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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把新玩意兒拿出來玩玩。西州多優(yōu)質鐵礦,武庫那幫人在西州還沒被攻下的時候,就天天對主公念叨,等西州收入楚顧囊中,他們更是催促主公趕緊拉些優(yōu)質鐵礦回來試試冶煉。陸翼一心要在接下來的爭霸過程中立下大功,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他原本在蜀州就不是只專騎兵,因此出征前讓武庫預備了不少好東西。其中一樣,就是配上鏤空三棱箭頭的重箭。鏤空三棱箭頭是比較罕見的箭頭,因為弓箭本是遠程武器,大家都追求把箭頭在不失其準度的基礎上做得又硬又輕,哪有給箭頭增重的道理。但陸翼要重箭,不是用來直射的,是用來拋射的。直射,顧名思義,就是尋常射箭,直直射向目標,一般弓兵打仗都是這么做的。所以弓兵結陣時要特別注意站位,免得后排射中自己人。而拋射,指的是將弓箭手如步兵一般重重排列,所有弓箭手以相同角度對準天空射箭,萬箭齊發(fā),箭雨極速飛向天空,借著重力依拋物線狠狠落下,大部分箭都會落在同一區(qū)域,在重力加持下,鐵甲頭盔盾牌都無法防御,不是被射穿頭顱,就是貫穿大半個身子,對那個區(qū)域的敵兵進行毀滅式清除打擊。所以拋射所用的箭,在可行范圍內,箭身越長,箭頭越重,殺傷力就越大。這種鏤空三棱箭頭,就是按照陸翼的想法專門趕制,它整一個是尖銳的三角棱形,最頂端又長又尖,保證能夠順利穿透目標,而為了抵銷尖長頂端的多余重量,整個箭頭改進為鏤空狀,簡單線條組成的鐵三角棱,是絕對的殺器。陸翼身邊的左都督一舉令旗,弓箭手整齊地從騎兵陣中竄出,他們手持長弓,側掛箭筒,列成方陣。無需多言,無需戰(zhàn)鼓,聽從號令,整齊地取箭挽弓,萬箭齊發(fā),破空聲震人心魄,重箭齊聲破空而去,不等守軍反應,就已經嗖嗖落下,平川城前頓時鬼哭狼嚎響成一片,若是直接被射穿頭顱,尚且能死個痛快,若是被射穿半個身子釘在原地,簡直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輪重箭過后,又是一輪。自己人的慘狀令守軍兵卒嚇得魂不附體,守軍將領自己都棄戰(zhàn)而逃,哪里還顧得上手下兵卒,平川城門前你推我搡,互相踩踏,血流成河,哀嚎遍地,人間煉獄也不過如此。三輪重箭過后,陸翼派步兵施施然清理鐵蒺藜,首先理出三條足夠騎兵通行的路,陸翼就率領騎兵們舉兵壓上,餓虎撲羊,一路殺入平川城中,守軍將領兵卒全軍覆沒,一個不留。此戰(zhàn)過后,陸翼兇名,遍傳雍州。*敖戈陸翼都出去打仗了,狄其野手癢得很,但顧烈認為再過半月,等春寒將過再出兵,更為穩(wěn)妥。倒不是說現在出兵有多大風險,前世狄其野三戰(zhàn)定青州后打下中州,之后奉命一路北上與敖戈會師于秦州,然后轉頭打下翼州,最終雷州決戰(zhàn),大部分城池還是被狄其野打下來的。此生避開了風族屠蜀三城,狄其野不聽命令自己跑去打中州,逼得陸翼也加快攻速,魚涼會盟后快速拿下風族,種種因素影響下,爭霸進度已經快過前世。要知道,前世此時楚軍還在雙線作戰(zhàn),一路攻打風族,一路攻打秦州。而如今,這兩者都已經是楚顧囊中之物了。越是最后關頭,越不可冒進貪功。顧烈認為,還是可以緩一緩,一是天寒傷兵,二是穩(wěn)一穩(wěn)心態(tài)。所以顏法古也急著想打北燕,顧烈還是一樣的說辭,讓他再等等。至于穩(wěn)不住的,那干脆先派出去。敖戈陸翼就是屬于此類。不能出去打仗,狄其野是不大高興,但他近來有別的興趣,也就沒那么百無聊賴。牧廉更不高興,因為姜延被主公派出去了,不知道派去哪里,也不知道派去做什么——非要牧廉猜,也能猜出四五個八九不離十的答案,但那又有什么意義,總之他是不知道姜延究竟在哪里,他就是不高興。牧廉找到狄其野,殷切盼望:“師父,等到主公終于派你出去打仗,你可要抓緊打下北燕?!?/br>狄其野挑眉:“你急著立功?”牧廉對師父實話實說:“我急著捉密探?!?/br>狄其野突然感受到了一種顧烈日常感受的心塞。懶得搭理這個小瘋子,狄其野晃到了帥帳去。正巧,碰上武庫師傅來獻寶。武庫得到了優(yōu)質鐵礦石,工作熱情高漲,他們知道主公是武將出身,喜愛神兵利器,所以在加班加點完成陸翼將軍的軍需后,特意用新鐵,給主公鍛造了一件精致利器。“主公,”武庫師傅一掀紅布,只見紫檀木盤上放著一柄赤黑色的匕首,“此為武庫新制利器——斷腸匕。”狄其野原本站在一旁,聞言走近細觀。匕首外形似劍,短小易藏,故而多為防身、暗殺之用,最是講究鋒利。這柄斷腸匕,刀鞘是硝成黑色的野狼皮,皮鞘磨了草木紋,十分低調。整把匕首是一體鍛造,呈現一種近乎干涸血液的赤黑色,刀柄上密密纏了黑繩,以免滑手,刀身兩側都開了刃,表面深深刻出數道引血槽,刀身中央鏤空措出楚顧鳳章,既是楚王標記,實戰(zhàn)中與引血槽起一樣的作用,加速傷口血液流失。狄其野將匕首拔出鞘,不過是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似乎都能聽到輕微的利刃破空之聲,這匕首確實不是凡品。狄其野輕撫刀刃,想要感受一下刀鋒。“把它熔了。”武庫師傅下意識驚訝抬頭,雖然主公這話說得不喜不怒,可不知為何令人心下膽寒,武庫師傅也不知這令狄將軍愛不釋手的匕首哪里惹了主公忌諱,當即白了臉,俯首磕頭請罪。別說武庫師傅驚訝,狄其野也驚訝,他聞言亦是看向顧烈,撫著刀鋒的手指一個沒注意,擦出一道極細的血痕,他滿不在意地把手從刀身上移開,失去壓迫力,從那道血痕流出的血瞬時染紅了他的手指。狄其野還在問:“為什么要熔了它?這是柄不可多得的神兵。”顧烈從見到那柄匕首就心跳失速,雖然勉力維持著鎮(zhèn)定,但此刻掃到狄其野染紅的手指,只感到腦海中嗡了一聲,他的手在衣袍下緊緊抓住王座扶手,不動聲色地勻調呼吸,片刻后定下心神,正好聽見狄其野說:“主公,如此利刃,你不想要,不如賞給卑職?”“呈上來,”顧烈嗓子微嘶。狄其野猶豫地看了看顧烈,總覺得顧烈情緒不對,可又實在分析不出緣由,不過是一把匕首,怎么顧烈如此情緒不佳?但狄其野還是把斷腸匕遞了上去。顧烈聞到斷腸匕上輕微的夜息香,抬眼看狄其野,問:“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