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就睡著，白天還睡不醒。

剛開始他還會憂心忡忡地想，要是這個蘇印真的只是個跟他長得像的普通人要怎么辦？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是假的要怎么辦？如果那個吳郁兩部電影里映射的東西都是真的怎么辦？如果柏城真的和周卑、趙果是同一個人，他怎么辦？

他想了太多，但都想不出來結(jié)果。后來他覺得頭疼，破罐子破摔，不去想了。

隨便吧。

他找了半天才找到蘇印說的地方，把車停好后進了店里。蘇印似乎包了店，店里沒有客人，只有一個服務(wù)員，服務(wù)員見他進來，帶他去了一個包廂。

打開門的一瞬間，他猶豫了一瞬。但也就是一瞬，他還是開了門。

走進去，他看見了蘇印。

“你來了?！碧K印看著他笑了笑，“我等了你很久?！?/br>
宿郢把門關(guān)上：“等我干什么？等我來揍你？”

蘇印笑了，指了指桌上的奶茶：“今天跟你見面，我不打算聊柏城，我相信你也并不是為了柏城而來?！?/br>
“你怎么就知道我不是為了他而來?！?/br>
“我當(dāng)然知道。”蘇印把他的那杯奶茶端起來喝了一口，輕描淡寫地說，“因為我就是你啊。”

宿郢聽見這話愣了一瞬：“你說什么？”

蘇印看著他，臉上露出了個說不清的復(fù)雜笑容。

而這時，宿郢的腦中突然響起了系統(tǒng)的機械聲：【發(fā)現(xiàn)病毒，發(fā)現(xiàn)病毒，即將進行掃描查殺。】

蘇印道：“我就是你，宿郢，人工智能治療程序五號?！?/br>
*

汪娟一早去商場打掃衛(wèi)生時看到了一樓大廳內(nèi)的電視墻上播出的新聞。

【此次王江海事件的死者涉及六人，其中包括著名主持人楊文，某位隱退演員XXX……】

“天吶，楊文死了！”旁邊有看過楊文主持的節(jié)目的群眾對此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一臉不可置信。

耳邊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而汪娟卻看得手越抖越厲害，她一步步地挪到屏幕下方，看著屏幕上被打了馬賽克的楊文的尸體，突然尖叫一聲，扔下拖把跑了。

*

“你說什么？”宿郢聽到對面人的話，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蘇印抬手看了看自己的腕表，道：“長話短說，我可能沒有太多時間了，你剛剛是不是聽到了系統(tǒng)的提示音，說發(fā)現(xiàn)了病毒？”

“是?！?/br>
“那就要抓緊了，從現(xiàn)在開始的三分鐘，你不許問我任何問題，我直接陳述，你仔細(xì)聽好，記住我說的每一個字。”

一個轟炸接著一個轟炸，宿郢還沒反應(yīng)過來之前那句“我就是你，人工智能治療程序五號”是什么意思，緊接著就聽到了“系統(tǒng)”、“病毒”，他徹底呆住了。

蘇印說：“因為系統(tǒng)設(shè)定的阻礙程序，我們都不能主動去找你，也不能記錄下任何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信息，所以只能通過柏城讓你發(fā)覺我們的存在?！?/br>
“你們？”

“我和吳郁，這個不重要，我只能告訴你我們都是你，你不要再問，我現(xiàn)在要告訴你的是你更想要知道的東西?！?/br>
說著，蘇印突然皺了眉，像是有些頭疼，他捂住頭，難以置信地喃喃道：“這次怎么這么快。”

此時，與之同步的是宿郢腦中的機械音：【發(fā)現(xiàn)病毒，開始查殺。】

宿郢同樣難以置信，他睜大了眼看向抱著頭的蘇印。

蘇印仿佛也意識到了系統(tǒng)的動作，直接跳過所有的鋪墊，開始說重點：“你不是想知道這個世界是什么嗎？我告訴你，這個世界、你、我、吳郁、柏城以及這個世界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都是虛擬數(shù)據(jù)，這是個真人模擬世界，你只是一個人工智能治療程序……??！”

【病毒正在查殺，查殺，查殺。】

“啊啊??！”蘇印突然抱住頭，滿頭大汗，臉色蒼白。宿郢連忙站起來去扶他，被他阻止了。蘇印埋著頭，語速加快，語氣開始逐漸變得虛弱：“柏城是被治療者，他進入程序是為了……啊……他跟周卑、趙果都是一個人，所有的任務(wù)對象都是一個人，他是利用你……不要……他。”

中間那個字被吞了音，蘇印沒有說出來。

話音落，他栽到在了桌上。

宿郢一摸，他失去了呼吸。

此時，如同先前的cao作，他的腦中配套響起了系統(tǒng)的聲音。

【病毒查殺完成，系統(tǒng)開始重啟，關(guān)機中，倒計時，三、二、一?！?/br>
宿郢失去了意識。

*

汪小華回家的時候，看見了汪娟，她在一個賣垃圾的人那里，賣垃圾的老漢給了她一個小桶，然后她給了賣垃圾的幾百塊錢。

等著汪娟走了，汪小華過去問了一句：“她買的啥？”





大佬的秘密（二十）



第二十章

宿郢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下午了,眼睛一睜就是一片白，鼻子里全是消毒水的味道——他是在醫(yī)院里。他眨了眨眼,腦子緩慢地運動,過了會兒微微蹙起了眉，有些奇怪自己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時,門被推開了，柏城進來了。

兩人對視的一瞬間，柏城稍愣了一下：“你醒了？”

“我怎么會在這里？”宿郢問。

他還記得他明明是去了茶館跟蘇印見面,蘇印他還跟他說了話,他說……他說了……

咦？他說了什么來著？

宿郢突然一個字都想不起來，他只記得蘇印跟他說著：“你來了，我等了你很久”。那之后他又說了什么,他竟然一個字也想不起來,而且,他到底是怎么來了醫(yī)院的？

“你突然暈倒了?！卑爻钦f。

“那蘇印呢？他人走了嗎？”宿郢一下子很懊惱,他好不容易才把蘇印約出來,結(jié)果自己因為不知名原因暈倒了。

柏城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兒,沒說話抿了抿嘴。

宿郢一下子皺了眉：“怎么了？”

柏城走過去把窗簾拉開，讓夕陽暗黃的光照射進來。他看著窗外那一片在夜幕下漸漸亮起的點點燈火,仿佛愣了神。

“柏城？蘇印怎么了？”宿郢看出他的不對，又問了一遍。心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他覺得可能出問題了。

果不其然,他下一秒就聽到柏城開了口。

“蘇印他死了?！?/br>
“怎么死的？”

“不知道,我看見的時候就已經(jīng)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