他們進(jìn)來吧?!鳖欖友谌パ鄣椎娘L(fēng)起云涌,撐起身子,闔眼靠在榻上。

    姜嬉又拉起錦被,往他身下掖了掖。

    她的動作,無可避免地會給顧煊帶來輕微的柔軟擠壓感。

    這種柔軟蹭在顧煊只穿中衣的身上,惹得他全身燥熱起來。

    方才的溫?zé)嵊|感還留存在手心里,在他心頭催生出一條名叫食髓知味的饞蟲,順著他的心脈,一點(diǎn)一點(diǎn)爬上喉間,啃噬得他嗓子干啞,全身薄汗。

    他猛地伸出手,大手蓋上柔荑:“嬉兒。”

    這兩個字從他喉間迸發(fā)出來,似乎隱忍了極其久,帶著強(qiáng)烈的爆發(fā)力,喊得姜嬉不知所措。

    她只以為他是哪里又不舒服了,手上輕輕掙了掙,沒有掙開。

    索性也就放棄掙扎,櫻口啟闔,問道:“皇叔,可是哪里不舒服?”

    關(guān)切的目光,粉色飽滿的唇瓣。

    顧煊全身上下的細(xì)胞都在叫囂。

    他覺得自己一定,一定是瘋了。

    他竟然想傾身而上,堵住那張小巧的嘴唇,□□廝磨,以慰喉間干渴。

    但他深知現(xiàn)在不是時機(jī)。貿(mào)然行動,只怕要嚇壞了她。

    他深深閉上眼。

    半晌,姜嬉只聽他道:“我熱?!?/br>
    確實(shí)是熱,卻非病辣惹的熱,也非錦被蓋得熱。

    姜嬉恍然,她把手從那粗糲的大掌中抽出來。

    不再掖被子,而是把被子抖松通風(fēng)。

    她的手一抽開,顧煊立刻又覺得悵然若失,但也只能按下。

    單青山和閔英走進(jìn)來。

    單青山是個沒心沒肺的,見到顧煊時,面色還挺愉悅。

    他心里還在腹誹。明明不能吃辣,為了迎合郡主,非說自己喜歡吃,嘿嘿,戰(zhàn)場上酒桌上,他終于也能見到主子倒一回了,人生贏家!

    閔英相對來說就有心思了許多。

    顧煊只給了他一個眼神,他便頗有默契地把來龍去脈講了個透徹明白。

    而后補(bǔ)了一句:“郡主說,眼下最好的做法是以靜制動。”

    顧煊聽言,清沉問道:“你覺得呢?”

    閔英道:“此事甚大,屬下心中無甚想法。”

    顧煊循循善誘:“如果你是我,你會怎么做?”

    姜嬉一怔。

    這種換位在姜嬉看來,是殊為冒犯的。

    一個平頭將軍,即便是厭夜軍將軍,也不能和王爺相提并論,遑論“交換身份”這一假設(shè)。

    但似乎他們主仆只見慣于使用這種假設(shè)——

    皇叔在閔英他們這群手下面前,并不在意他的身份地位。

    閔英的反應(yīng)驗(yàn)證了她的想法。

    果然,閔英并不惶恐,十分自然地斂眸沉思起來。

    “如果是屬下,應(yīng)當(dāng)會去看望東寧侯,達(dá)成和解以平息此事?!?/br>
    顧煊屈起錦被下的長腿,手肘靠上去。

    “你有沒有想過,那么多人,東寧侯為什么就和紀(jì)良起了沖突?”

    他說著,看向姜嬉。

    姜嬉垂眸沉思片刻,而后驀然抬起眼。

    她臉上全是驚訝,“阿景,是皇叔的人?!”

    閔英也想到此處,目光里盛放的全然是崇敬,面色卻是習(xí)以為常的平靜。

    “什么時候的事?”姜嬉追問。

    印象之中,皇叔與阿景并未有什么交集,除了剛回鎬京的時候在城墻下的一事之緣。

    “可他傷了心下四寸,稍有不慎,便是一個死字,他又如何拿命作賭?”

    姜嬉想了想,許多關(guān)節(jié)還是沒想明白。

    “且,紀(jì)良是反王舊部,原不該與丞相家的千金扯上關(guān)系,又為何在此時忽然金屋藏嬌?”

    顧煊此時的目光,全然落在她擱在錦被上的雙手上。

    錦被之下,他手指微動,面上道:“你還記得,我們回京,頭一回進(jìn)宮,我只帶了他們二人嗎?紀(jì)良沒去。”

    他話至此處。

    姜嬉像是腦中打了一記響雷。

    她櫻口微張,全然無法用言語形容心中的震駭。

    皇叔他,從那時起,就在布今天這個局嗎?

    那時候說紀(jì)良又另外的事情要辦,辦的就是這件事情?

    “韓望家的小女兒,自小養(yǎng)在鄉(xiāng)下,前些年才被接回府中。反王之亂后,紀(jì)良被判流放。可惜在流放途中遭酷吏所害,拋尸荒野。那女子救了他一命,兩人早就相看兩悅?!?/br>
    他看向姜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