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之后，是華視第一季度大型立項過會現(xiàn)場。

    作為年底壓軸大爆劇給了所有人驚喜，沈言曦身價自然水漲船高，片約不斷，廣告不斷，代言接到手發(fā)軟。

    華視十個S 評級項目，至少七個女主擬用沈言曦，而由著沈言曦和郁景在中的默契配合，男主大多擬用郁景或者沈言曦工作室的小鮮rou。

    沈言曦和郁景從前就合作過，此廂各種劇照、硬照、日常照在華視大會議室高清幕布上輪流展示，季禮眼神暗了暗。

    程勝猜到季禮的心思，想讓自制劇部總監(jiān)之后再談演員，現(xiàn)在當著季禮的面主講項目內(nèi)容。

    偏偏自制劇部總監(jiān)是季禮忠實擁躉，客觀拋開季總和沈家大小姐的私人關系，在工作場合用極其詳盡的數(shù)據(jù)說明自己手上幾個項目的可靠性，其中包括沈言曦的流量，郁景的流量，兩人的話題度、同框次數(shù)、同框影響力，沈言曦頗有扛起華語劇半片天下的猛勢，而郁景是新晉影帝，兩人搭檔就是男才女貌天作之合，這是觀眾和市場共同選擇的最佳結果，是大勢所趨眾望所歸。

    此外，總監(jiān)還給出了自己和沈言曦工作室、郁景工作室接洽的情況，三方在宣發(fā)上可以達成一致。

    大會議室里的與會人員小聲討論，頻頻點頭。

    季禮在會上沒說什么，散會回到辦公室后，給沈言曦去了電話。

    華視自制劇總監(jiān)在和沈言曦工作室的人在接觸，沒和沈言曦接觸，季禮擔心沈言曦不知道她工作室的人縱容她和郁景CP粉發(fā)展，沈言曦確實不知道，楞了一下，然后道：“安潔知道我底線，營銷那塊如果安潔點頭了，那尺度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季禮：“你很相信安潔。”

    沈言曦：“是很好的工作伙伴。”

    季禮輕“嗯”一聲。

    沈言曦想了想：“還是說你希望我從此不要和男演員合作，肢體接觸都不可以?！?/br>
    季禮頓了頓：“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言曦笑了一下：“我工作和生活分得很清楚。”

    沈言曦說罷，沒繼續(xù)找話。

    季禮不知道怎么說。

    兩人聽對方了一會兒彼此的呼吸。

    季禮喚她“曦曦”，道：“我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和關系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br>
    沈言曦反問：“這不是你想要的我的狀態(tài)嗎？工作歸工作，戀愛歸戀愛，工作上的事你不必和我說，我也不必和你說，理智冷靜話還難聽。”

    季禮幾不可查擰了一下眉，抬指輕敲著厚重的辦公桌桌面：“你現(xiàn)在可能有情緒?！?/br>
    第三次，沈言曦直接掛了電話。

    是啊，她就是有情緒，不止現(xiàn)在，不是可能。

    沈言曦不想和季禮說話。

    大洋彼岸的華視頂樓。

    季禮思緒很亂，聽得忙音震耳欲聾。

    A市這個冬天不干，幾場小雨后，空氣又冷又濕，仿若灌了水般。

    室內(nèi)倒是溫暖宜人。

    華視和一家龍頭短視頻公司完成了互利雙贏的小部分股權置換后，季禮和合作方執(zhí)行總裁在閑聊，對方總裁表達了對季禮涉獵泛娛樂的好奇。

    季禮淡笑：“想要這塊?！?/br>
    對方總裁不再深究。

    季禮是個絕對強勢的人，強勢但不武斷，他對于自己不熟悉的領域會尊重地詢問并抱有傾聽的耐心。

    兩人相談甚歡。

    聊到推薦這塊時，對方總裁問季禮體驗感。

    季禮問：“你們算法關聯(lián)的是微博熱搜嗎，”他狀似無意，“最近微博鋪天蓋地都是，你們推薦上也是言曦她們，翻頁還是她們，有時候就會感覺刷不出去?！?/br>
    對方總裁從言語中認為季禮是個把一切都掌控得很好的人，他不認為季禮和沈言曦的感情會出現(xiàn)問題，帶了點好笑又實話實話：“我們和微博不關聯(lián)，我們的推薦完全是根據(jù)您輸入法來的，您輸入沈言曦次數(shù)最多，那我們給到您的首次推薦就是言曦姐，之后是根據(jù)您在首次推薦中重復觀看次數(shù)和每次觀看時間來進行的二次推薦，比如您一直刷言曦姐的視頻、重復觀看或者有保存動作，那么二次推薦就是言曦姐，如果您在二次推薦中反復觀看或者停留多次，那么第三次還是言曦姐，以此類推?！?/br>
    季禮“嗯”一聲，繼續(xù)下個話題。

    對方總裁看季禮云淡風輕，只有季禮知道自己內(nèi)心那剎波瀾。

    季禮幾乎每天都會給沈言曦發(fā)消息，沈言曦保持著冷靜和恪守。

    偶爾季禮欲言又止，沈言曦還會問季禮是不是覺得不像戀愛，然后格外公事公辦地問：“想聽我叫男朋友還是叫老公。”

    季禮無言。

    沈言曦出差回國后，季禮想約她吃飯，好好說說兩人的關系，但彈語音她不接，幾次打她手機，幾次都在通話中。

    沈言曦通告趕不停，季禮只能給宋寧雅打電話，叫了聲“媽”，道：“曦曦回國有幾天了，我想帶她回家吃飯，您那邊什么時候有空——”

    季禮話未完，宋寧雅意有所指地打斷：“我隨時都可以，你和曦曦把時間商量好?！?/br>
    季禮心說我要是能和曦曦商量時間我還會來找你嗎，面上卻沒表現(xiàn)出分毫，“好?！?/br>
    季禮又吩咐程勝問安潔沈言曦的行程，安潔想也不用想都知道季禮在旁邊，笑得分外官方：“可公開的行程工作室都有公開，不可公開行程程助你問我是想讓我丟飯碗嗎？”

    程勝和安潔一個靜，一個炸。

    程勝清了清嗓子，不自然地道了謝。

    安潔又給程勝說了兩句，頗為忙碌地掛斷電話。

    程勝深覺處理感情比處理工作難。

    季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華盛頂樓總裁辦公室內(nèi)。

    季禮靠在寬闊的黑色皮椅上，明晰白凈的指節(jié)輕敲著扶手，柔和的頂燈燈光撫上他俊臉的棱角，剪裁有度的西服將他修長的身形線條勾得綽而迷人。

    程勝站在旁邊，謹慎地看著季禮給沈家大伯母大伯父發(fā)消息。

    一室安靜。

    程勝猶疑道：“您可以給沈小姐發(fā)微信？”

    季禮：“她不回?！?/br>
    程勝：“微信語音？”

    季禮：“她不接?！?/br>
    程勝：“那您試試直接打電話？這樣溝通起來會方便一些?！?/br>
    季禮道：“我打了幾次，恰好都在通話中，她最近忙，事情雜，打多了她反而會煩?！?/br>
    程勝狐疑：“都在通話中？”

    季禮肯定：“嗯?！?/br>
    程勝又問：“您大概都是幾點打的?！?/br>
    季禮記得清楚，說得囫圇：“晚上八點，晚上十點，中午十二點，下午六點也打過一次?！?/br>
    季禮故意避開了工作時間，但不排除沈言曦最近日程滿得腳不沾地。

    季禮越說，程勝越明